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竹清殿是皇上避暑的雅居,位置比較偏僻的偏殿。因為現在是冬季,所以皇上不怎麼來這兒居住。

  一進宮殿,滿滿翠綠的綠竹,看著讓人心情舒暢許多。

  本來只是路過,但因為多看了幾眼翠竹,姚瑤忽然被竹子上刻的符號吸引了過去。

  慢慢步入竹園裡,驚訝發現,每顆竹子上面,竟然都有這符號!雙尾狐間一點紅。

  這些符號,為何她覺得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得。

  「夫人?夫人??」

  公公見姚瑤看竹子看出了神,喊她她都不應,無奈只能去尋太子。

  不一會兒,宇文鴻現身竹園外,瞥見姚瑤那揚著腦瓜子欣賞竹節的表情,微微有些痴迷,「咳咳——」

  咳嗽聲傳來,姚瑤聽見了,側頭懶懶撇了他兩眼,回頭又欣賞竹子去了。

  她是真的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宇文鴻心頭十分氣惱,跨腿邁入竹園,「托你的服,我有太子妃了,擇日要成親了呢。成親那日,歡迎你來喝喜酒。」

  姚瑤頭也不回,懶洋洋的問,「太子費心思與我獨處,就為了說這事兒?」

  宇文鴻冷臉哼哧,「當然不止!弟妹,你應該明白,作為一個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那可是會一直心心掛念著的。原本我也沒多麼喜歡你,只是一直記恨著你當初擇夫,選的是三弟而不是我!」

  「所以,這就是你要折辱我的理由?」

  「只是其一。其二嘛……父皇和老三走得這麼近,已經犯了我最大的忌諱。要明白,我才是皇太子,將來繼承皇位的男人。我羞辱你的目的,只是想試探試探老三,看看他會不會為了你,和我翻臉。若他與我一樣心懷大業,斷然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和我鬧矛盾,到最後,就只犧牲你一人。反正你也是個短命鬼,無所謂的,是不是?」

  短短一席話,當真往她心窩裡扎。

  「一個不把女人當人看,不把人命當命看的男人,心裡懷得是哪門子狗屁大業?」

  宇文鴻一愣,「說話真嗆啊,呵……這就動怒了?那之後我要說的內容,你還能不能聽了?」

  「太子還有何話要說,請直言吧。」

  「還能說什麼?就是想聊聊你母親,怎樣?這幾日進進出出查了這麼久,查到了什麼內幕?說來與我共享共享?那日你去冷宮裡,見到了誰?」

  姚瑤思慮三旬後抬眸問,「冷宮裡那位娘娘,姓甚名誰,太子殿下可清楚?」

  宇文鴻一愣,「一個被廢棄的妃子我需要過問她姓氏做什麼?」

  「原來你也一無所知。」姚瑤嘲弄一笑,「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我母親與誰有染?」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番人嘛!我還聽說,父皇當年被番人行刺,你娘才是幕後真正的主謀呢!這消息若傳到我父親耳朵里,那可真不得了啊,哈哈哈……」

  姚瑤扭身面向身前的男人,冷冷膩視著他,「多謝太子殿下幫忙隱瞞,這份恩情當真無以為報啊——只可惜,小女子品行不好,就喜歡恩將仇報!」

  邊說,姚瑤伸手扯自己衣扣,一用力,衣領直接被她扯壞。

  宇文鴻驚愕的看著她,「你這是幹嘛?」

  「我還能幹什麼?我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你想過來綁我就綁我,想撕我衣服就撕我衣服,我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衣服扯開一大片,雖然還有底衣,可這模樣當真已經無法見人了。

  她還伸手抓了頭髮,盤得完整的髮飾瞬間凌亂不堪。

  嘴上胭脂也抹了滿嘴,再掏手一下下掌摑自己的嘴巴。

  啪啪聲響不斷。

  宇文鴻驚覺道,「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話是我說才對,太子殿下可別搶我台詞啊——」話落,姚瑤一把撲向宇文鴻,扯開嗓門嘶吼,「救命啊——來人啊——」

  她的一聲呼喚,後再殿外的侍衛們紛擁闖進來。

  眾人定眼一瞧,全吸了一大口涼氣。

  宇文鴻氣惱大喝,「都出去——都給我出去!不許進來——」

  「快救我——救我——」

  這些侍衛都是秦翼瀾的守衛,他們自然不會聽宇文鴻的話,三兩下就把姚瑤撈起來,護在身後,「快去通知皇上!」

  「是!」

  「不許去——該死的——你們!你們瞎了狗眼嘛?是這個賤女人在誣陷我——」

  姚瑤咬破嘴角,一絲血跡自嘴角流下,她冷哼道,「是不是誤會,皇上見了自有定奪!」

  「你!」

  「呵,太子殿下不是很有自信嘛,心有大業的男人,斷然不會為了我而和你鬧矛盾,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眼中的秦翼瀾,是不是當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不把女人當人看!」

  宇文鴻徹底慌了。

  如果沒有昨夜他欺辱穆離之事,說不定父皇還會相信他一次。

  但經過昨夜的前車之鑑,恐怕這次被姚瑤誣告,那是一告一個準!

  且不說父皇會拿他怎麼著,畢竟是親兒子,秦翼瀾那邊確實不好交代。因為他心裡真的沒有任何把握,他那三弟,好像和他也並不是很親近。

  他會為了這個女人,和他斷交嗎?

  會嗎?

  不稍片刻,皇上怒氣騰騰的趕了過來,隨行的,自然還有秦翼瀾。

  一進竹清殿,皇上見姚瑤那模樣,當場震怒,「宇文鴻!」

  宇文鴻急忙撲過去跪地解釋,「父皇,請聽兒臣解釋啊!我沒有對弟妹怎樣,這都是她自己——」

  「住嘴!」宇文侗月一把打斷他的話,「不要再給我狡辯!我一句也不想聽!瑤兒你快過來。」

  姚瑤氣弱虛虛地挪步上前,抽泣跪地懇求道,「請皇上賜死。妾身不堪如此受辱,還請皇上成全。」

  秦翼瀾連忙上前,從地上把女人撈進懷裡,褪下外衣給她披上,裹起來。

  側頭,秦翼瀾對著宇文侗月說道,「皇上。還請皇上給微臣一個交代。微臣不能忍受妻子被人羞辱這個事實。」

  「三弟!」宇文鴻大叫道,「你女人陷害我啊!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才是受害者!」

  秦翼瀾冷哼,「抱歉,我是個瞎子,我只摸到我妻子衣服被人撕爛了。還有她嘴邊哪來的血跡?太子殿下請你告訴我,我妻子無緣無故,為何要用這種手段來陷害你?」

  「我這——這——我——」

  宇文鴻百口莫辯,回頭望向父皇,卻見那滿滿都是失望的眼神。

  果真如他想得一樣,因為有穆離的前車之鑑,這次,他是真的無從辯駁,沒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