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區地牢內,魏遠卿支開了巡邏士兵,偷偷摸摸帶著姚瑤下了地牢,路上耳語道,「這兒都關押著大殿下的重犯,我手裡沒有鑰匙,所以只能帶你來看看他。大殿下並不信任我。鑰匙都在李將軍手裡把控著。那個李將軍,哼,人面獸心的畜生。大殿下為了拉攏他,竟然把自己的側妃賞給她玩弄。」
一聽這話,姚瑤腳步一頓,「側妃?難道是?」
魏遠卿嘀咕問,「怎麼了?」
「沒什麼。」
魏遠卿不知道大殿下側妃就是姚瑤的二妹。
姚瑤聽了姚瑩的遭遇後,突然想起那個獨眼龍暴政君王,怎麼宇文鴻的做法和暴君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是在學暴君的手段嗎?利用女人來籠絡臣子?
她要是告訴魏遠卿,大殿下和二殿下也是君王賞賜臣子玩弄後所出的產物,不知道他會如何想。
勞內傳來男人的怒吼聲,「滾——」
一聽聲音,姚瑤身子瞬間繃緊,「是侯唔——」
「小聲點,裡面好像有人!」
難道?侯爺在被用刑嗎?
姚瑤躲在魏遠卿身後,焦急尋人。
就在地牢最深處的某個牢房內,看見雙手雙腳都被拴上鎖鏈的男人,痛苦的趴在地上掙扎。
牢里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一看背影姚瑤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何蕭憐。
何蕭憐慢慢蹲下身子,自嘲一笑,「侯爺真的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嗎?都兩天了!你還能撐多久?太子說過的,這藥,你解不了。」
姚瑤微微抽氣。
難道是?
媚藥?
侯爺被灌了媚藥,撐了兩天?
「我——唔——」
姚瑤剛邁出小碎步,又被魏遠卿捂嘴攔了回來。「我不能暴露身份的!你若現身,我怎麼辦?」
姚瑤著急不已,眼看自己的男人要被那個姓何的染指,她哪裡受得住?
何蕭憐軟趴趴的覆上嬌軀,哄著說話,「侯爺,別逞強了,這兒就我一個女人。除了我,沒有人能給你解藥。你就別掙扎了好嗎?若是事後,你氣不過,你可以殺了我泄憤。但我真的很想得到你。」
「滾!開——」
鐵鏈發出哐當聲響。
何蕭憐不敢胡亂接近,因為之前就被他一掌揮倒在地,疼得骨頭都快碎裂似得。
四條鎖鏈還是鎖不住這個男人,真是氣死她了!
秦翼瀾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體內的藥性不停得在折磨著他,他知道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幻覺,感覺好像姚瑤過來了似得?空氣里出現了她的味道!
情毒發作得更加兇猛。秦翼瀾身子不停打顫。
不對!這肯定是幻覺!他不能妥協的——一次都不行!
牙關狠狠一咬。
一口毒血瞬間噴出嘴角。
何蕭憐瞪眼後退,尖叫大罵,「侯爺你為什麼寧願服毒也不肯要我!你!你太傷我的心了知不知道!」
服毒?
別說姚瑤,魏遠卿也嚇了一大跳,一時不察,鬆開了姚瑤。
女人飛奔跑去地牢大門口,託了何蕭憐的福,她為了想幹壞事,所以把所有閒雜人等全部支開,就想和侯爺在牢里來一次一夜情。
大門拉開的瞬間,何蕭憐扭頭看去,「姚瑤?你怎麼會在這兒……」
姚瑤一把推開她,捧起地上的男人,摸著嘴角滿是黑血的男人,眼眶猩紅,「侯爺你幹什麼服毒?解藥呢?有嗎?」
男人半昏半醒,沒有任何回應。
何蕭憐見狀,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也不錯!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別想得到!姚瑤,知道你自投羅網是什麼代價嗎?大殿下要抓你,只要你和侯爺落在大殿下手裡,你們倆就算是死,也無法合葬!他要讓你們,生生世世都無法相擁!哈哈哈——」
姚瑤慌亂之餘,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人魚淚,急忙扯下,強行塞在男人嘴裡。
秦翼瀾張嘴吞下,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幸福的微笑。
原來她真的來了,不是他的幻覺呢!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何蕭憐突然笑聲僵住,喃喃自語道,「不!我不能把你交給太子,交給他之後,他又要把你供起來當寶。呵,我可不想看見你在皇宮裡那趾高氣昂的姿態!」
說著,何蕭憐拔出了匕首,一步步朝姚瑤身後走去。
白晃晃的刀子露出噬血的精光。
秦翼瀾猛然睜開眼睛,轉身把女人護在剩下。
只聽噗嗤一聲。
應聲倒地的,竟然是何蕭憐。
站在何蕭憐身後的男人,露出了他的面容,「秦候,臣下魏遠卿。怎樣?這份忠誠夠表態了吧?」
秦翼瀾回眸深深望向他,「魏將軍不愧是名將之子,皇上一定甚感欣慰。」
魏遠卿輕聲道,「您夫人思念您,特意要過來看你一眼,但我能做的就只是讓她看看你,這些鎖鏈的鑰匙都在李將軍……呃……這……」
哐哐噹噹。
秦翼瀾四肢鎖鏈一一被姚瑤解開,姚瑤手裡拿著一根鐵絲狀的髮簪。
「這……這就解了?這可是玄鐵鏈,鎖芯是制鎖大師打造的呀,就是為了控制像侯爺這樣的高手準備的極品鎖鏈,你怎麼就這樣輕易打開了呢?」
姚瑤微微一笑,「在家沒事做,就胡亂學了些小手藝!」
魏遠卿無語結巴,「這——這——」這也叫小手藝?
秦翼瀾捂著熾熱的胸口,眼神又變得渾濁起來,「還有情毒沒解。」
姚瑤焦急問,「沒、沒解藥嗎?」
「可以緩解,但解不全。我已經……撐了……撐了兩天了。」
魏遠卿挑眉道,「正好侍衛都被支開了,要不就?就地解決一下?」
姚瑤稀里糊塗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但她對上秦翼瀾那渴求的眸光後,嚇得立馬捂嘴,「不不不——絕對不可以——」
魏遠卿翻白眼,「夫人,你不幫侯爺解毒,難道要我來?」
「……」
姚瑤尷尬吱聲,「我要帶著他離開這兒,不能讓侯爺留在這危險的地方。」
魏遠卿想了想,點頭道,「好,你帶他走吧,我就說是她把侯爺放走的!這藉口還不錯!」
反正何蕭憐沒看見魏遠卿的臉,不知道他的存在。事情穿幫也不會聯想道他頭上。
姚瑤趕緊扶著秦翼瀾,偷偷摸摸離開軍營。
秦翼瀾抱著女人飛奔數里後,終於倒在了某棵大樹下,體內情毒再次肆意亂竄。
「不行了——快——快把我綁起來——」
姚瑤看見他那痛苦的模樣,慌亂不已,「這!我拿什麼綁呀!」
「去找——找藤條——」
「哦哦。」
姚瑤費力的扯了兩根藤條過來,把男人圈禁在大樹上,眼睛通紅濕潤,「侯爺,這樣綁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我用……用手幫你好不好?」
秦翼瀾脖子都變得格外粗紅,「可能……不行!」
「那必須嗎?」
「嗯!」秦翼瀾喘著粗氣道,「我怕傷害孩子,所以夫人你自己動手,把我綁緊點,別讓我掙扎!我還有理智,我還沒有失控。夫人快一些。」
姚瑤無奈嘆氣,「好好!」
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