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橫身攔阻道,「侯爺,這事兒能交給我來處理嗎?」
秦翼瀾閉了閉眸子,點頭應,「可以。閱讀��
姚瑤轉身走向宋辭,「宋將軍借一步說話。」
宋辭趕忙跟隨他,避開人群。
「宋將軍,別說我姚瑤恩將仇報,今日之事,你要出面,我肯定會給你面子。但是希望你能夠明辨是非。何嵐語的緋聞並非是我傳出去的,我為自己自證乏力。但何嵐語的死,我確實很懷疑,那日她撞牆自殺,並沒有死,送回去後,我一直派人打聽她的安危,可奇怪,死訊還沒傳來,棺材卻在當夜送入了府邸。」
宋辭臉色慢慢僵硬,側頭看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何蕭憐,心口一堵巨石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姚瑤側身看看秦翼瀾身後一群受傷的男人們,「那些男丁,我還沒審問,宋將軍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自己找他們問問話,說不定能夠問出些眉目。」
「……」宋辭捏緊拳頭,咬緊牙關道,「我懂夫人的意思了。夫人是想把權利交託給在下嗎?」
姚瑤點點頭,「這是我還將軍的恩。若你執意要保何家,我願意奉上自己這份清譽。」
宋辭沉沉吸了口氣,吱聲應,「多謝夫人。」
轉身,宋辭扶起地上的何蕭憐,拉她去了角落,質問道,「說吧,怎麼回事?蕭憐,我要聽實話。」
何蕭憐慌亂看著他,「夫君,那個姚瑤說了我什麼壞話?你可千萬不要信她啊!她就喜歡妖言惑眾……」
宋辭呼喝道,「所以,你是要我開棺驗屍嗎?」
何蕭憐狠狠吸氣,「你竟然不信我?」
宋辭清冷膩著她,「給我一個信你的理由!」
何蕭憐身子顫抖,哽咽道,「你於我的情誼,就如此淡薄?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難道都是假的嘛?你說你會守護我一生一世的,這些誓言都不算了嗎?」
宋辭壓低嗓子怒斥,「所以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答案!開棺驗屍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宋辭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哪怕讓侯夫人跪下給你道歉,我也能為你做到!」
「……我……」
宋辭忍著怒氣,一字一句說道,「蕭憐,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自己開棺,讓仵作來驗屍,證明你和你父親的清白。」
何蕭憐一扭頭,呼道,「如果我不呢?」
宋辭踉蹌了一步,「你——」
何蕭憐哼哧道,「我不要驗屍!誰敢驗屍,我就撞死棺頭!」
宋辭僵硬著點頭,「呵,好!不開棺就不開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何蕭憐聽了,喜顏一笑,「夫君。」
「不要叫我夫君。」宋辭一聲打住了她的話。
何蕭憐楞了一下,「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辭走回人群正中,對著姚瑤抬手道,「侯夫人看在微臣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不要再斤斤計較,讓何家二小姐安然下葬。」
姚瑤微微泄氣,點點頭,「好。」
宋辭扭頭又道,「除此之外,我宋辭宣布休妻。」
所有人都抽氣連連,「休妻?」
何蕭憐踉蹌了一大步,追過來嘶喊道,「宋辭!你到底想幹嘛?」
「沒聽清楚嗎?休妻!」
何蕭憐哽咽嘶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宋辭撇過頭,「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何蕭憐,我對你,仁至義盡了。或者你讓何大人過來做決策?」
何大人心知宋辭跟姚瑤交換了什麼籌碼,估計宋辭休妻的話,那何嵐語的真正死因才能被完美掩埋。
想到這兒,何大人忙跑過來扯回何蕭憐,輕聲哄道,「行了,蕭憐,你妹妹屍骨未寒,讓她下葬入土為安吧。別再糾纏下去了。」
何蕭憐臉色鐵青的瞪著宋辭,哼道,「你會後悔的。」
宋辭閉上眸子,扭頭拜別離去,頭也不回。
「你會後悔的——」身後還傳來何蕭憐撕裂的怒叫聲。
秦翼瀾攔著姚瑤的肩頭輕聲道,「走吧,瑤兒。早上沒吃早飯就出來,肚子餓壞了吧?」
姚瑤羞澀一笑,「是有點。」
上了馬車,姚瑤掀開車簾,看見侯府的人還在忙裡忙外安排一切事宜。
何二小姐的棺材都被接手過來,直接安葬平息事端。
何蕭憐已然暈厥,被她父親扛回了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姚瑤嘆氣道,「對不起侯爺,估計這陣子,京城的人會指責我這個侯府當家主母,蠻橫霸道。名聲不好聽了呢!」
秦翼瀾攔手把她按在腿上,湊頭就是一通狂親。
「侯爺你幹什麼?」
「我喜歡。」
「什、什麼?」
「我喜歡你的蠻橫霸道。你什麼性格我都喜歡!」
姚瑤擰眉推卻,「油嘴滑舌的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話,侯爺少說為妙。」
秦翼瀾楞了一下,尷尬眨眼。
他的內心話,怎麼就變油嘴滑舌了呢?難道他喜歡都不能說嗎?真是委屈死他了。
姚瑤忙問,「這些家丁是什麼情況?何嵐語不是說都被她殺死了嗎?」
秦翼瀾聳聳肩,「是他們幸運,正好遇見神醫穀穀主巡訪,順手就把他們救了回來。」
他知道何家不會輕易放過那些男人,所以一直派人盯著。他們殺一個,他救一個,殺十個,救十個。
姚瑤滿心訝異,「那谷主真是太厲害了。」
秦翼瀾微微一怔,耳根子悄悄熏紅起來。
「我從來沒有如此崇拜一個人。」
秦翼瀾憋著笑意,正要得瑟的時候,突然,他又感覺不對勁。
她說她崇拜誰?
不是崇拜他秦翼瀾?崇拜其他男人的意思嗎?
姚瑤沒有察覺秦翼瀾的表情變化,自顧自說道,「侯爺,您和谷主是朋友嗎?能否請他來家裡坐坐?我想當面感激他。」
秦翼瀾笑容慢慢落了下來,滿滿不悅,「他很忙,沒空!」
「嗯?」姚瑤奇怪看著他,「侯爺這是在生氣嗎?」
「沒有。」
「……」
到了家,一下馬車,秦翼瀾甩頭走人,連子墨看得都楞傻了眼,心裡忍不住嘀咕:師父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個瞎子了?
姚瑤慢吞吞的爬下馬車,不解的問,「子墨,侯爺他怎麼了?」
子墨忍不住噴笑,「夫人,和侯爺同坐馬車的是你,侯爺怎麼了,你比我清楚才對啊。怎麼反過來問我?」
姚瑤困惑道,「我就是不明白啊,好端端的怎麼就發了脾氣呢?」
「夫人和侯爺說了什麼話?能說來聽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