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秦岩眼珠子又瞪圓半寸,「咳咳咳——咳咳——」

  穿這麼少的衣服劈什麼叉?「咳咳!瑤兒,這些舞姬是誰培養的?你培養的?還是我兒子培養的?」

  姚瑤微微一笑,「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歌舞,這些舞姬怎麼可能是我培養的呢?」

  「那你就該好好說說翼瀾那小子了!平日裡不好好務政,養這種歌姬做什麼?該罵!你叫她們撤了吧,影響我思考。閱讀」

  「撤了嗎?」姚瑤確認問。

  「撤撤撤!趕緊撤!眼睛都快被她們閃瞎了。」

  姚瑤應聲揮手,「你們都下去吧!留個樂師彈琴即可。」

  「琵琶!」秦岩補充道,「我喜歡聽琵琶。」

  「啊,好的。讓樂官給您安排個琵琶好手。」

  「嗯!讓她們坐門口彈琴,別進屋!」要是再來個光溜溜的彈琵琶女,他真要吐死了。

  樂官領命離去,琵琶帶上來的時候,美婦突然一手搶過琵琶,攆走了琵琶女樂師。

  「哼!老不死的!想聽琵琶!」美婦一屁股坐在椅子裡,翹起腿兒,哐咚咚彈了下去。

  嘎吱嘎吱嘎吱吱——

  秦岩一捂耳朵,痛的頭快裂開了,他抬頭對上姚瑤那淡然的視線,奇怪問,「你府邸的琵琶樂師平日裡都這樣彈琴的?」

  「啊……呵……大、大概吧。」姚瑤揉揉耳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要戲耍公爹,她能怎麼著?攔又攔不住。

  秦岩突然噗笑出聲,「話說回來,我家那婆娘之前也這樣折騰我。」

  「哦?是婆婆?為何?」

  「還能為何,我自小喜愛琵琶樂,也就在你婆婆面前誇讚了一句你娘琵琶彈得好。她就氣得在家裡,彈這種嘎吱聲,逼著我聽了一整夜!」

  「噗——」姚瑤噗笑出聲,「婆婆真逗……」

  可是突然,姚瑤笑聲戛然而止,「不對!爹爹!」

  「嗯?怎麼了?」

  姚瑤抬眸思慮道,「我娘,從不彈琵琶,獨獨就彈過一次,是在我姥爺的葬禮上。」

  秦岩立馬凝了臉。

  姚瑤思慮問,「我姥爺的葬禮,公爹去參加了不成?」

  「……」

  「您是以什麼身份參加的?」

  「咳咳。這……」

  姚瑤審視著秦岩的表情,來來回回,見他眼神一直在閃躲,心裡越來越沉甸。

  「唉——陳年往事,我不想翻舊帳。可我總覺得,我應該有知情權才對。」姚瑤伸手抓住了秦岩的手背,誠懇道,「娘親封印琵琶,是因為我姥姥生前酷愛,怕彈琴惹姥爺傷心,所以她唯一一次彈琵琶,就是在我姥爺的葬禮上。爹爹,你知不知道,我姥爺,其實是被人毒殺的?」

  秦岩擰眉錘頭,萬分的糾結。

  姚瑤小手用力一捏,「我們交換秘密!」

  「什麼?」

  姚瑤微笑道,「爹爹,您猜,屋外彈琴的人是誰?」

  「什、什麼?為何這麼問?難道?」秦岩突然被水潑醒了一般。

  他急忙起身要追去屋外,姚瑤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不許動!爹爹!」

  秦岩回頭,瞧見姚瑤一臉凝素。

  姚瑤吆喝道,「把人給我帶走!」

  哐當——

  琵琶掉地的聲音,屋外那彈琵琶的樂師應該被人擄走了。

  秦岩呼哧道,「瑤兒,你!你別鬧!你告訴我,屋外彈琴的人是誰?」

  「自然是爹爹您最思念的人!但是現在,你想見,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了!」

  「你!」

  姚瑤露出自信微笑,「來吧,和我交換秘密!」

  秦岩拳頭一捏,咬牙道,「我就是託付你姥爺木盒子之人。」

  姚瑤震驚瞪著他,「什麼?」

  「是不是還想問,木盒子裡裝著什麼?」

  「對。是什麼東西?」

  秦岩嘆息道,「我交託的物件,你姥爺弄丟了是嗎?」

  姚瑤忙道,「不!沒有!我知道它在哪兒!我正想辦法把它找回來。」

  秦岩一再嘆氣,「其實弄丟了也不錯,沒必要特意找回來。」

  「爹爹您說那是什麼話?我姥爺為了守護它,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啊!」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有他,才是我這生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母親,能做到捨己為人的奉獻。我信賴他們父女倆,也需要他們為我犧牲。」

  姚瑤禁不住鬆開了他的衣袖,一時間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說,她姥爺是因為木盒子而亡,那換言之,送給姥爺木盒子的人,也算半個幫凶吧?

  姚瑤哽咽道,「木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打不開。」

  姚瑤一愣,「什麼?」

  「我也打不開。我尋你姥爺,二來也是希望他能替我打開那盒子。」

  姚瑤奇怪問,「盒子打不開?」

  「嗯,打不開。盒子是鎢金做的。皇族密用的寶物。鎖芯是大師匠製作的,一般鎖匠也打不開。」

  姚瑤吱聲問,「難道?這東西,也是爹爹從別的地方偷來的?」

  秦岩尷尬笑笑,「額,呵呵……」

  姚瑤眼眯成了一條縫,「怪不得侯爺經常偷雞摸狗,原來家教不好。」

  「咳咳!瑤兒,注意措辭!給點面子!」

  姚瑤嘆氣搖頭,「罷了罷了。我也不攔你了!爹爹,去吧——」

  秦岩激動問,「當真是她嗎?」

  「去吧,爹爹親自確認,總比我跟你訴說的好。婆婆她也矯情,和你鬧彆扭。幸好方才美人計,爹爹沒上當,不然你就真見不著她了。」

  秦岩不再多言,二話不說撩起褲腿往屋外跑,這門檻剛跨出去,就聽見了老頭子的嚎嚎痛哭聲,「夫人吶——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哇——」

  哇??

  沒聽錯吧?

  姚瑤啞然眨眼。

  公爹他這哭法,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宇文琉璃嫌棄的踹他,「不許哭!老不死的狗東西!丟不丟人?你還哭?」

  「哇——你這狠心的女人竟然裝死這麼多年都不告訴我!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就哭——哇——」

  「我他媽瞎了狗眼嫁給你這個丟人貨!老娘就是嫌棄你這愛哭鬼,昏迷數十年,不得天天聽你鬼哭狼嚎?誰受得了?走開——鼻涕都抹我臉上了!」

  「我就抹你臉上怎麼了?你活該——哇——我這積壓多年的喪妻之痛,你怎能體會得了?」

  別說宇文琉璃要嫌棄他,這哭聲,當他兒媳婦都感覺特丟人好不好?一個老頭子怎麼哭起來是這樣的?

  話說回來,侯爺繼承了他爹爹的偷雞摸狗,那他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完了,她怎麼會好奇侯爺的眼淚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別好奇那個東西,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