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說:「那是有的。」
「只要能替換,剛好可以替換對皇上有利的藥。」
君元墨說:「那你開藥方來,我來安排。」
顧嬌點了點頭。
她開好藥方後,便回到了地下宮內。
君元墨是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這才下來。
白天,是上不了寢殿的,因為君元清,沈貴妃,二人會隨時過來,這沒有一個守時的時間,而且白天還有朝臣會在宮內,看管的十分嚴格。
好在,密道的下宮這裡是沒有任何人發現。
正在休息的顧嬌看著進來的君元墨,問:「都安排妥當了?」
君元墨點頭:「夫人不是向來不喜歡熬夜嗎?怎麼還沒有休息?」
不喜歡熬夜?
顧嬌反問:「三殿下怎麼知道我不喜歡熬夜?」
君元墨微怔了一下,面不改色:「我一直都很關注夫人,對夫人的事情,無所不知。」
顧嬌一笑:「是嗎?」
說完,想到了他從武安候府裡面幫她取過來的藥箱,抬頭黑眸看向了他,「可我突然發現,三殿下似乎是對我武安候府極為了解。」
「甚至連我的藥箱在哪裡都知道。」
君元墨:「……」
他抬頭看著顧嬌那黑眸,輕笑了一聲:「自然是武安候告訴我的。」
顧嬌「呵呵」一笑:「三殿下是不是忘記了,我與武安候成婚的當天夜裡,他就連夜出征,而那書房是他出征之後我命人做的。」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麼告訴三殿下??」
君元墨:「……」
糟糕了。
忘記了他當時連夜出征了。
不過,他很快是有了主意,一副尷尬的模樣:「不好意思,讓夫人發現本王在說謊了,這個,這個其實是,其實是本王著急。」
「本王安排好一切之後,就得知楚景寒欲帶著夫人離開我們東楚京城,本王就帶著人一邊救夫人,一邊派人在武安候府裡面搜查了一下。」
「知道夫人有一個書房,想來夫人的東西肯定就在那裡。」
說完,鄭重其事地道歉:「請夫人恕罪,本王未經夫人的允許,就擅自搜查了武安候府,搜查了夫人的書房,請夫人降罪。」
這般誠懇道歉的模樣,再加上人家對她有救命之恩,這倒是讓顧嬌不好繼續為難,只得道:「關鍵時候,權宜之計,也是沒有辦法的。」
說完,她微擰著眉頭,不對啊,怎麼就被他繞開了?
權宜之計這很正常,但是,他還太熟悉武安候府了啊。
她抬頭看著君元墨:「可是殿下,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君元墨一本正經:「沒有回答什麼?」
顧嬌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對我武安候這麼熟悉的原因。」
君元墨說:「我回答了呀。」
「我說了,是我派了很多人搜查,一步步搜查的,而武安候離開京城前,曾托本王好好照顧夫人,所以我一直派人暗中守護著武安候府,就知道了夫人有一個書房。」
說完,很認真地道:「夫人,你看,我回答得多仔細?」
顧嬌:「………」
確實是像回答得很仔細,但怎麼感覺像是套路話??
她擰著眉頭看著君元墨,君元墨也盯著她看著,一副真誠又無辜的樣子,仿佛他說的全都是真話,並沒有騙她。
顧嬌看著,不知為何,突然發現那一雙眼睛有些熟悉。
沒錯,是真的有些熟悉。
尤其是那眼尾之處微微偏上,像極了……
武安候!!!
這麼一想,顧嬌突然之間有些不大好了,認真的盯著君元墨看著,又仔細地回想著武安候那一雙眼睛,越看,她越發的覺得這君元墨的眼睛竟然是跟武安候有幾分相似。
擦,不是吧??
這君元墨和武安候無論如何給人的都是兩種感覺。
一個偏柔,一個偏硬。
怎麼會突然覺得這兩個人的眼睛竟然是有幾分相似??
君元墨看著顧嬌朝他盯著,原本也想要對視,可突然間發現她這眼神有些古怪,本能的就開始閃躲,並輕咳了一聲,「夫人怎麼突然這麼盯著本王看?」
一句話,讓顧嬌回過神來,再打量著君元墨的這一張臉,還有他那纖瘦的身形和白皙的五官,又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剛發現你這雙眼睛有幾分熟悉。」
君元墨心底突的一跳:「有幾分熟悉?」
想著顧嬌向來聰明,他問:「是本王長得像夫人哪位故人嗎?」
顧嬌瞧著他這樣子,再也沒有一絲的懷疑:「沒有,是我想多了。」
兩個人,一個溫和偏柔弱,一個囂張且硬朗,怎麼會有些相像?
君元墨瞧著她這模樣,稍稍放心下來,一切還未曾明朗,還有很多想要他死的人,所以,他暫時還不能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否則,會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他自己生死無所謂,但是他不能牽連到她。
**
皇上寢殿內。
沈貴妃親自餵皇上服下了藥,只是皇上過於虛弱,餵藥有些困難,很多藥都從嘴角裡面溢了出來,一大碗藥可能也就服下去了一半。
沈貴妃也不在意,餵完後看著旁邊的太監交代:「替皇上收拾乾淨。」
小太監彎著腰身:「是。」
君元清過來的時候,小太監正在替皇上擦拭著身體,替他更衣,沈相國是跟著一起過來的,他看了一眼皇上,像格外擔心的模樣,問:「貴妃娘娘,皇上都把藥都吃了嗎?」
沈貴妃看著他說:「放心,要麼是本宮親自餵的,要麼,就是本宮在旁邊親眼看著的,都吃下了,相爺不用擔心。」
沈相國微微點頭,扭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枯瘦的楚皇,嘆了一口氣,似有幾分心疼的樣子:「老臣倒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見到這樣的父皇。」
沈貴妃看了一眼,屏退了左右,整個殿內就只有他們三人,她這才是冷冷地道:「這怨不得本宮,是他先利用本宮母子二人的。」
君元清眼眸掠過森冷殺氣:「母妃說得沒錯。」
他扭過頭道:「太醫怎麼說,父皇如今的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