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冷的一笑:「我早年身體還康健的時候,一直是在南凌邊關,沒有人比我對南凌邊關的情況更為了解了,我敢說,在坐的諸位,除了我與皇上,沒有任何人對邊關戰事有發言權。��
董太師氣結:「你!」
君元炎看到了這一幕,黑眸掠過森冷之氣,知道董太師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上了,他上前了一步,面色依舊溫和有禮地道:「二位大人息怒。」
「二位大人一位是文官,一位是武官,皆是有各自的考量,都是為了東楚,本宮與父皇都明白二位大人的忠心。」
董太師忙抱手扶拳:「太子殿下說的是。」
說完,他抬頭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問:「只是,依太子殿下所言,你以為與南凌的戰事,是否應該答應南凌的和談?」
君元炎抬頭,淡聲地道:「其實,諸位大人剛剛的議論,本宮也都一一聽到了,只是董太師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其實是言之有理的。」
「因為此番戰事,是南凌挑釁在先,雖然,他們如今主動和談,代表他們知道錯了,但是,他們卻並未曾付出任何代價,相反的倒是我們,我們的戰神武安候被其南凌的楚景寒算計,如今下落不明,我們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如果,就這樣子和談,雖然表面上看似南凌輸了,但實際上,卻是我們輸了,如此之舉,會給其它小國一些希望,以為我們東楚軟弱可擊,所以,本宮是主張繼續打。」
其它的人一聽到君元炎這麼一說,紛紛點頭:「太子殿下說得有道理啊。」
「對對對,如果此時答應和談,那就是代表我們東楚輸了,憑什麼啊?」
「…………」
鎮國公看到這一幕,神色有幾分諷刺,看了一眼君元炎,並沒有任何懼怕的樣子:「沒錯,太子殿下所言有道理。」
「只是,太子殿下也說了,武安候如今只是下落不明,興許是受傷了,如今,我們答應和談,剛好可以休生養息,也給武安候養傷的機會,又何需要逞一時之勇?」
君元炎一聽他的話,抬頭,黑眸看向了他,並未曾說話,只見便有其它的武將道:「鎮國公這麼說,可是擔心邊關沒有武將,如此一來的話,那老臣倒是願意上戰場,代武安候一戰。」
說完,便有其它的武將也上前了一步:「臣也主張打,臣也願意代武安候一戰。」
「臣也願意。」
「…………」
一時間,竟然是有三四個武將上前了一步,願意替武安候一戰。
鎮國公瞬間臉色一沉,他們願意替武安候一戰?
還是以為他看不出來這些人的心思?
那南凌邊關的六城,駐紮著十萬烈焰軍,個個都可以以一敵十,更別說其中的精英軍隊,他們想要去替武安候一戰,分明就是想要替武安候接管那烈焰軍。
司馬之昭心,人人皆知,還當旁人不知曉嗎?
只是他們也配?
整個東楚,乃至整個南凌,誰人不知那烈焰軍只聽武安侯和皇上之令,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願意,也要那烈焰軍願意才行。
不過這些話鎮國公並沒有說出來,一旦說出來,那味道就變了。
烈焰軍的忠心,就可能會變成了野心,所以這些話不能說,他只能是變了一個角度,冷聲地道:「武將我們東楚何曾缺過?」
「按你們這話,本官倒也願意替武安候一戰。」
「可本官為的是整個東楚邊關的大軍來考量,絕非是為了私心。」
「倒是諸位,想要替武安候一戰,是私心,還是為了東楚,誰又知道?」
此話一出,立馬惹得所有的大怒:「鎮國公,你此話是何意?」
「我們當然是為了東楚了!」
「你說話倒是誅心,東楚養著我們武將,就是為了在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替國征戰,如今難道就因我們要具死,就要跟他們南凌和談嗎?」
「…………」
一個個的,義正辭嚴,冠冕堂皇,說得十分的正義使然,仿佛所言所為,一切當真皆是為了東楚,從無任何私心。
鎮國公還想要再說什麼,卻只見突然之間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森寒且又冰寒:「怎麼,朕倒不知道,朝中竟然是有這麼多人對朕的烈焰大軍有興趣?」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立馬臉色一變,忙扭過頭來道:「皇上明查,臣並非此意。」
「皇上,臣等只是想要守護東楚,絕無他意。」
「請皇上明查。」
「………」
一個個的,立馬表明著自己的忠心。
君元炎看到這一幕,擰著眉頭,並非是因為這些人表明著自己的忠心,而是父皇的那一句,他的烈焰大軍……
父皇可真的是把罪名按得極深啊!
他眸子斂了斂,上前了一步:「父皇,兒臣想來,諸位大臣並無其它的意思,一心也只是想要為了我們東楚罷了。」
「況且,此戰,確實是最開始是南凌挑釁在先,所以兒臣這才是主張繼續打。」
他的話一出,立馬有其它的朝中大臣道:「沒錯,臣也主張的,打到南凌心有口服,最好是心能收服了南凌為止。」
「對對對,免得那南凌以為我們東楚好欺負。」
「……」
而君元炎聽到那一句「打到南凌心有口服,最好是心能收服了南凌為止」時,本能地擰了眉頭,心往下沉了沉,剛想要說什麼,卻只聽到楚皇微挑了一下眉頭:「哦,你們竟然是有信心打到南凌心有口服,最好是心能收服了南凌為止?」
他大手一拍,朗聲道:「好啊,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朕倒是主張繼續打。」
說完,他站了起來,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仿佛是十分期待:「若是哪位大臣當真是有這樣的本事,能打到南凌心服口服,收服了南凌,朕就立馬賞賜黃金萬兩,加官進爵,位列一等國公位,其家族子子孫孫皆可以受到蔭封,妻女可封一品誥命夫人,郡主,兒子可免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