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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殺生觀音沒有直接前往葬仙之路盡頭,因為輪迴橋並不在盡頭處。
這兩年半的旅程,陳軒也算是見識到葬仙之路後半段的風貌,和前半段大有不同,除了黑夜深沉之外,並沒有隨處可見的皚皚白骨,反而更像是史前時代遺留下來的無數破碎大陸連接在一起,給人一種原始荒古的感覺。
所以陳軒不禁想到一個問題,洪荒太初、永夜誕生之前,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也許永遠沒有答案,陳軒也不會陷入虛無無謂的思考之中,前方漸漸出現光明,那並不是葬仙之路的出口或者盡頭,而是天地間的一道華光,形成光柱宏偉壯觀,光柱中心好像在演化著無數個淡藍色的紋絡符號,瑰麗而又神秘。
「輪迴橋快到了。」
殺生觀音眼睛亮起,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前方的場景。
陳軒注意到光柱附近徘徊著一個個怪異人影,看樣子都是混亂仙帝,密密麻麻,數量極多,宛如一群行屍走肉,漫無目的圍繞光柱行走。
「不用擔心,這些混亂仙帝和之前遇到的不一樣,不會攻擊我們。」
殺生觀音沒有放緩遁速,依舊極速前行。
很快,三人一起落到恢宏光柱附近,看清光柱籠罩著下方一座十分聖潔的白玉橋,這座拱橋另一頭不知道通往何方,完全看不清虛實。
緊接著陳軒被不遠處一位位打坐的遠古強者吸引住了,這些壽命悠長、氣息浩瀚的強者來自不同時代、不同紀元,甚至有的從洪荒時代就存在,早早進入葬仙之路後半段。
他們並沒有被混亂靈流侵蝕神魂本源,依然能夠保持清醒,只是看著輪迴橋的眼神都很複雜。
「能夠進入葬仙之路後半段的人居然這麼多?」大黑天明王難以置信。
殺生觀音點點頭道:「帝釋天大人跟我說過,自洪荒時代以來,探索葬仙之路的大能絡繹不絕,一大部分都止步於前半段,而剩下這些就是犧牲一部分本源才能抵達此地,但這也是他們的極限了。」
「他們圍繞著輪迴橋,千萬年、億萬年沒有離開,又是為了什麼?」陳軒很不解。
殺生觀音繼續解釋:「因為他們在猶豫,很不捨得,只要踏上輪迴橋,過往種種都會化為雲煙,誰願意輪迴成為一介凡人?」
「他們也沒有繼續前進,不敢進入神之墓地還是找不到?」大黑天明王同樣有很多疑問。
「他們也許見到了神之墓地的入口,但正因為見到了才會感到絕望,深深意識到自己這一世的修為絕對無法進入神之墓地,所以都聚集在輪迴橋附近,考慮要不要重生。」
殺生觀音一邊說話,一邊走近輪迴橋。
陳軒和大黑天明王跟了過去。
看清一個個準備上橋的古之大帝、洪荒強者,大黑天明王一臉震撼。
其中一些強者,大黑天明王聽過他們的傳說,他們當中有輝煌大教的先祖,有開創大道的先賢,也有統御太古仙朝的帝君,全都是縱橫乃至超越時代的無敵存在,而今卻選擇要踏上輪迴路,神之墓地究竟有多麼讓人絕望?
陳軒無法想像下去。
這些洪荒強者思考了千萬年、猶豫了無數個紀元,依然選擇輪迴,神之墓地的大恐怖根本是世人想像不了的。
可以看到其中幾位白髮長須的老者,眼中沒有其他情緒,只剩下一片淡然,他們看淡了生死和一切羈絆,毅然決然踏上輪迴橋。
諸多尚在猶豫的強者站起身來,肅然起敬,有人對著老者鞠躬,表示敬意。
當然,也有放不下卻準備輪迴的強者,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仿佛望向葬仙之路外的無盡宇宙、大千世界,看盡眾生繁華,乃至看到自己輝煌奇蹟般的過去。
「我長生王不舍啊!」
一位身穿龍袍的高大人影向天怒吼,下一刻還是毫不猶豫的踏上輪迴橋,消失在演化無數靈符紋絡的光柱之中。
不管這位長生王過去曾經創造過什麼樣的傳說和神話,隨著他這一步塔上去,一切便煙消雲散。
陳軒看得道心產生一絲絲莫名的感懷,是否自己有一天,也要不得不踏上輪迴橋,再度變成毫無法力的凡人?
到那時候,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走一遍修仙路?從鍊氣期開始。
陳軒內心的答案當然是——不!
他絕對不能放棄!
「殺生觀音,說吧,我們該如何在這裡找到如來的轉世靈童?」陳軒回過神來,眸光堅定。
「看到輪迴橋對面那一道神光中封印著的小男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