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微微一笑,也不應答,直接甩頭走人。閱讀
何蕭憐見狀,趕緊跟上,厚著臉皮也要跟上。
到了大門口,姚瑤剛踏出屋子,門口兩個侍衛連忙攤手把何蕭憐攔截在屋內。
何蕭憐眨眼大嚷,「夫人,侯府吩咐我……」
姚瑤回頭冷眼膩著她,打斷她的話,「我不管侯爺吩咐了你什麼事情,我只告訴你一聲。侯府關不住你,但能擋住你!只要你踏出侯府大門半步,再想進這大門,就沒門了哦!」
「什麼?」
姚瑤冷笑道,「你們攔著她做什麼,都讓開啊,侯爺吩咐了的,不能禁她足。」
「是!」守衛們果然放下了長長的胳膊,讓出一條道來。
何蕭憐憋屈的看著這扇大門,無奈只好把腳收了回去。
她沒有禁她足,但也變相把她禁足了啊!而且還是她自己心甘情願被禁足的。
姚瑤嬉笑三聲,「何小姐,以後別在我面前,拿雞毛當令箭。姐姐妹妹的稱呼,也別喊了,我從來不打算和你交姐妹,我也不覺得你配當我姐姐。記得,喊我侯夫人。還有,侯爺說要你天天過來請安,那就要有請安的樣子,日後每天早上,在我院外跪等我起床敬茶。如若做不到,那就別來請安,沒有誠意的請安,誰會待見你?」
「你!」何蕭憐怒容失色,「侯爺照顧我,你卻這般苛待我,你不怕侯爺責怪你嗎?」
「苛待?讓你喊我夫人就是苛待?不要你過來請安,也叫苛待?還你自由,不禁你足,也是苛待?」
「這——」
「我給你的好,你見好就收,貪心不足的話,就不是幾個巴掌能解決了哦!」
丟下狠話,姚瑤扭身離開。
何蕭憐氣得臉色發綠,瞥見身旁的丫鬟,忙踢了她一腳,「我出不去,你給我去盯著她!」
「啊?我?」
「我一定要從她那兒抓到些把柄,不然就對不起侯爺對我的器重。還傻愣著幹嘛?去啊!」
何蕭憐粗魯的把丫鬟推出門。
姚瑤去市集買了不少東西,裝了一整車。
自己兜里有了錢,採買的時候就舒坦。果然女人還是不能單靠夫家例銀過日子。
凌宇剛把一籃子水果拎上馬車,餘光瞥見一名男子,他眼尖呼道,「蔣公子!」
姚瑤聽見了,跟著順勢望過去,果然見著了蔣仁龍。
蔣仁龍性急匆匆跑過來,禮道,「侯夫人。」
姚瑤微笑問,「昨日我在府邸等你,怎麼沒見你過來?」
「昨日您不是出去了嘛!我跑了空。」
「啊……」也就出去這麼一小會兒,這麼巧就被他抓空了?
蔣仁龍左看看右看看,總感覺他神色有些緊張,「夫人,咱們去茶樓坐坐,邊喝邊聊。」
「嗯,也好!」
何蕭憐的丫鬟親眼見姚瑤和蔣仁龍上了茶樓,她不能跟太近,不然會被發現,所以只能在茶樓下偷看,好巧不巧,兩人竟然坐在閣樓旁,樓下一眼就能望見他倆,只是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內容罷了。
丫鬟躲在暗處,不停偷窺。
姚瑤輕聲問道,「那日我詢問你母親的事,你說不太知情,但你要告訴我另一個秘密,是什麼?」
「夫人您等等,我通知了金夫子,他馬上就來。」
「金夫子是誰?」姚瑤好奇問。
「金夫子是下官同鄉的小神醫,老師當年病故後,我便寄宿在夫子家中。是他把我養大,我也喊他一聲義父。」
話音剛落,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走了過來。
姚瑤起身應道,「老先生好。」
「小民叩見侯夫人。」
「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金夫子坐下後,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個白娟,展開後攤到姚瑤面前。
白娟裡面有三枚銀針,銀針一大半都染成了黑色。
「夫人,我就開門見山了。這是當年你姥爺病故後,阿龍偷偷帶我去給你姥爺銀針驗屍,一根喉管,一根胃部,一根腹部。三根都染了黑氣!」
姚瑤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生是說我姥爺是被人毒死的?」
金夫子點點頭,「是的。」
姚瑤把視線挪到蔣仁龍身上,「你當年……」
「下官當年年幼,也就十歲多,少不當事。但我隱約感覺老師病情有異,他每次咳嗽,咳的血都是黑色的。我一直懷疑他中毒,可就是沒證據。當年我勸師父去找大夫看病,他拖著不肯去,不知道他是不在意自己的病情,還是明知道有人要害他,也願意為了某人而故意犧牲?」
姚瑤沉思許久,總覺得事情有些駭人。
「那我呢?我一直以為,我是遺傳了我姥爺的肺癆,如若他是中毒染上的咳疾,那當初宮廷御醫給我診斷我中毒之事,也是十有八九了咯?」
金夫子眯眼道,「夫人不介意讓老夫給您把個脈?」
「好!」姚瑤伸出手腕。
金夫子捋了捋鬍鬚,思慮片刻道,「是我道行不深嗎?感覺像是中毒,又感覺不像。」
「我在侯府調養了許久的身子,症狀比之前輕了許多。」
「那可能,毒解了不少,所以老夫把不出來了。」
她娘親的時候都還沒弄清楚,沒想到她姥爺的病故也帶著這麼多疑問。真是愁死她了!
她姥爺和她,都被人偷偷下毒謀害,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和他們家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她中的毒,肯定是在姚府,長期服用的慢毒。要調查的話,只能回姚府調查。
姚瑤思慮了片刻後對金夫子說道,「稍後我要回一趟娘家,先生假扮成我家老奴,隨我一同回娘家。幫我探探我屋子裡,哪裡被人動了手腳?」
「可以。」
姚瑤又從夢桃手裡,結果一袋銀錠,遞給蔣仁龍,「這些銀子拿去幫我布施,探探有沒有厲害些的乞丐王。暗中幫我探聽消息,我姥爺當年得罪了誰,還有我娘親出了什麼事情。」
「好的。明日我要進宮當值,事情可能要緩一些,還請夫人不要太過急躁。這件事我壓了二十年,就怕打草驚蛇!」
姚瑤惋惜一聲長嘆,「可惜我沒早些認識你。」
蔣仁龍苦笑道,「早些認識我又有何用?你是個女孩子,而且那時候還小。我不可能把這麼沉重的秘密,託付給一個小女孩!」
「那現在為何決定告訴我?」
蔣仁龍欣然一笑,「因為我覺得您和您母親很像,眼神下埋藏著睿智。匆匆一撇就覺得,夫人您值得我的託付。」
姚瑤寬慰一笑,感謝他的守護和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