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寒知道蘇公公乃是父皇的心腹,是父皇最為信任的人,不敢耽誤,立馬扭過頭來吩咐下去:「伺候好顧姑娘,本王過去看看!」
顧嬌抬頭,看著楚景寒離開的背影,想到管家所說的蘇公公,她知道,他是南帝最為信任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親自來……
她有幾分期待,她應該是進入了南帝的視野了吧?
之前的隱忍和配合,終於起到了效果。
如果她猜得沒錯,只要讓蘇公公見到了她,她就可以自由了。
從她見到了楚錦瑟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南凌有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她在南凌的日子,也並不會如同表面上這麼難礙。
她之前,才會如此配合楚景寒,她才一直隱忍。
但從今天起,他的日子,怕不是沒有那麼好過了!
君元墨……
她手中的拳頭緊了緊,她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但最起碼是能清楚的明白,眼下他暫時是安全的,如此,其它的事情並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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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當中,楚景寒看到了蘇公公,此時的蘇公公正坐在那主廳當中,旁邊還有著下人伺候著飲茶,手中還有著茶水點頭,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這般模樣,讓楚景寒微微擰了眉頭,哪怕是不喜,卻還是立馬迎上前了一步:「蘇公公,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晉王府了?」
蘇公公一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皇上的失眠症更嚴重了,聽聞晉王殿下府上尋得了一名好的大夫,之前既救的太子妃,又救是公主殿下,所以咱家就過來瞧瞧,看看她得不得空,入宮替皇上瞧瞧。」
楚景寒一愣,心下沉了沉:「大夫?」
蘇公公點了點頭:「聽說是晉王殿下從邊關帶回來的姑娘,醫術不錯。」
楚景寒:「………」
如此一說,他算是明白了,蘇公公是對顧嬌多多少少有幾分了解這才找過來的,他說:「既然蘇公公知道她是我從邊關帶回來的,那應該也知曉,她最擅長的是女子之症。」
「怕是父皇的失眠之症她未必能治得了。」
說完,他眉眼多了一抹笑意:「況且,宮裡面不是請了很多大夫,常年替父皇醫治嗎?」
蘇公公一笑:「宮內是有很多大夫,但是晉王殿下也知道,那些大夫,怕不是中看不中用,這麼多年了,皇上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這才是想要看看民間的大夫沒有辦法。」
「剛好聽太子妃說那顧姑娘的醫術不錯,把她的病情給根治了,現在公主殿下的身體也有所好轉,這才是想來找她瞧瞧。」
楚景寒仿佛這才了解,一副抱歉的樣子一笑:「說的倒也是。」
「只是蘇公公,剛剛本王也說了,她擅長的是女子之症,她醫治的皇嫂和皇姐也都是女子之症,所以我怕是對失眠之症未必能治得了。」
蘇公公一聽,笑了笑:「既然晉王殿下也都在這裡說未必能治得了,那想來晉王殿下怕不是了解的也並不是很清楚。」
他說:「不如這樣,晉王殿下請她出來,咱家也好問個清楚如何??」
說完,他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要是她當真是說治不了,那咱家自然也就不會勉強,再讓人尋其它的名醫。」
楚景寒:「………」
老狐狸。
他一笑:「自然是可以,只是,她這幾日身體不佳,怕不是未必能出來見客。」
蘇公公驚呼了一聲:「這顧大夫是怎麼了,沒事吧,咱家親自去瞧瞧吧?」
楚景寒忙道:「多謝蘇公公關心,她自己也就是大夫,說了不礙事的。」
蘇公公搖了搖頭:「這個怕不是晉王殿下就不大了解了,這俗話說得好,醫者不自醫,自己說的可不算,還是得請人來瞧瞧。」
楚景寒:「…………」
他正想說什麼,蘇公公看著他:「不如,晉王殿下還是讓咱家親自去看上一眼如何?」
楚景寒:「………」
他看著蘇公公的眼神,再瞧著剛剛無論是如何推辭,他都是四兩撥千斤的表明想要見顧嬌,如今更是直接提了出來,怕是不能夠拒絕了。
想著他的身份,他微微一笑:「既然蘇公公執意想要見她,那蘇公公在這裡等候一二,本王親自去推出來如何?」
蘇公公一愣,驚呼了一聲:「竟然是要推出來?」
「病得如此嚴重嗎?」
楚景寒忙點頭:「可不是嗎?」
原本正準備坐下來等候著的蘇公公立馬站了起來:「那咱家還是跟著晉王殿下一起過去看看,別讓顧姑娘再跑一趟了。」
「可別再累壞了自己,可便是咱家的罪過了。」
楚景寒:「……」
他手中的拳頭緊握,倒是當真沒有想一搬起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個該死的閹人。
蘇公公催著他:「晉王殿下,要不,咱們過去吧?」
楚景寒還原想要說男女有別,可太監算什麼男人?
想著顧嬌如今的身子,他一笑:「自然是可以。」
說完,側著身子:「公公請。」
他就不相信了,蘇公公見到如今的顧嬌,還能說得出什麼?
蘇公公也側了側身子:「殿下請。」
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便離開前院,來到了後院。
想到查到的那個顧大夫的身份,在宮內幾十年的蘇公公突然之間莫名的有幾分緊張,會不會,真的就是溫姑娘留下來的女兒?
當年,溫姑娘是有一個女兒,這件事情皇上知情的。
只是聽說,再後來就生活在顧家陽城的那個地方,那雖然看起來很苦,但其實卻是一個好地方,最起碼,不用牽扯到了京城當中的是是非非。
如此,平淡地過完一生,也是不錯的。
所以他跟皇上都不曾想過她會回到京城。
畢竟,顧家有好幾個姑娘,並非她嫁給了武安候吧?
不過,是與不是,見過,便能知曉了。
顧嬌還坐在餐桌上吃飯,旁邊的阿靈親自伺候著她,正在小心翼翼地餵著湯,她喝了一口,人微微閉上了眼睛,看著十分虛弱無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