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侗月掃了穆離一眼,回眸對秦岩說道,「你這好兒媳,走到哪帶出去都能給你長臉。閱讀」
秦岩笑呵呵的捋著鬍鬚,「可不是嘛,我家小兔崽子三生有幸能得這麼乖巧的兒媳婦。」
兩人一通誇讚,聽得場外數人心裡多不是滋味?想著還不如被她告御狀呢!在這兒賣什麼乖?真討人嫌。
宇文侗月冷不丁冒出一句,「朕也不明白,這丫頭當初為什麼會選秦三?難道朕的兒子不如你兒子嗎?」
宇文侗月話音一落,太子和二皇子瞬間心情大好。
來了,刁難來了!
這丫頭不要以為下棋贏了皇上就能得聖心,不好意思,他們的父皇,心眼也小的狠。
姚瑤微微側頭,懵了片刻。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話題轉換。「啊?」
宇文侗月嬉笑道,「朕是問你,朕的兩個兒子,和秦三,你為什麼偏偏挑他當你夫婿?」
「呃——我——這——」
若說實話的話,當初她並未選秦翼瀾,她給她三妹先安排,誰知道三妹私自改了她的信紙。
但這話,是絕對絕對說不得的。
姚瑤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小女心臟不好,耳邊聽不得聒噪的聲音,一有風吹草動都會把小女嚇個半死。太子和二殿下,氣勢如虹,走個路都能讓大地震三下,小女實在不敢高攀兩位皇子。侯爺平日不愛說話,走路溫穩不帶半絲疾風。所以小女覺得他很適合我。」
秦翼瀾嘴角微微高翹,很滿意她的回答。圓潤如滑,找不到半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宇文侗月一鼻子哼氣,又道,「哦!難怪,當初心急如焚的寫信給朕說,求皇上賜侯爺給我!我對他日思夜想,朝思暮暮……還說什麼非他不嫁,非他不可!」
姚瑤驚恐的看向宇文侗月,「皇……皇上……」
「哈哈哈——」宇文侗月看見姚瑤那無語的表情,心情舒暢至極。
秦岩尷尬咳嗽,實在是幫不上忙,這丫頭得罪了皇上,被他調侃是她活該。
回頭看看兒子,呃去——
這小子是啥表情?
一臉驕傲??
驕傲個啥?
被這丫頭朝思暮暮就驕傲了?
他真不打算開口救救他那可憐無助的小媳婦?由著她被皇上這樣調侃?
瞎子果然是瞎子,對於姚瑤投過去的求救眼神,直接視而不見,端坐如常,好像還渴望皇上繼續說些什麼勁爆的內幕似得。
「咳咳咳……」姚瑤氣得捂嘴直咳嗽。
宇文侗月這才收斂了笑容,忙揮手道,「時間不早了,該散的都散了吧!朕累了。瑤兒你回去後好好調養身子,不然朕無法跟太傅交代。」
「是,皇上。」姚瑤揪著委屈的小臉,嘀咕回應。
眾人也急忙叩首拜別。
宇文侗月撇了宇文琴一眼,哼道,「沒叫你走!」
宇文琴尷尬的扭回頭,「父、父皇。」
「繼續站著!賑災之事想不出眉目,你今晚就給朕站著睡!」
「……」
宇文琴時不時朝秦翼瀾投去求救的目光,只可惜,秦翼瀾是瞎子,根本看不見。
秦翼瀾伸手摸上姚瑤的小手,哄著說話,「我們回府吧。」
「哼!」小媳婦脾氣上來了,小手差點不樂意給他抓。
他趕緊扯了她兩下,彆扭了幾回才勉強和他牽手走。
兩人終於在黃昏前,趕回侯府。
總管匆匆趕來迎接,瞧見這陣仗,微微嚇傻了眼,「夫人?怎麼這麼多人?」
姚瑤嬉笑道,「添了些家當回來!這些是皇宮裡的腰牌,去林管事那邊把他們的腰牌換成咱們侯府的。」
「啊、是是。」
「騰空院子,我訓訓話。」
「啊、是是是。」
秦翼瀾摟著姚瑤,貼耳道,「這剛回府就忙乎?不吃飯了?吃好飯再……」
「我不喜歡拖三拉四的,早點交代好事情,早點鬆口氣。侯爺你先回屋。」
「可我不是很滿意,你把精力都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啊?」姚瑤無語道,「整個侯府都是你的呢,我在給您打理家事,怎麼能說與你無關緊要?」
秦翼瀾氣她榆木腦袋,「算了。你早點忙完回來一起吃飯。」
「嗯。」
「我要餵的。沒你在,誰餵我吃飯?」冷不丁補充了一句。
姚瑤立馬猩紅了臉,「侯爺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是瞎子,不好自己吃飯,肯定是要餵的啊。你還沒習慣怎麼照顧我嗎?」
姚瑤捂著臉推人,「你走,你先走。有什麼事回房再說。」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想羞死她嗎?
秦翼瀾被攆走,姚瑤氣得好半晌都沒法平復下來。
看著地上還跪著烏壓壓的人群,她招手道,「婉婉。」
趙婉匆忙應,「夫人,有何吩咐?」
「你學著管事吧,以後當侯爺家女管事也不錯!這些人,以後都歸你管,要打要罵,要殺要罰,全由你一人決定。」
「啊?」趙婉呆傻了眼。
那些太監和侍衛也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他們的命運,會交給一個被他們折磨過的女人手裡。
趙婉冷不丁的掃視了他們幾眼後,用力點頭,「多謝夫人賜恩。」
姚瑤不想再管這些人了,扔了了事,急急忙忙回屋,拉著張臉,滿滿都是怨氣。
秦翼瀾瞥見她那表情,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
這些天,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啊。
公主和穆離下套罰了趙婉之事,她可以自己找機會出氣。可她剛才在皇上那邊受的氣,誰給她出氣?
她也找不到藉口和他抱怨,所以只能用埋怨的小臉瞪他。
她這瞪得非常光明正大,因為她心知他瞧不見,所以放肆瞪,關了門,斜眼瞪,白眼瞪,翻眼瞪,各種瞪。瞪得他心花怒放,差點沒忍住,就想把她抓到腿上,一口把她眼珠子吞進肚子裡。
「咳咳,瑤兒,肚子餓了,快來餵飯。」
姚瑤一屁股坐在椅子裡,嘀咕問,「我跟子墨打聽過了,我還沒嫁過來之前,侯爺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
秦翼瀾眯眼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子墨不可能會回答你這種問題。夫人不要欺騙我!」
姚瑤奇怪問,「為什麼不可能回答我這些問題?」
「因為他不敢!」
「……」又翻白眼了。
瞧瞧這怨氣噎不下去的表情,多逗人啊!
「一丘之貉的狗東西。」姚瑤沒憋住,悄咪咪嘀咕了一句。
「夫人,我耳力非常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