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郎看著那奔馳而來的黑馬,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捂著頭慘叫了起來:「啊……」
他身邊的下人也顧不得他,看著那飛奔過來的黑馬立馬嚇得四處躲了起來,尖叫了起來,那尖叫聲似乎是驚到了那黑馬,變得越發的狂躁。
狂奔的越發厲害,直直的奔向顧嬌他們所在的位置,一時間,將秦五郎的下人一個個的直接踹飛的老高,各種慘叫之聲響起。
眼看著就要踩踏到了秦五郎的身上,秦五郎自己也發現了,直接就是當場蹲到了地上慘叫不已:「啊啊啊啊……」
看到這一幕,顧長安直接就是翻了一個白眼,說他是豬頭還真的沒有罵錯。
秦五郎慘叫了半天,沒有預料的疼痛落到了身上,他愣一下,伸頭看了一眼,抬起頭來,只見那黑馬站在他的面前,就仿佛是一堵黑牆一樣,此時被馬背上的人拉起繩索,那馬蹄濺的老高,仿佛是下一秒就會踩下來踩踏到他的身上。
他瞪大了眼睛,嚇得雙眼一翻,直接就是暈倒了地上。
那馬背上的男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微微一拉繩索,那馬蹄在那秦五郎的身側落了下來,濺起漫天的灰塵,穩穩的停在那裡。
他看著那秦五郎面前的那個少女,少女站在那裡,隨意懶散漫不經心的樣子,跟整條街上人緊崩害怕的瑟瑟發抖的模樣完全不同。
倒是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淡定自如。
那鎮定的模樣,連他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
顧嬌看著男人騎在馬背上,高大威猛,氣勢逼人,尤黑鐵面具之下的那一雙眼睛盯著人看著的時候,似深海中的旋渦有種讓人背脊發寒,如芒在刺的感覺。
不過,她只是撩了撩眼皮,神色淡然,並未開口。
倒是旁邊的顧長安,看到男人騎著馬在他跟前停了下來,激動的不得了,直接就是上前了一步仿佛是跟小粉絲見到偶像一樣抬頭道:「天啊,黑面將軍,真的是你!!!」
「我叫顧長安,是顧伯爵府的七少爺,很高興認識你啊!」
馬背上的男人將目光從顧嬌身上移開,看著顧長安,聲音嘶啞且又低沉,「顧長安,我知道你,顧將軍的兒子。」
顧長安一聽他說起來顧將軍的兒子的時候,面色唰的一下子有幾分難堪。
提起來父親,滿京城的人,人人敬仰,而他卻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在行,似乎是頗為不配父親之子之名。
顧嬌看了一眼顧長安,查覺到他身上情緒的轉變,上前了一步握著他的手,抬頭看著馬背上的男人,神色淡然:「多謝將軍替我和弟弟解圍。」
秦五郎之事,若不是他出面,她和長安誰出手,日後局面都不好收拾。
雖然這些局面並不是多大問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據說這個黑面將軍十多年前以一支老弱病殘的兵馬深入敵軍斬敵軍將領,解東楚邊關之危,一戰成名,自此成立烈焰軍,是東楚國的戰神,也是東楚國的神兵利刃,讓周邊其它的國家不敢再犯東楚邊境,保東楚邊境十年來的安穩。
東楚國百姓心中的神,也是東楚最讓人敬仰的將軍。
只是不知道為何帶著面,也不知為何稱之為黑面將軍。
更不知他為何會搬師回朝。
她對這個將軍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也都是平時聽到一些說書人說起來的一些大概的事情,至於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只是,她沒有想到當時在霧靈山救的男人竟然是黑面將軍!
這麼一想,她倒是坦然許多。
今日之事,權當他還了當日的救命之恩。
黑面將軍看向了她,看著她那淡然處之的樣子,便知是認出來了他,聲音嘶啞地道:「顧小姐不必客氣,權當多謝當日顧小姐救命之恩。」
顧嬌淡聲一笑:「不客氣。」
倒是一個識時務之人。
黑面將軍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幽深如黑洞一般,「顧小姐倒是承受的起。」
顧嬌知道他是在說當日她曾給後面給那些追殺他的人指路,她說:「當然受得起。」
是他不知感恩在先,又怎能怪得了她?
若不是她救了他後,他還想要殺她,她又何至於如此?
黑面將軍似乎並不意外她會這麼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好一眼,那一眼似深不見底的黑洞莫名的背脊發寒,讓人全身冰涼。
待她回過神來,只見那黑面將軍手一揚,身下的黑馬徒然間像是驚醒了一樣,高高的揚起蹄子再一次馳騁,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那騎馬姿態不可謂不囂張。
尤其是在這京城長街之上,敢當街如此囂張狂妄的騎馬的人,怕是整個東楚也就只有他黑面將軍一人在而已。
伴隨著他離開,跟隨著他的將士踏步而起,跟著他一起離開。
那人雖然是離開,可那強有力的腳步聲仿佛是踩到了人的心底一樣,讓人依舊人心咚咚的跳個不停,似是要從心底跳出來似的。
直到是聽不見腳步之聲,這才是聽見了其它的各種唏噓害怕還有慘叫不已的聲音。
而長街之上,除了秦五郎及其下人慘叫不已一片凌亂的樣子,其它的地方都依舊跟剛剛一樣,匍匐在地的人一個個的也顫抖的爬了起來,低聲議論。
顧長安也回過神來,那股難堪仿佛也伴隨著黑面將軍的離開消失不見,而是想起來剛剛顧嬌跟黑面將軍的對話,他愣了一下,徒然之間扭過頭來看著顧嬌,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等等,剛剛黑面將軍說權當還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你在此之前見過黑面將軍??」
顧嬌瞥了他一眼:「見過,怎麼了?」
顧長安震驚在了那裡:「不是吧,你在哪裡見過黑面將軍的?」
顧嬌:「………」
她道:「陽城。」
顧長安還是好奇的不得了:「那你怎麼會在陽城救黑面將軍呢?」
顧嬌聽著這些話,實屬是不耐煩,她說:「我怎麼知道,這你不是要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