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呼氣問,「誰幹的?是紅嶺娘娘嗎?」
秦翼瀾點了點頭,「沒別人了。閱讀」
「她為何要這麼做?」
秦翼瀾輕聲道,「很簡單,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得到。這個男人手裡捏著紅嶺富香需要的機密。」
姚瑤惶恐搖頭,「她是算準了我要偷人,所以提前一步毀掉他?是不是?」
「嗯……」
「對不起!」姚瑤抱歉道,「對不起,公公,若不是我的出現,你應該還能苟且多年。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啊——」那公公聽見姚瑤的聲音後,揮了揮沒有手指的掌心,「咳咳咳——」
一口毒血噴了出來。
姚瑤一見,忙側頭問,「侯爺,他中毒了?」
「嗯。」
「能救?」
「救不了!」秦翼瀾嘆氣道,「中毒多年了,天天受病毒折磨,身子已然搞垮,妙手回春也無用。」
姚瑤一把摘下脖子上的項鍊。
秦翼瀾急忙攔住,「別浪費。說了,沒有用了!人魚淚也救不了他!」
姚瑤淚犯金光,鼻子抽紅,「對不起……公公……我……」
「啊——啊啊——」太監不停在空中比劃著名什麼。
姚瑤急忙問,「您要交代我什麼東西。上次你在我掌心畫的,我……我看不懂。是字?還是畫?」
太監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咳咳咳——」
他一邊吐血,一邊在姚瑤掌心,再次畫了出來。
一個血色圖案,歪歪扭扭的呈現在她掌心。
雙尾狐間一點紅。
姚瑤驚訝看著這圖。
這不是在皇上竹清殿,那片竹園裡面,每根竹子上面都刻的圖案嗎?
恍惚間,太監用盡了力氣,歪頭慢慢沉睡了下去。
姚瑤拖著他倒下的腦袋,長嘆一口氣,「對不起。」
秦翼瀾握住她的手心,安慰道,「你也算給他解脫了。他身上的慢毒,日夜都在折磨著他,生不如死。他強撐著沒有自盡,好像就是在等你來接他。」
姚瑤苦笑問,「是這樣嗎?死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吧?」
「對。」
對?
姚瑤閉眸後睜眼怒道,「不對!就算他想解脫,也不能用這樣折磨的手段讓他閉眼!」
姚瑤一把捏住太監的手心說道,「公公你放心,九泉之下你且看好,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秦翼瀾無奈應,「夫人莫要衝動!」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他的勸解,她到底能聽進去多少啊!真是愁死他了。
秦翼瀾命人偷偷把公公埋了起來,沒有立碑立墓,只是在他墳前,種了許多株花。
夜色寒露,花叢里竟然飄出來幾隻螢火蟲,圍著姚瑤轉悠轉悠。
姚瑤手心裡還有公公給她畫的印記,看著這符號,她幾乎看得出神。
這到底是什麼符號?為何她總覺得十分眼熟呢?
秦翼瀾繞到她身後,輕輕翻開她掌心,也在琢磨著這個符號,「這是什麼文體?」
「侯爺也沒見識過?」
「沒有。」
「那侯爺可知,竹清殿那片竹園裡面,滿滿一片竹子,上面都是這個記號?」
「哦?有嗎?」
「有的。」姚瑤用力點頭,「我只覺這記號很眼熟,可愣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秦翼瀾摟住她肩頭,扯她進屋,「做事不要太急躁,我們多的是時間。」
「咳咳咳……侯爺多的是時間,我可不多。我是個短命鬼。」
「又胡說八道了。真想咬你幾口泄憤!」
「……」
秦翼瀾端著她的脈搏查探,「今天身子怎麼差這麼多?喝一口酒也不至於氣虛成這樣!」
「我從未飲過酒,酒性太大沒抗住。」
「稍後我再給你換藥調理。夫人莫急。你只要乖乖吃好,不出兩年,我們就可以……嗯呵……」
「……」禽獸!
姚瑤只用兩個白眼回應著他。
宮外謠言傳得一天比一天厲害,沸沸揚揚到了人人跑去姚府門前圍觀的場面。
姚文獻這幾日也沒上朝,連府邸都沒有踏出半步。
皇上那邊暫時還沒有動靜,但是太子那邊已經焦躁不安了。
宇文鴻聽見這消息後,穆離剛過來詢問,就被宇文鴻一巴掌打翻在地上。
穆離驚恐的捂臉看向他,「太子殿下你幹什麼打我?」
宇文鴻瞪眼呼喝,「還問我幹什麼?誰讓你把消息傳出去的?」
穆離氣惱大叫,「不是我!」
「不是你還是誰?難道是我不成?你不知道這事說不得的嘛?」
穆離不解問,「為什麼說不得?」
「還能為什麼?當年我父皇為了封口,殺了多少人你是不知道對吧?屍骨還被掛在宮苑大門掛了整整三天,以儆效尤!怎麼?你也想嘗嘗被扒光衣服,吊死在宮苑城牆的滋味嗎?」
「啊?這——這——」
宇文鴻抓爛頭皮,「父皇的心思琢磨不透前,你怎麼敢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真是沒腦子的女人!」
穆離哭訴道,「我沒有!我根本沒有說過半句隻言片語。」
「笑死人了,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說?等等……難道是她?」
宇文鴻沉默思慮,糾結得不停來回踱步。
這事不管是誰傳出去,他都逃不了干係。也不知道父皇最後如何抉擇。護姚瑤,還是護他?
為什麼他會這麼的不自信呢?
洪公公帶著人馬過來傳話道,「太子殿下,皇上要見您。」
宇文鴻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我這就去。」
整頓了好久才緩緩動身。
宇文鴻趕到御書房大殿前,瞧見姚瑤和秦翼瀾也站在門外靜候。兩人手牽著手,安然自若。
宇文鴻尷尬上前應聲,「三弟,弟妹。」
「見過太子殿下。」兩人異口同聲。
宇文鴻深深撇了他倆一眼後,就進了御書房。
一進屋,宇文鴻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洪公公給他遞來一封信紙,「太子殿下!」
宇文鴻一見那信紙就認出來,是他給姚瑤的那份番文。用來威脅她的東西。
宇文鴻眉頭緊鎖,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把這東西交給皇上?
宇文侗月冷聲質問,「這東西是你偽造的嗎?」
「偽造?父皇,您為何一口就斷定這東西是偽造的?」
「為什麼如此斷定?呵——」宇文侗月輕蔑問,「你番文學了多少?」
「呃……」
「你等著,朕讓瑤兒過來跟你說,這東西怎麼斷別偽造與否。洪公公,叫她進來。」
「是!」
不一會兒,姚瑤推門而入,屈膝行禮,「臣婦叩見皇上。」
「起身回話。」
「謝皇上。」姚瑤上前三步,就站在太子身後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