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傳喚入殿,秦翼瀾上前探望了一眼,看見姚瑤呼吸短促,熱汗淋漓,愧疚的心眼疼痛了起來。
他真是壞!
這般縱慾,也不考慮她受不受得了。
宇文鴻忙道,「快幫我看看她,有沒有事兒?」
秦翼瀾坐上床榻,端了個脈,「氣虛,高燒了。」
「只是高燒嗎?沒別的問題吧?」
「沒有。配些良藥讓她喝下就沒事了。」
「好!」宇文鴻大大鬆了口氣,「這就開藥方叫人煎藥。」
「嗯。」
不到一個時辰,藥碗端了過來。
姚瑤也正好甦醒,滿身滾燙她自己也知道,更疼痛的還是受傷的地方,腰也動彈不得,像是一挪動就會碎裂的樣子。
宇文鴻端著藥坐上床榻,討好道,「姚瑤,喝藥。」
「我不喝——」她頭一扭,不肯看他。
宇文鴻尷尬道,「對不起,昨夜我糊塗了。」
說到這兒,他突然慌神,「昨夜……瑤兒你怎麼給自己解毒的?」
姚瑤一聽,氣得翻身扭過,「你滾——滾開——」
宇文鴻擰眉道,「昨夜有刺客來襲,難道你被那刺客?」
越說,他心越涼,伸手扯她被子,「讓我檢查一下。」
姚瑤臉色刷白,「滾開——不要碰我——」
「給我檢查!若那刺客羞辱了你,我一定要把他掘地三尺挖出來,抽屍鞭骨!」
秦翼瀾見宇文鴻快要抓狂的樣子,忙道,「殿下,可能是我師父。」
宇文鴻一怔,側頭瞪他,「你師父?」
「嗯。之前我去看那小和尚的傷勢,還沒輪到我動手就被接好了腳筋。這手藝,也就只有我師父能辦到。」
宇文鴻呼氣道,「難道也是你師父襲擊的我?」
「可能吧!我師父比較熱心腸,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中毒。」
宇文鴻尷尬不已,「呵,還真是謝謝他老人家了。真愛多管閒事。」
宇文鴻想起太妃奶奶,嘀咕道,「他既然來了皇宮,為何不去見我奶奶一面?」
「我也不清楚。」
「罷了,老一輩的恩怨情仇,我不想參合。」宇文鴻端著藥碗,對著床上的女人低哄,「聽話,丫頭,你病著呢。快點喝藥。」
「我不喝,你滾——」姚瑤倔脾氣出來了,誰能攔得住?
秦翼瀾上前說道,「要不我來勸勸?」
什麼時候他媳婦喝藥還得讓別的男人來哄?氣死他了!
宇文鴻想想,感覺大夫的話她應該會聽,便讓了位,「你試試。」
秦翼瀾接過藥碗,坐上床榻,細聲細語道,「夫人,身子要緊,把藥喝了吧!」
誰知道床上的女人脾氣更加爆裂,抬手就把藥碗往地上砸,還撒了男人一身。
秦翼瀾嚇得連連後退,眼睛瞪圓。
宇文鴻見狀,哈哈大笑,「也不過爾爾。你還是讓開吧!我來哄她!」
秦翼瀾攔手道,「殿下要不先緩緩?她正在氣頭上,就別再惹她生氣了,氣急攻心,對她傷情也不好。這女人身子較弱,氣虛之體怕會嘔血。」
宇文鴻一想到姚瑤曾經好幾次吐血的經歷,忙點頭應,「谷主說得對,瑤兒,你好生休息,我不打擾你了。藥重新給你煎過來,你自己趁熱把藥喝了,別和我慪氣!我保證,以後應該不會這般對你了。」
好一個應該。
秦翼瀾差點翻白眼瞪死他。
雖然昨夜撿了個現成便宜讓他很爽,但這危機感實在太濃了!天天守著這個窺覬他夫人的畜生。真的好像直接毒死他!
宇文鴻離開後,秦翼瀾不敢靠近床榻,遙遙望著床上發熱抽搐的女人,心裡又疼……又……又癢。
他還是忍不住會想起昨夜的放蕩,怎麼辦!他感覺又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門外丫鬟端來第二碗湯藥,秦翼瀾接過湯藥吩咐道,「我端給夫人喝,她心情不好,你們別來打擾她靜養,退避三舍。」
「是。」
秦翼瀾吹著湯藥,慢慢挪到床榻,小聲道,「夫人,昨夜是我不對,我認錯,我道歉好不好?」
「哼——」
她能賞他一個哼,已經很給面子了。
秦翼瀾哄道,「不是我不給夫人藥,實在是太妃娘娘的藥太猛,我師父說了,他都解不了那毒藥,只能靠男人的身體。」
姚瑤聽了,當下扭身瞪過去,「誰說的?」
「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他的解藥無效!」
姚瑤氣急敗壞道,「那你試過沒有?」
「既然無效,試來幹嘛?」
「侯爺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藥有效無效,你試了才叫有心。你根本無心給我解毒,你腦子就想這那些破事兒!」
秦翼瀾無語道,「夫人,這怎麼可以叫破事兒?這是夫妻恩愛的方式!」
「你情我願才叫恩愛,就你自己一人一廂情願,這叫恩愛嗎?」
秦翼瀾突然啞了嗓子,他聲音深沉問,「所以……一直是我一廂情願嗎?」
姚瑤也跟著失聲,頓默幾許後,噎氣道,「我不喜歡你那樣對我。而且在那種場合……」
秦翼瀾十分失落,端著藥碗湊近哄道,「把藥喝了。別和我鬧脾氣了,好嗎?」
姚瑤心裡還是有氣,彆扭撇頭,「我不喝。生病了也好,生病了,免得被某些畜生窺覬。」
他怎麼感覺,她口中的畜生,不止是說宇文鴻,還包括了他?
一廂情願四個字,久久縈繞在他心間。
他低頭垂眸,思慮久久。
想著自己從小守護她這麼多年,用盡一切卑鄙手段把她護在懷裡,可到頭來還是沒有捂熱她的心房,這種失落感,哪裡填的滿?
他緩緩摘下面具,上前摟住她的腦袋,就口喝下湯藥,低頭狠狠給她灌了進去。
「唔——」姚瑤推打身上的男人,呼喝道,「侯爺咳咳——你幹什麼?」
秦翼瀾舔了舔嘴角的藥漬,「我比較沉迷於這樣給你餵藥。夫人你說得對,我承認,自己體內留著宇文家暴力的遺傳。偶爾失控之餘,真的把持不住自己。」
話落,他又給她灌了一口湯藥。
「咳咳——我自己喝——我自己喝!」她妥協了。
姚瑤強撐起身,接過湯碗給自己猛灌,「可以了吧!」
秦翼瀾接過空碗,伸手摸摸她發燙的臉頰,「你……可有歡喜過我一分?不求多,一分就夠!」
對上男人那執著的眼神,姚瑤羞澀撇頭,「我都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傻問題。侯爺你有空閒,就幫我去看看心遠小師傅。他的腳筋真的被接好了嗎?」
秦翼瀾嘆了口氣,「嗯。別人一切都安好,就你不好,三天兩頭不是吐血就是滿地打滾。我快被你急得滿頭白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