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死有餘辜。
身後的顧東生瞧著她離開，終於是對她破口大罵了起來，瘋瘋癲癲的，宛如一個瘋子，顧嬌不知道，在她離開後不久，他就死在了牢里。
消息傳回顧家的時候，是傍晚的時候。
顧嬌剛來過來顧家看望祖母，送消息並沒有避開老太太，說是中毒而死，他體內的毒乃是君元清所下，已經很久了，是慢性毒藥。
如今毒發身亡。
顧嬌這方才明白，難怪見到顧東生時覺得他有幾分不對接，原來，已經是身中巨毒。
她有幾分擔憂地看向了老太太：「祖母……」
顧老太太不過就是微怔了一下，最後，回過神來看著顧嬌，扯開了一抹笑：「不用擔心，他這種眼中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的狠絕暴虐之人，不配為顧家人，我已經是做主，將他被逐出家譜，往後，也不再是我顧家人。」
「我也沒有他這樣的兒子。」
「他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死有餘辜，怨不得旁人。」
「我也不會為這種畜生難過。」
沈立蘭不知道該怎麼說，擔心的看向了她，顧東南看向了老太太：「那就好，母親放心，以後兒子會留在您身邊，好好地孝敬您。」
顧老太太看著他這孝順的樣子，終於是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眶裡面滑落，最起碼，二兒子和小兒子證明了，她不算是教子無方。
對於他，她這個做母親的算是盡力了！
只是她也真的不知道他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或許，終究是母子無緣。
顧東南瞧著她那模樣，十分心疼：「母親……」
沈立蘭也握住了她的手：「母親，您還有我和東南呢？」
顧嬌也有幾分擔心，不管顧東生如何畜生，祖母終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祖母……」
顧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擦了擦眼淚，平息了一下心情：「好了，沒事了，那畜生不值得我為他流一滴眼淚。」
說完看向了顧嬌：「倒是嬌嬌，那畜生所犯之事，沒有牽扯你二伯父二伯母吧？」
顧嬌搖頭：「皇上明察秋毫，二伯父又不在朝中，他所犯的罪，並不會牽連到我們顧家其它的人，他一個人伏誅即可。」
「連顧長秋也可以參加三日後就要舉行的科舉考試。」
老太太這才放心：「那就好！」
說完，像是想到什麼，看向了顧東南：「東南，你去跟長秋說一聲，讓他去給他爹收個屍，找個地方埋了，你就不用管了。」
顧東生一怔：「好！」
老太太抬頭道：「行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接下來長偵也要科舉考試了，你們好好回去準備著，別讓這些事分了他的心！」
「好的。」
顧嬌看著老太太那心寬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也就放心下來，看來祖母也能想得通，畢竟就連龍生九子，各性不同，更何況普通人呢？
雖是說人之初，性本善，但她一直覺得，人之初，性本惡才是。
畢竟，從男女交融初起，孕育一個孩了開始，就開啟了競爭，只有最優秀的，跑得最快的，才能來到這個世間上。
所以，自私，利己，一直才是人性最真實的一面。
只是在成長的過程當中，我們很多人漸漸地會生出來同理心，懂得分辨善與惡，真實與美，他們願意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開始變得善良，大方，正直，繼而生出來這些美好的品質。
而有一部分人，他們並沒有同理心，他們只想得到，永遠想著自私，利己，最後，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無關於基因，無關於遺傳。
只是每個人的選擇。
顧嬌替祖母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實無事之後，就離開了暮蒼閣，她看著跟著一起出來的顧東南和沈立蘭，說：「二伯父，二伯母，我有要事問你們！」
顧東南雖然不知道皇宮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隱約猜到，他好奇地問：「有什麼事情，你問，我們能幫到的或者是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
顧嬌並沒有隱瞞沈貴妃像她母親之事，一一道來，她說：「我想知道，當年，我母親，我爹，還有皇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東生有些瘋話，值得深究。
顧東南一愣，幾乎是不敢相信：「什麼，皇上喜歡的人竟然是你娘？？」
「皇上的貴妃還像極了你娘？？」
顧嬌瞧著他這反應，心下沉了沉，她問：「所以二伯父，我想知道，當年，我母親，我爹，還有皇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知道多少？」
二伯父這樣，只怕知道的不多。
顧東南搖了搖頭，他說：「其實當年，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一心就只對生意有興趣，惹得父親母親其實對我多有不滿。」
「我一氣之下就跑出去自己學著做生意了，後來，生意有進展之後，你爹也寫信勸說，說你祖父祖母后悔了，我這才回來京城，再娶了你二伯母之後，就帶著她走南闖北的做生意，直到母親給我寫信來你父親要與你母親成婚了，剛好你二伯母也要生了，我就帶著她一起回來待產。」
「她生下長偵之後，剛好你母親嫁進來，所以在此之前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說你母親與你父親是在邊關的時候相識的，兩個人是私定終身後通知家裡，這才成婚的。」
「你祖母一直擔心沒有人照顧你父親，一聽說與你父親兩情相悅就立馬同意，親自去江寧溫家提的親，溫家就你母親一個女兒，你父親也自是功成名就，自然兩家沒有任何意見。」
「所以，沒有聽說你母親跟皇上之間，之間還有什麼啊！」
顧嬌嘆了一口氣，看來二伯父知道的真不多。
不過她並不意外，二伯父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又哪裡會知道父親母親之間的事情。
她扭過頭，只見沈立蘭在一旁發呆，突然想到二伯父雖然常年在外做生意，但二伯母生了三哥哥之後，又很快懷上了五姐姐，所以那幾年就一直在府上。
【作者有話說】
（寫下顧東生這麼一個人物角色性格的時候，是緣於最近看到的很多新聞，很多人會說到基因遺傳論，我個人覺得是成長中不同的選擇，無關於基因，無關於遺傳，也無關於血緣，因為自私是人的本性，有些極端的人發揮到了極致而已，所以這才是有了這麼一個可怕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