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並不信他,冷冷地問:「那顧嬌呢?」
「她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
君元墨聽到這話,眼底掠過一抹諷刺之意:「父皇放心!」
「武安候夫人,什麼都不知道。��
楚皇這才是鬆了一口氣,「這便最好!」
「你要記住,武安候和三殿下,永遠都只能是兩個人,如果你非要變成一個人,那武安候也不可能會變成三殿下,但三殿下,卻可以變成武安候。」
否則,三殿下擁有了軍權,那得多可怕?
君元墨垂下的眼眸透著一抹冷意,「是,兒臣遵旨。」
楚皇冷聲道:「還有,你現在即刻返回邊關。」
君元墨臉色變了變,抬頭道:「父皇……」
楚皇冷冷地道:「她既然嫁給了武安候,那就是武安候夫人,至於那個畜生下的旨意,都不作數,朕自是會把該給武安候的就會給武安候。」
「不必你替他操心。」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即刻返回邊關。」
君元墨手中的拳頭緊了緊,黑眸冰冷似又極力地隱忍,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還容父皇給兒臣一天的時間,兒臣想與武安候夫人道個別!」
楚皇微怔了一下,揮了揮手:「三日內,你返回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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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在旁邊偏殿睡了一覺,興許這許多天都沒有睡好,被宮人帶過來的時候她爬在旁邊的桌子上便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她揉了揉眉心,有宮女從外面進來:「夫人,您醒了?」
顧嬌看了一眼這宮女:「什麼時辰了?」
宮女道:「夫人,天亮了。」
天亮了??
顧嬌抬頭看向了窗外,神情恢復了清明,這才是想起來,昨天的事情鬧了整整的一天,等皇上叫她去休息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了。
她這幾天一直是都沒有睡好,倒頭就睡了。
這一覺,倒是睡得極為舒適。
宮女侍候著顧嬌洗漱,又吃了早膳,就有太監過來:「夫人,皇上有請。」
顧嬌一怔,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問:「皇上沒事吧?」
小太監回答:「皇上現在很好,夫人不必擔心。」
顧嬌鬆了一口氣,這才放心,皇上沒事就好,沒事,就代表著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吧,沒事,所有的一切就都過去了吧。
這就好!
她跟著太監來到了御書房,楚皇正在御書房裡面看著一大堆的奏摺。
顧嬌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想了想,身為大夫她還是很自覺地提醒:「皇上,您的身體剛剛康復,還是要先休息為主。」
楚皇抬起頭來看著顧嬌,那張疲倦的臉上多了一抹溫和:「是嗎?」
「太醫也這麼勸朕,但是朕病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朕也沒有辦法休息。」
顧嬌一下子就又想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覺得不大適合自己的回答,畢竟那都是朝廷大事,皇家的事情。
只是想到沈貴妃所說的話,她微微擰了起來,想要問又不知道該如何問。
畢竟,這都是長輩的事情。
顯然,楚皇也沒有打算跟她多說,只是道:「朕召你來,也就是想要跟你說一聲謝謝,這一次要不是你,朕只怕真的就死了。」
顧嬌可不敢說是她的功勞,她道:「皇上嚴重了,這一次主要還是三殿下。」
「若非是三殿下救了臣婦,把臣婦帶到了宮裡來,臣婦也不可能救得了皇上,說來,此番功能最大的應該是三殿下才是。」
楚皇一聽,深邃枯井般的眸子掠過一抹冷芒:「是嗎?」
「你覺得此番君元清造反,最大的功臣應該當是屬三殿下嗎?」
顧嬌:「??」
感覺在給她下套!
她立馬道:「朝中大事,臣婦不敢妄言。」
楚皇瞧著她突然反應這麼機智的樣子,恍惚之間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也是如此機智。
面對朝中大臣,他從不輕下妄言。
就如同,他們當真只是君臣,從不是朋友。
可最開始的時候,他記得很清楚,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比起來他的那些皇兄還要親密無間的兄弟!
只是後來,後來就變成了君臣。
這麼一想,他似諷刺一笑:「你這樣子,倒是像極了你的父親。」
顧嬌一聽到他提起來父親,就想起來了顧東生謀害她父親的事情,她立馬將這件事情一一道來,顧東生跳太久了,他是時候該死了。
「皇上既然是提到家父,臣婦突然想到在皇上生病前,臣婦查到了家父真正的死因,還請皇上替家父做主。」
楚皇聽到顧嬌這麼一說,愣了一下,手中的拳頭不禁緊握,眼眸深處多了一抹殺氣,只是面色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有幾分詫異的樣子:「哦,你父親真正的死因?」
「什麼意思,你父親不是戰死的嗎??」
「還是有什麼問題,你一直在懷疑你父親的死因?」
顧嬌一愣,她不是沒有察覺到皇上身上散發的殺氣,只是她沒有多想,還以為皇上是想到了她父親,得知死因有異這才心生殺氣的。
她點頭:「是!」
「臣婦雖然沒有見過家父,但對家父還算是十分了解,也查過不少關於家父的事情,得知家父在世時,武功高強,曾以一敵百,以他的武功,哪怕是不敵南凌偷襲,也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臣婦查明這些事情之後,就一直是懷疑家父的死因。」
楚皇坐在那裡,眸光森森的看著下面的顧嬌:「你繼續說。」
顧嬌:「………」
不知為何,她越發覺得皇上的態度有幾分奇怪,又說不上哪裡奇怪,不過想到如今顧東生再也無人能護得住他周全,便沒有多想。
「臣婦就這一年來,一直在暗中調查家父的死因,皇上出事前,臣婦終於查出來,當年,家父之所以慘死於戰場之上,是因為有人對家父下了毒。」
楚皇抬頭問:「什麼?」
「下毒?」
「誰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