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她。呵,這個壞脾氣,好像是宇文皇族自古以來完美的遺傳呢,是吧?三弟!」

  秦翼瀾踉蹌後退,「你到底想怎樣?」

  「拿命來換吧!」宇文鴻微笑道。

  其實不需要宇文鴻說,他們都知道他的想法。

  想讓侯爺替她死?

  姚瑤一聽這話,冷眼膩視他,「大殿下是真當我沒脾氣是吧?」

  宇文鴻一怔,「什麼?」

  姚瑤二話不說,眼一閉,脖子直接往匕首上送去。

  哧啦一下。

  宇文鴻嚇得趕緊丟掉匕首。

  但來不及了,姚瑤脖子血流噴射而出。

  宇文鴻驚恐撒手,「姚……」

  他話還沒說全,迎面而來一道黑影,一腳把他踹飛。

  秦翼瀾急忙保住落地的女人,捂住她的喉管,驚恐大叫,「瑤兒!你這個傻女人!你要氣死我了!」

  姚瑤嘴裡吐了好幾口血,眼白翻了過去。

  秦翼瀾慌張哭喊,「別動!沒事的,我可以救你——我們走——」

  樹根銀針同時刺入女人的身體各處,血液立馬凝固。他緊緊拖住她頭顱,跟隨黑衣人為他殺出的血路,越牆離去。

  被踹倒在地的宇文鴻,眼睛猩紅的爬起身,憤怒大叫,「給我追!追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都要把他們給我追到手!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讓他們合葬在一起!」

  男人的嘶鳴聲,幾乎要傳出宮殿外。

  宮牆上,一個白髮老頭望著下面的一幕幕,嘆息搖頭。

  哎——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瘋瘋癲癲。

  一群人逃至城門口附近,晚河詢問道,「城門有守衛,要衝關還得打一場。」

  秦翼瀾看了看懷裡女人,焦慮道,「得先救人。」

  「後面還有追兵。」

  「堵著。我們出城也不能回山居。引到皇上那邊就不好了。」

  「那我們去哪兒?」

  整個京城都被控制住了,他們好像無處可逃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

  秦翼瀾慌亂如麻,隨便尋了家酒店,把人全部趕走。

  抱著姚瑤放在桌上,隨身攜帶的小藥箱掏出,瓶瓶罐罐攤了一桌子。

  隨手取了酒家內的水酒,聞了聞味道,就往女人脖子上灑去。

  一陣疼痛,讓她抽搐了好幾下。

  秦翼瀾眼眶濕潤,雙手竟然在發抖。

  這樣下針怎麼能行?他要縫合的是大動脈啊。

  秦翼瀾眼睛一閉,安慰自己,「沒事的,只要我在你身邊,生死追隨。我不會拋下你一人而去。」

  他輕輕撫摸著女人的臉龐,好像看見女人睜開了迷茫的視線,沖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他想到了她送他的髮簪。裡面藏著她的那縷髮絲。

  真好!她是他的結髮之妻。從身,到心,都是獨屬於他一人所有。

  他的手終於不再顫抖,針線掏出,開始動手縫合。

  自己身上的傷口也還沒處理,血液不停的在流失中,蒼白的嘴唇讓人看了有些膽顫。

  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追兵過來了,晚河衝過來呼道,「咱們必須沖關出城了!」

  「嗯!衝出去!」

  一批人橫衝直闖,城門失守,但追兵不斷湧上,緊追其後。

  這樣子窮追不捨,他們實在無法回到山居,不然肯定會牽連皇上。

  想了想,秦翼瀾心思一動,說道,「跟我來——」

  鐵騎們趕緊拔腿跟上,跟著秦翼瀾追去斷崖下的迷障谷附近。

  眾人吃驚問,「侯爺要去哪兒?」

  秦翼瀾拿出解藥遞給他們,「瘴氣有毒,我的解藥只有十多顆,其餘人分散隱去,餘下的人隨我入迷障谷。」

  「是。」

  鐵騎們聽了吩咐,大部分人分散離開,剩下的鐵騎服下丹藥,踏入了迷障谷內。

  果然,追兵不敢深追,但把迷障谷團團圍了起來。

  他要把她帶去神醫谷,只有那裡才是他們的一片天地。就算被發現,那處也是易守難攻的絕佳堡壘。

  只是行程可能有些緩慢,秦翼瀾緊緊抱著懷中女人,眼睛迷迷糊糊睜也睜不大,感覺他快撐不住了怎麼辦?

  不行,必須得撐住!

  晚河看見秦翼瀾那搖搖晃晃的身子,心裡拔涼拔涼。

  果不其然,沒數到十,男人撲騰倒地,連同懷裡的女人都摔了下來,他趕緊一手一個,全抗在了肩頭。

  「大哥?這——」

  晚河尷尬笑笑,「沒辦法了,咱們自行找地方落腳。」

  「好吧。」

  可眾人走了好幾圈,竟然發現自己還在原地打轉。

  「嗯???」

  「大哥?什麼情況?咱們是不是在迷霧裡迷路了?」

  晚河心慌道,「可能霧氣太大,認不出路,咱們沿路做記號。」

  「好。」

  又轉了一圈,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完蛋!」晚河更加涼透了心,「咋辦?」

  鈴鈴——

  鈴鈴——

  突然遠處傳來了鈴鐺聲。

  眾人忙屏住呼吸,瞪向鈴聲的方向。

  慢慢印入眼帘的,是一頭牛,牛拉著板車,板車上,坐著一個滿臉鬍渣的獨眼男。

  當他現身當下,鐵騎們紛紛相視數眼。

  那獨眼男抬起那雙犀利的眸子,瞳孔里充滿了戒備和……殺氣。

  鐵騎們對上那男人的視線後,再次相視,他們心中,全都寫滿了疑惑。

  這個男人的眼神……

  為什麼?

  如此熟悉呢?

  獨眼男看見晚河肩頭兩人,呼哧道,「你們是誰?抓他們做什麼?」

  晚河忙解釋道,「不,我們是他們的手下。我們在逃亡。」

  「逃亡?」獨眼男嘀咕道,「才幾日沒見,怎麼狼狽成這般?」

  他跳下板車,簡單看了下兩人的傷勢。

  女人的傷口處理的很完美,但男人的傷勢就有點糟糕。

  「把他們放上板車,跟我來。」

  眾人屏住呼吸,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下意識的很聽這男人的話。無法反抗的樣子。

  秦翼瀾和姚瑤雙雙躺在板車上一動不動。

  獨眼男拉著黃牛破罵臉臉,「我就奇了怪了,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跑出來接她?她到底對你有什麼吸引力?」

  「哞——」

  老黃牛好像在笑。

  跟著獨眼男走了幾里山路,他們來到了迷霧的正中央,一棟小木屋印入眼帘。

  趙思懷聽見聲響,蹭蹭跑了過來,「夫君,回來啦!」

  她定睛一看,獨眼男身後跟著一大批黑衣人。

  而那些黑衣人看見趙思懷後,就像見了鬼一樣,兩腿直打哆嗦。

  噗通一下。

  他們全都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