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想了想謝文君中毒時間,她說:「那之前用過的呢,可有什麼東西是用完了,或者是吃完了,或者是吃過丟掉的或者是沒有了的?」
婢女想了想:「太子妃用膳向來細心,十分注意,而且都會留余,以便檢查,並沒有任何問題,用的事關太子妃更不會輕易丟掉……」
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哎呀了一聲:「對了,奴婢想起來了,還有一樣。閱讀」
顧嬌立馬問:「是什麼?」
婢女看了一眼顧嬌,似乎是有些尷尬:「是……」
顧嬌:「………」
她挑了一下眉頭,說:「與我有關係?」
婢女忙道:「不是不是,就是是郡主在太子妃宴會時,送給太子妃的藥膏,那味道太子妃十分喜歡,且對肌膚十分好,太子妃日日都在用,肌膚都好了許多,太子妃還說用完了打算再向郡主要一點,可以說是上好之物。」
楚錦深:「………」
大夫:「………」
只見那婢女說完之後,便立馬忙磕頭表示自己的態度:「但太子妃十分信任郡主,從未曾懷疑過郡主,請郡主放心。」
顧嬌:「………」
「還是與我有關了。」
她說:「把東西拿過來,我查查看。」
她自己做的東西,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東西經手人那麼多,誰知道呢?
楚錦深忙道:「顧嬌,不用查了吧,我相信你,你……」
顧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我也知曉太子殿下信我,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殿下,我做的藥膏沒有問題。」
「只是,這藥膏經手了多少人,誰也不知道。」
「萬一有人心狠手辣,就是利用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這一份信任在藥膏當中下手呢?」
楚錦深:「………」
「說得很有道理。」
他看著顧嬌:「既然你這麼說,那便一起查查吧。」
顧嬌也很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跟她有關係,不知為何,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仿佛是朝著她來的,所以,她覺得只怕問題十有八九會出現在這藥膏當中。
一切如同顧嬌所猜測的一般,藥膏送過來之後,她細細查過之後,面色微沉了下來,將查到的結果一一如實道來:「果不其然,我送給太子妃的這藥膏當中,除了我放的於肌膚有效果的東西外,還多了一味烏頭。」
她看著楚錦深:「這並不存在於我的藥膏當中,我的藥膏,並沒有配這一味藥。」
楚錦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麼說來,有人利用你的藥膏下毒?」
顧嬌點了點頭,她說:「不過烏頭配合著藥膏使用,是並沒有毒的。」
楚錦深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顧嬌沒有說話,而是扭過頭問太子妃的婢女:「若是我記得沒錯,我剛剛過來,在太子妃的院中看到了一盆開得極好的黃水仙吧?」
婢女忙點了點頭:「正是,就還在院中呢。」
顧嬌從正屋內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院落當中她剛剛看過的一盆黃水仙,她問:「若是我記得沒錯,太子妃似乎是對水仙過敏?」
大夫道:「對,但草民測試過,太子妃對這黃水仙並不過敏,事實上也證明過,當時太子妃突染症狀之時,曾挪走了這黃水仙,但並沒有什麼用。」
顧嬌點了點頭,問:「對了,這一盆黃水仙是誰送來的?」
太子妃的婢女一愣,忙道:「是三小姐送來的。」
三小姐,便是謝文君的庶妹,謝府的謝雲夢。
楚錦深一愣:「她怎麼會想著送太子妃一盆黃水仙?」
婢女道:「太子妃喜歡奇珍異草,三小姐一直就在搜羅全國各地的奇珍異草,這一盆黃水仙便是她送過來的。」
楚錦深反應過來:「這倒是。」
想到顧嬌的話,他心下沉了沉:「顧嬌,這一盆黃水仙可有什麼問題嗎?」
顧嬌此時已明徹底明白了太子妃是何原因導致如此危險境地,她看向楚錦深:「黃水仙也沒有問題,那烏頭單一配合著藥膏使用也沒有問題,但若是黃水仙的香氣味配合著烏頭,便會讓太子妃過敏,時長日久,形成中毒。」
「一旦毒入骨髓心肺,再稍有吸入一點黃水仙的香氣或者是擦那配有烏頭的藥膏,便會命喪黃泉。」
楚錦深一聽,頓時身形一晃,面色十分慘白,「什麼,竟然是如此可怕?」
婢女更是臉色一變:「天啊,這東西可是送來了有大半個月了,太子妃極為喜歡,還會每日觀看,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毒物。」
楚錦深顧不得其它,扭過頭看著顧嬌焦急且又擔心地問:「那顧嬌,文君現在怎麼樣,她沒事吧,她不會出什麼事嗎?」
顧嬌此時那瓷白的小臉也是一片冰冷:「太子殿下放心,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體內的毒還是要儘快解,不然,毒入骨髓心肺,哪怕是沒有黃水仙的香氣,也十分危險。」
楚錦深立馬道:「你能救她嗎?」
顧嬌點頭:「可以。」
楚錦深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顧嬌,拜託你了,你快些替文君解毒救救她。」
顧嬌說:「太子殿下放心。」
她扭過頭吩咐下去,讓人準備配來太子妃解毒所用之藥材之時,一個人一個沉默不語的人終於是開口阻止了她:「等等。」
顧嬌抬頭看了她一眼,是一個年長的嬤嬤,她知道這個人,是太子妃的乳娘孔嬤嬤,當初太子妃嫁給太子的時候,謝府陪嫁的時候把她一起陪嫁到了太子府上,對太子妃忠心耿耿,可以說是把太子妃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只見她一雙幽深的眸子並沒有看向顧嬌,而是看向了楚錦深,當著她們的面直接問:「太子殿下相信顧大夫是無辜的嗎?」
此話一出,所有太子妃別院當中的人都微怔了一下,其實從知道太子妃中毒的原因起,她們心底也有這樣的一個疑問,她顧嬌,當真是無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