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位是楚錦瑟,南凌行事最乖張戾氣的公主殿下,她也從未曾相信她對她是真的有所謂的感激之恩,只是,這態度的轉變,還是有幾分意思。
她抬頭,朝楚錦瑟看了過來:「看來,公主殿下的身體是好全了。」
話聲剛落,只見楚錦瑟一雙丹鳳眼立馬朝她看了過來,略顯幾分凌厲:「可不是嘛,尤其是這顧大夫,在我那五弟來接你的時候,更換的藥方也挺有意思。」
顧嬌心下沉了沉,面色不變:「公主殿下這一句話是何意思?」
楚錦瑟冷聲道:「怎麼,這不該問顧大夫,更換藥方是什麼意思嗎?」
顧嬌依舊面不改色:「公主殿下,我也只是依病情的轉變給更換藥方,不知道……」
話未曾說完,楚錦瑟「啪」的一下子拍案而起:「顧嬌,你是不是當我南凌所有的大夫全都是庸醫,一個個的都愚蠢到看不出來,你給本公主更換的藥方完全就沒有必要?」
楚錦瑟的這一通發作,嚇得周圍其它的人也立馬變得安靜,一一側過頭來,噤若寒聲,不敢再議論,只是看著顧嬌,看來當真是得罪了公主殿下啊。
原本她們還不敢為難她,尋思著她不是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嗎,所以得到授意後有些七上八下,眼下瞧公主這話中的意思,莫不是她竟然膽敢在公主殿下的藥中動了手腳?
楚錦瑟脾氣極大,鬧了不小的動靜,太子妃自然了知道了,所以她在楚錦瑟帶人過來時,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怎麼了,這是?」
「錦瑟,這是怎麼了?」
楚錦瑟並沒有搭理她,而是冷冷地盯著顧嬌:「顧嬌,這世上,並非只有你一個醫術高明,擅長女子之症的大夫。」
果然。
看來楚錦瑟身邊也是有醫術高明之人。
顧嬌淡聲地道:「那敢問公主殿下,既然你身邊有大夫能看得出來我換了藥方,那可否看得出來,我換的藥方對公主殿下的身體是更適合的?」
楚錦瑟一怔,確實,大夫有說過這藥方更溫和,於她的身體是最為適合的,只是想到之前的藥方,她神色立馬變得冰冷:「之前的藥方,對本公主的身體也沒有任何損傷,你換的藥雖然是更加的溫和,但卻是更加的緩慢。」
「而且,你還需得每日前往我公主府來替本公主醫治。」
說到這裡,她一雙丹鳳眼越發的冰冷,滿是懷疑:「顧嬌,你如此費心盡思地想要接近本公主,到本公主的公主府,你到底是有何目的?」
顧嬌諷刺一笑:「如此看來,不是公主殿下身體早早在不認識我之前,便染上了疾病,如今病情加重,主動尋得我,求我替公主殿下醫治?」
「我還能未卜先知,有本事能讓公主殿下先染上了病?」
楚錦瑟被顧嬌給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倒是太子妃聽到這裡算是明白過來,她一笑:「如此看來,這倒是一個誤會了。」
她扭過頭看向了楚錦瑟:「錦瑟,這事怕不是一個誤會,顧大夫哪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早早就知道你生病之事,她來咱們南凌也不久。」
楚錦瑟卻是半句話都不相信,尤其是想到她前幾日得到的消息,一雙黑眸陰鷙地看向了顧嬌,「顧嬌,本公主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但本公主看在之前你救了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今天姑且饒了你,但你若是不知死活,膽敢再招惹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會讓你明白,哪怕是五弟,他也護不住你的周全。」
說完,甩了衣袖扭過頭就氣焰囂張地離開。
太子妃一愣:「錦瑟,錦瑟……」
只是,楚錦瑟走得急,完全沒有搭理太子妃的意思,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不過好在這太子妃也早就習慣了楚錦瑟的囂張,她向來都是如此,最後也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扭過頭看向顧嬌:「顧大夫,你別在意,錦瑟從小被寵壞了,向來都是如此,但你放心,她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顧嬌:「是,多謝太子妃!」
只是手中的拳頭,卻是收緊,膽敢再招惹她的人?
她是知道了君元墨的身份,還是發現了什麼,所以,這才是會今日來找她的麻煩?
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元墨……
她心底格外的擔心,兩個人約好,若是相見便各自尋理由出去相見,不必想盡一切法子闖入公主府或者是晉王府。
但這三日,兩個人並未曾相見,包括替楚錦瑟醫治之事,也於昨日停了下來。
沒錯,按她之前調整的藥方,她應該於昨天去公主府醫治的,但去公主府的時候,卻被拒之門外,說是楚錦瑟並不在府上。
雖然,楚錦瑟並不是一個安份守己之人,常出門遊樂,但她自打生病她接手醫治之後,她還是聽從了她的建議,無論飲食還是醫治上,都十分配合。
再想到剛剛她的發作,她心下沉了沉,看來,從昨天開始,或者是更早之前,她就懷疑她更換的藥方,不是懷疑藥方的本身,而是她的目的,她發現了什麼?
太子妃完全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看了一眼眾人:「宴會即將開始,還請諸位移步到明鏡台這邊,本宮與太子殿下在那裡設宴,款待諸位。」
「多謝太子妃。」
眾人一一隨著太子妃前來太子府的明鏡台這邊,明鏡中位於太子府前院,是平日裡太子府的宴會接待都在此處,她們過來時,男賓都一一在此,所有的女賓一一隨著各自府上一一落座,顧嬌的位置也就安排在楚景寒的身邊。
晉王府內,他只帶了顧嬌前來,雖然毫無名分,但宛如女主人一般跟楚景寒並肩而坐,這一幕落到了京城其它大家貴族的眼裡,眼神不一,但也沒有人敢議論什麼。
誰不知道,這個晉王殿下自打回到京城之後,就是又一個錦瑟公主,行事乖張,囂張跋扈,所有的道德和禮法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