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模樣的君元清讓顧東生手中的拳頭一下子緊握,渾身顫抖不已,二殿下,二殿下就算是想要拉他當這個替罪羔羊,也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吧?
二殿下他怎可如此?
他夫人已經是為了他而死,如今還想要推他出來替他死就算了,一句話也不說嗎?
心底的憤怒,湧上了心頭,他剛想要說什麼,只見君元清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又冷又寒,帶著森森的警告之意。閱讀
那其中的警告之意讓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泛白,想到了他進宮之前的一個時辰,有人帶著二殿下的話來找他所說的內容。
頓時,他整個人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再也沒有憤怒,只剩下了絕望。
他不能,也不可以讓這件事情讓世人知曉。
否則,他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打入天牢這麼簡單,他會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被世人唾罵,被滿門抄斬,甚至是被逐出家門。
二殿下說他必須要把這個罪名擔下來,他原以為二殿下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原以為二殿下只是在跟他開玩笑。
直到是,一個時辰後,皇宮裡面來人,把他帶走,他這才是真正的恐懼和害怕。
可哪怕是恐懼和害怕,他也無能為力。
因為二殿下知道他那見不得天的秘密。
儘管,他也知道二殿下許多秘密,但是,跟他的秘密比起來,算不得什麼,更何況,二殿下的那些秘密,也都有他。
所以哪怕他想要威脅,想要做什麼,也於事無補,毫無用處。
更有甚者,可能會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到今天顧東生方才明白,從頭到尾,二殿下只是拿他們顧家當一個墊腳石,當成了一個利用完,還可以背鍋的。
武安武看著這一幕,看著顧東生那絕望的模樣,提醒著他:「顧伯爵,一旦進入天牢,不死也會掉一層皮,所以,我勸顧伯爵為了自己的兒女,最好是好好的考慮清楚。」
君元清冷冷的看向了武安候:「武安候說這一句話,是想要原諒本王岳父大人所犯的過錯嗎,既然如此,那本王倒要多謝武安候了。」
武安候一聽,譏諷一笑:「皇上在此,臣可不敢妄下做主。」
君元清眼神似如刀子般:「那武安候此言是何道理?」
武安候聳了聳肩膀:「只是想勸顧伯爵考慮清楚而已。」
君元清冷聲道:「怎麼,武安候這是擔心我岳父大人入了天牢,對顧家有影響,不願意迎娶顧家六小姐了嗎?」
「那正好……」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楚皇徒然之間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朝他的腳下扔了過來:「夠了,朕還在這裡呢,都當朕死了嗎?」
帝王之怒,宛如雷霆。
所到之處,皆是寒霜。
御書房內所有的大臣立馬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武安候也跪了下來,只是那黑眸中掠過一抹諷刺,果然,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證據都這麼明顯了,還依舊是信了他!
今日能斷他最有用的「一臂」也算是好的。
不過,若是君元清以為今日這事就這樣,那怕不是太天真了。
日後,沒他好日子過。
而如今有顧東生替君元清頂罪,顧東生直接被下放落獄。
所以這件事情君元清也就沒有受什麼罪,不過到底還是牽扯到他,所以原本有沈貴妃求情,君元清原本就要放出來了的。
結果再一次被楚皇下令,命他閉門思過,半步不得踏入二皇子府中一步,同時,剝奪了他手中原本拿到的兵部大權。
而顧東生被下入獄。
此舉也可以說算是徹底的斷了君元清的臂膀,尤其是手中的權利還被撤走。
可以說是損失極大。
君元清自然也是清楚的明白,縱使是勃然大怒,也依舊極力隱忍。
直到是回到二殿下府上的之後,終於是不再掩飾心底的怒氣,將書房內所有的東西摔了一個粉碎,一張臉色變得扭曲森寒。
武安候!!
今日之仇,他一定會報。
他皆時一定會殺了他。
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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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紫嫣聽說顧東生下落入獄之後,整個人都驚呆在了那裡,得知所有的事情始末,她面色慘白,母親已死,父親絕計不可以再出事。
如果父親出事,她這個王妃之位怕是坐不穩了。
秋紅低聲道:「王妃,二少爺說讓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老爺的性命,否則,你的王妃之位只怕是不保了。」
顧紫嫣臉色十分難看:「本王妃又豈會不明白?」
說完,她手中拳頭緊握:「可你也知道殿下如今是如何待我的,我能如何?」
秋紅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王妃,二少爺說,老爺替殿下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知曉殿下不少秘密,他必須得護著老爺,否則,老爺可以與他魚死網破。」
「二少爺說,王妃,可以以此穩固自己的地位,同時提醒警告殿下。」
一句話,讓顧紫嫣赫然清醒。
是啊,顧家與二殿下牽扯如此之深,二殿下怎可以不管父親?
他不可以,他也不能。
想到這裡,她放輕鬆了下來:「對啊,殿下,他不能拿我怎麼樣,他也不可以拿我怎麼樣。」
秋紅順勢道:「那是當然,王妃,永遠是王妃,誰也不能改變你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是二殿下,他也不可以。」
顧紫嫣心底放鬆了下來:「你說的沒錯。」
秋紅提醒著她:「但是,王妃,二少爺說,這一切是要老爺還活著的時候,否則,若是老爺出事了,一切就都完了。」
「二少爺說,只有老爺才知道更多的事情。」
顧紫嫣自然是明白:「本王妃知道了。」
說完,她站了起來:「我去看看二殿下。」
秋紅像是想到什麼,又道:「王妃,二少爺交代,說你跟殿下求情時,要記得,你也是知道老爺知道的事情的,不然,以二殿下的脾氣,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顧紫嫣聽到這裡,徒然間勃然大怒:「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二殿下是我夫君,怎麼可能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