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率先被鬆開,她撲去宇文琴身邊,扶起他,哭得梨花帶雨,回頭跪在姚瑤身前磕頭道,「謝謝大小姐不殺之恩,謝謝大小姐能原諒他。閱讀」
宇文琴驚恐抬眸,「玉兒……」
姚瑤側身冷眸掃了他倆兩眼,帕子一直捂著鼻子,「真是可笑,你竟然也叫玉兒。同樣冠名為玉,為何我三妹得不到你半分憐惜,而你卻能得到他的捨命相救?」
女人啞然抬眸問,「你的三妹是真心喜愛他的嗎?」
姚瑤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對於情愛兩個字,更注重的是地位和身份。或許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吧!」
女人點頭應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知道琴哥哥之前做了一些壞事,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姚瑤淡然一笑,「看樣子,你也讀過一些書啊!」
「嗯,爹爹跟我說過,女孩子也要有些遠見,長大後才不會被欺負,所以爹爹教我寫字讀書。」
姚瑤看著宇文琴緊張的摟著那女人,滿臉戒備的表情,深深嘆了口氣,「晚河。」
「在。」
「替我把我三妹的屍骸挪去姚家祖墳,我替她做主了,她也該放手了。」
晚河吱聲應,「是。」
姚瑤眸光收斂,「別把她和三姨娘埋在一起,讓玉兒和我乳娘埋一塊。陰曹地府下,讓乳娘教她重新做人才好。」
「是。」
姚瑤帶著人馬幽幽離去,臨走前,丟了一包銀兩。
轎車上,姚瑤忍著作嘔的感覺,掀開車簾問道,「公爹和婆婆為何不進宮?他們……他們想散財到什麼時候?」
晚河抽嘴笑笑,「公爵夫人說京城穩定了,但其他城鎮也鬧饑荒,她要去其他地方放糧。」
姚瑤輕聲道,「我的糧倉還有多少糧草?」
「這次起兵,支走了一半的糧倉,還剩下一半。」
「剩下的全支給她吧。」
晚河驚訝問,「不留一點嗎?」
姚瑤微笑道,「不必,我在其他城鎮,也囤了糧倉。」
「呃——」
一群人紛紛傻了眼。
「夫、夫人為何要囤糧?您何時開始囤糧的?難道一開始就準備叫侯爺起兵謀反嗎?」
姚瑤捂嘴偷笑道,「什麼叫叫侯爺起兵謀反?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沒了男人,我就不能起兵謀反似得。」
「……」
「君子不仁,為臣不忠,怪得了誰?」姚瑤正色道,「皇族血統正不正其實都無所謂,只要君王是個明君,扶誰上位都一樣,不是嗎?」
「呃……嗯!」晚河沉沉垂頭。
「願世上再無第二個番族。」
鐵騎們紛紛抬眸,眼眶紅潤不已,低頭看看手上的老繭,嘴角勾起一道帶著罪孽的笑意。
終究他們沒有選錯主子啊!
如今就算真正的宇文侗月歸來,他們這些鐵騎也不願捨棄這個女人,去追隨那個暴君了。
他們希望自己心裡,也染著一團乾淨的火焰,他們知道,只有跟在這個女人身邊,才是這生唯一的救贖了吧!
天空飛來一隻鳥兒,晚河接過鴿子,取下上面的信紙,臉色突然大變。
「夫人!」
「怎麼了?」姚瑤再次掀開車簾。
「侯爺催您回去,馬上!」
「為何如此著急?」她其實是想去找找公爹和婆婆,看看能不能勸他們回宮。
宮裡事情實在太多,侯爺一人應付得十分疲憊。
晚河急切道,「皇上中途被人劫走了。」
姚瑤一怔,擰眉問,「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也不清楚。等回宮問侯爺!侯爺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催促你趕緊回宮。」
姚瑤這點倒是挺放心的,身邊都是鐵騎軍護衛,她應該不會有事。
「馬上回宮。」
「是。」
姚瑤回宮後,直接去了御書房,秦翼瀾看著信紙,氣得把信紙往桌上一砸。
「怎麼了?侯爺?」姚瑤上前詢問,「是誰劫走了皇上?難道是大殿下嗎?」
秦翼瀾沉聲道,「好像還有人!」
「什麼?」
「還有人在他背後幫著他。」
「怎麼說?」姚瑤奇怪問。
「他之前躲去八區軍營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那兒已經被我們的人馬給鎮壓了,八區將領正準備軟禁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哪裡得到風聲,提前逃走了。還……」
「還什麼?」
「耍了藥!」
「??」
「他劫走皇上的時候,也下了不少毒藥。護送皇上進宮的侍衛,全被毒死。」
姚瑤思慮問,「毒?會不會是太妃之前給他的?」
「不知道。可能吧!但我感覺他背後肯定有人在幫他。」
姚瑤看見信紙,拾起瞧了一眼。
信紙是大殿下寫過來的,內容很簡單,要讓他們把皇位還給他。
除了這句話,下面還附帶了一句,我要見宇文侗月。
看見最後那句話後,姚瑤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緩緩放下信紙,緊鎖的眉頭難以鬆開。
「夫人?你累不累?累得話,回寢宮休息休息吧?」
「侯爺。」
「嗯?」
「你說,我要不要去把娘親尋回來?」姚瑤糾結問道。
「怎麼?」
「那個男人,還欠了別人一份情債,他倒是無所謂,拍拍屁股走人,但情根深種的女人不肯撒手,這事不解決,估計日後也很難消停。」
秦翼瀾聽了,恍然道,「啊!是她??」
「嗯。應該是她,沒錯了。」
秦翼瀾思索許久後哼道,「不必管那女人,她那點小伎倆在我面前不夠看的。」
「但皇上還在他們的手裡。也不知道他們會對皇上怎樣?」
「他們若想皇上死,早就動手了,何必送這恐嚇的信紙過來威脅我們?大殿下還是想搶回皇位的。不妨就請君入甕吧!」秦翼瀾吱聲道,「既然弄明白了幫他的人是誰,那就好辦多了。」
姚瑤點頭應,「那就聽侯爺的吧。」
皇上落入宇文鴻手裡,這次他進宮,大搖大擺一點都不帶害怕的,更何況他不是皇上親生兒子這事兒,姚瑤並沒有傳出去。沒有人知道他血統不正。那他依然是大皇子,是皇位第一繼承人。
至於他之前謀殺皇上之事,無憑無據,只要他咬死自己沒做過,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本來朝中就有不少大臣是他的親信,就算不是親信,也有不少正義人士站在他第一皇位繼承人這邊。
所以宇文鴻不帶一兵一卒,也能邁出自信的步伐,筆直的站在秦翼瀾面前。
兩人落定對視數眼後,宇文鴻下意識搜尋他背後的身影,「她呢?」
秦翼瀾臉瞬間拉了下來。
她?
他在問誰?
一個勁的屑想別人的老婆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