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君元墨已經是得知了景陽王妃之死,當著婚宴那麼多人的面公布的這個消息,不出片刻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只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楚景寒竟然是能如此之狠。
楚錦深一想到楚景寒竟然如此不擇手段,就還是十分的憤怒,咬著牙齒地道:「楚景寒他不是不想去蕃地嗎?」
「明日本太子親自彈劾,哪怕是他殺了他的岳母,他也必須得給本太子前往蕃地。」
君元墨回過神來:「殿下,萬萬不可。」
楚錦深立馬抬頭,凌厲地道:「為何不可?」
「那景陽王妃縱使是有萬般不是,那也是他的岳母,且今日乃是他與楚雲瑤大婚,他怎麼能做出來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君元墨問:「殿下可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殺了他的岳母??」
楚錦深一愣,君元墨道:「滿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景陽王妃乃是自殺,晉王殿下當時正在成婚,這事跟他可沒有關係。」
「哪怕是太子殿下心中有疑,世人心中有疑,可毫無證據,那又是景陽王的王妃,景陽王沒有說話,太子殿下又豈敢當說是他殺了他的岳母?」
楚錦深驀然之間清醒過來,微愣了一下:「難不成是本太子誤會他了?」
君元墨譏諷一笑:「太子殿下婦人之仁,回來之時勃然大怒,又怎會以為是誤會?」
楚錦深立馬反應過來,楚景寒那個畜生,他並沒有否認,他抬頭,立馬將他的質問和楚景寒所言之語一一道來:「你說的沒錯,這並不是誤會。」
「所以……」
話還沒有說完,君元墨接過他的話:「所以還是沒有證據。」
楚錦深:「………」
君元墨道:「殿下貴為太子,該明白無論是什麼罪名,都講究證據,哪怕是楚景寒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承認了,沒有證據,哪怕是皇上也定不了他的罪,他依舊還會為了守孝留在京城。」
楚錦深明白過來了,他臉色鐵青:「難不成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君元墨說:「太子殿下忘記了,太子殿下手中還有一步棋。」
楚錦深很快想起來他所說的棋,他咬著牙齒地道:「可是,這一步棋單憑那一份戶籍,也沒有辦法定下他的罪名。」
君元墨一笑:「所以,我給太子殿下送來了一個人。」
楚錦深一怔:「什麼人?」
君元墨道:「當日,謀殺容妃娘娘的太監我找到了!」
容妃娘娘,便是那一屍三命的後宮娘娘。
楚錦深一聽此話,瞪大了眼睛:「什麼??」
君元墨淡聲地道:「人正在太子府上的地牢當中,我已經審問清楚,太子殿下若是有空,可以親自去看看。」
楚錦深不相信,跟著君元墨來到了地牢,發現地牢裡面竟然是真的有一個太監,那太監已經暈死過去了,他一眼便認得出來,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高山???」
高山便是母后宮中的掌事太監,容妃娘娘就是他親手謀殺的,有人親眼所見,而他在出事之後他便消失不見,而且有人看見他得了上千兩銀子悄悄的出了宮,消失得無影無蹤,說是奉了皇后娘娘這命逃走的。
雖然漏洞百出,但是,找不到其它任何的罪證,他這麼一逃,又帶走了銀兩,再加上又是母后宮中的掌事太監,所以也算是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母后,自然就是定了母后的罪,當然也正是因為他的逃走,沒有鐵證如山,母后這才是能僥倖留得了來一條性命。
不然,謀害后妃,而且還一屍三命,更重要的是如今父皇還正在清算謝氏,哪怕是母后貴為皇后,只怕也未必能保得下來。
楚錦深扭過頭來看向了君元墨:「你怎麼找到他的,在哪裡找到他的?」
君元墨也沒有隱瞞:「他出宮之後便往老家逃走,我便派人一路追趕,剛好遇到有人追殺於他,我的人出手救了他。」
楚錦深立馬眸子收緊:「有人要殺了他?」
君元墨點頭:「沒錯。」
楚錦深眼眸一下子變得森冷無比:「楚景寒的人?」
君元墨說:「沒有機會審問,當時一心只想著救人。」
楚錦深譏諷一笑:「除了他,還能會有誰?」
君元墨只是聳了聳肩膀,他能如今清醒過來,再好不過,他扭過頭看向了牢裡面已經暈死過去的高山:「我用了一些手段,據他交代,正是他奉命謀害的容妃娘娘。」
楚錦深:「奉命?」
「楚景寒的命令?」
這一次君元墨如實道:「沒錯。」
楚錦瑟目光森森:「果然是他!!」
「楚景寒,他還真的是費盡了心機。」
君元墨說:「所以,有一點皇后娘娘說得沒錯,他早就在謀算著太子之位,並非是一時興起,他早就在想著報仇。」
楚錦深微微沉默了一下,他以前總認為是他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如今看來,他雖然也確實是受了太多的苦,但也確實是早就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你不用反覆提醒我,我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接下來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君元墨淡聲道:「我不是提醒太子殿下,而是告訴太子殿下,你的對手處心積慮了多久,或許,還有很多安排他都還沒有暴露出來呢!」
楚錦深神色微怔了一下:「你說的我明白,這些年來,我既然是身為太子,也不可能真的是那麼天真無知。」
君元墨放心下來:「如此便好。」
楚錦深扭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君元墨,「不過,你竟然是能找到宮中的太監,還能認識我母后宮中的掌事太監,東楚皇子,好本事啊。」
君元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以為,晉王殿下,皇上,他們在我東楚的皇宮當中就沒有人嗎?」
楚錦深沉默了下來,是的,很多事情確實是他太過於天真,他沒有安排,但不代表他南凌並沒有安排這些人。
於是,他斂著神色:「行了,我知道了,接下來我知道該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