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二殿下說了人家顧六小姐意欲勾引他在先,這也沒有人相信啊!
君元清不愚蠢,旁人的猜測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想到這裡,他咬著牙齒,臉色鐵青,黑眸銳利如冰劍般刺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武安候會突然間出現,他今天不是在御林軍那邊嗎?
其實他也明白今日之舉是不適合的,但他是二殿下,當朝皇子,娶她一個父母雙親雙亡的人為側妃,那是看得起她。閱讀
哪怕她是許配人了,許配給了武安候,可武安候既然想要為他做事,那就應該明白,他是主子,他只是臣子。
他想要的,他就應該給才是。
可他忘記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皇子,在他的上頭還有父皇,跟他同等的還有其它的兄弟,他可以為他做事,也能為其它的人做事。
他還有選擇的權利。
今日之事可以說是跟顧紫嫣在鎮國公府行事一般,純屬於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真真是偷雞不食反噬把米。
可就算是他有其它選擇的權利,他也乃為主,他為臣,他豈敢動手打他!!
這對於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向來為人處事是順順噹噹的君元清來說,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他又豈能忍得下來?
他也要顧嬌是嗎?
原本,只是瞧著那顧嬌模樣好看,容顏驚人,有幾分本事,於他有幾分助益,如今既是如此,他非要不可!!
至於父皇那裡……
他呵呵冷笑出聲,父皇最忌諱功高蓋主之事,他今日行事,不可謂不功高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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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跟著武安候從那客棧酒樓裡面離開之後,看著身邊的男人,想著從初次相識到現在,她雖然是對他有過出手相助,但他卻是一直護著她。
身軀看著纖瘦,可站在他的身邊,卻是有著從未曾有過的安全感,十足十的安心。
武安候扭過頭來問:「看什麼呢?」
顧嬌看著那雙面具下的雙眸,幽深似海,她瓷白惹眼的小臉似多了一抹笑意,「原是想要說多謝,可想著你是我未婚夫,本是你該做的。」
武安候不過微怔了一下,低低一笑:「不錯。」
「我是你未婚夫,無須言謝。」
顧嬌淡淡一笑,想著剛剛之事,她說:「只是那到底是二殿下,你打了他,當真無事嗎?」
武安候聽得出來她話中的關心,眼眸帶著笑意:「怎麼,你這是擔心我?」
顧嬌聽著這話,黑眸中多了一抹躁意,但卻是並未閃躲,而是道:「你是我未婚夫,護著我是應該,那我擔心你,也是理所當然。」
她這般光明正大的樣子,武安候也不好逗她,只是一笑:「你放心,當今聖上乃是明君,哪怕他捅到皇上跟前,也無須在意。」
顧嬌自然是明白,她對朝中形勢也多有了解,知道那當今聖上是難得的明君,要知道,東楚的位置十分特殊。
南有南凌,北有北涼,西有西域。
可以說是邊關眾多,立朝百年以來,戰事從未曾間斷,以至於東楚的百姓民不聊生,但自從當今聖上登基之後,雖然邊關依舊多有戰事,但對內百姓的日子卻是好過許多,從未曾讓邊關戰事波及到百姓的頭上。
因此,也被百姓愛戴。
但當今聖上再是明君,那是二殿下的父皇。
尤其是那君元清,他到底是當朝皇子,身份非同尋常,且又替皇上辦過幾件不錯的差事,在皇上眾多兒子當中,可以說是最為受器重的一個。
在朝中,翌是有不少的支持者,這也是顧家會與他合作,把女兒嫁與他的緣故。
她說:「可那位,到底是皇子。」
武安候神色淡淡,自有幾分譏諷一般道:「皇子又如何?」
顧嬌:「?」
她聽得出來他那話中的譏諷之意,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可他戴著面具,實屬是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只覺得仿佛是感觸頗深一般。
武安候很快收起來情緒,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顧嬌聽著那無異常的話語,不再多說什麼,她問:「那你怎麼會出現在此?」
武安候看著她,說:「我從禁軍營回來,路過此地,剛好看見。」
顧嬌一聽,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嗎?」
「這麼巧?」
武安候瞧她那狡黠模樣,心情也變得愉悅:「怎麼,非要說我是聽說了你在此,特意轉過來想要看看你在做什麼嗎?」
顧嬌:「……」
她輕咳了一聲,躁得慌地道:「是你自己不說實話,還不許我能猜到?」
武安候低低一笑:「是。」
「我的未婚妻最聰明了,我不該瞞著。」
顧嬌:「……」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武安候瞧著難得看到好這般小女兒家的模樣,心情好轉,也沒有繼續逗她,送她回了府,在顧府門前停了下來,她說:「那我先進去了。」
武安候嗓音嘶啞地道:「嗯,早些休息,未婚妻。」
顧嬌:「……」
她扭過頭,面無表情地回到了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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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顧嬌醒過來沒有多久,水謝軒便來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她看著眼前的董夫人,眉頭擰得極深。
水謝軒乃是顧府後院,非主人家請是入不了內的,她怎麼過來了?
小桃臉色很是難看地道:「小姐,是大夫人身邊的媽媽帶著她過來的,說是大爺聽說董夫人找小姐,就讓她帶過來了。」
顧嬌:「…」
董夫人一直是在水謝軒的小廳中喝茶,看到顧嬌醒過來的時候,那張臉上終於是露出來笑容:「顧六小姐醒了?」
那模樣,絲毫沒有昨天見到時的那種趾高氣昂,相反的,在那笑容當中帶著一絲的討好。
顧嬌斂了斂眼眸:「董夫人過來有什麼事嗎?」
董夫人笑著說:「自然是過來看看顧六小姐的。」
顧嬌抬頭看了她一眼,直言道:「如果董夫人過來是為了請我醫治令公子的,那大可不必白費心思了,我既然說過不會替令公子醫治,那自然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