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他所求的,不過就是讓她給他一個機會共度餘生罷了?共度餘生?這武安候,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喜歡她?
顧嬌呆在了那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甚至是覺得武安候在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絲不安的卑微……
不安的卑微?
他在不安什麼??
他在卑微什麼??
怕她不願意嗎?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武安候,只見武安候說完那些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害怕她拒絕一樣,很快就離開了水謝軒。閱讀
那模樣乾脆利落,仿佛這才是他來的目的。
顧嬌坐在那裡,看著對面放著的茶杯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又想到武安候最後一句話,他所求的,不過就是讓她給他一個機會共度餘生的機會?
想到這一句話,半清醒半呆愣的顧嬌終於是覺得面色微微有幾分滾燙,似乎是前世今生,她好像是第一次聽到有一個男人這樣對她說。
這,這是表白嗎?
她下意識的拍臉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逼著自己清醒了一些,別說表不表白的,最重是要的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嗎?
這樣一想,她稍冷靜了一下,是啊,無論他想做什麼,最重要的,是她的想法,再回想著他剛全程所說的話,這方才明白這武安候怕是見到楚景寒那一刻起就知道他是誰,然後,順騰摸瓜就查到了楚景寒殺了秦五郎之事,得知了楚景寒的身體不好,又跟三殿下關係較好得知了天山雪蓮的事情,猜到了一個大概。
只是,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武安候知曉所有的事情,略有幾分湊巧。
可哪裡湊巧,又說不上來!
但無論如何,這武安候有一句話說的不假,若是她非要救楚景寒,那他的提議,確實是可以好好的考慮考慮。
而救不救楚景寒,沒有選項,那是非救不可,這樣一想似乎就有了答案。
只是……
看來,明日得去一趟三殿下府中。
這樣一想,她便躺下來準備入睡,可躺下來怎麼也睡不著,倒是腦子裡總是想著武安候那一句「他所求的不過就是讓她給他一個機會共度餘生的機會。」
真的是……
他這是喜歡上她了嗎?又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還有,為什麼會喜歡她?
抱著這樣的問題,顧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是折騰到天色近亮的時候這才昏昏欲醒,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下午這才過來三殿下府中,她可沒有忘記這武安候與三殿下極為熟悉之事,只是她人剛到三殿下府上,便聽說那三殿下正在府上等她。
顧嬌一聽,微挑了一下眉頭,三殿下似乎就是在等她?
她眸光斂了斂,跟著下人來到了三殿下所居住的別院,此時三殿下慵懶的躺在一張躺椅之上,搖搖晃晃的,看得好不舒坦的樣子,格外安逸。
看著那纖瘦的身軀,不知情的人怕是以為身體真的很差,可她也清楚的明白,這三殿下的身體雖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但也絕對沒有當日她在客棧裡面見過的那麼好。
看來,這皇室中生存怕是也極難。
不過這並不關她的事,她關心的是武安候昨天晚上所說的話,於是她抬眸看著躺在那裡的三殿下,只見那三殿下取下臉上蓋著紙扇,露出來那一張精緻惹眼的臉蛋,看到她時頓時笑了起來,那一笑驚為天人:「顧六小姐,你怎會過來探望本王?」
顧嬌看著他那張笑臉,有些恍惚,回過神來道:「怎麼,三殿下這不是正在等著我嗎?」
這個三殿下,雖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那張臉長得可真真是好看。
君元墨勾唇一笑,笑顏越發的明媚:「顧六小姐怎麼這麼說?」
顧嬌收回打量的眼神,「小路說三殿下正等著我呢!」
君元墨歪頭看了一眼小路:「怎麼傳個話都不會傳?」
「是奴才嘴笨。」
君元墨這才是抬起頭來看向了顧嬌,笑嘻嘻道:「顧六小姐可彆氣,我這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一直在等著顧六小姐呢!」
顧嬌瞧著他那嘻皮笑臉的樣子,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漆黑的眼眸盯著他問:「是嗎?難道不是武安候說了什麼嗎?」
君元墨立馬本能的否認:「武安候說了什麼呀,我跟武安候也不熟悉的,我……」
顧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嗎,那不熟的話三殿下之前為何要替武安候說話,竟還要勸說我嫁與武安候??」
君元墨:「……」
哎呀,忘記這件事情了!
只見顧嬌又道:「且昨天夜裡,武安候找上我來,倒是跟我說起來,他與三殿下的關係還不錯,還說三殿下告知了她天山雪蓮我們之間的交易之事呢!!」
這個君元墨心理有準備,不過剛剛否認了不熟,所以他琢磨了一下才開口說:「沒有想到這武安候竟然會如此性急啊!」
他輕咳了一聲:「我尋思著我這身體一時半會怕是難以好轉起來,擔心會誤了顧六小姐的大事,跟武安候閒聊的時候,便說起來此事。」
顧嬌說:「說到三殿下的身體,我突然想起來我剛回到京城時曾見到的三殿下,那時我記得三殿下為躲巡防營的人,身體看上去,似乎還是不錯的。」
君元墨一笑,慵懶地道:「對啊,就是說嘛,也就是看上去。」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顧嬌:「況且,顧六小姐通曉醫術,也查看過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好與不好,想來,顧六小姐是最明白的。」
顧嬌:「……」
這倒是。
只是總覺得有幾分古怪,可哪裡古怪,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按理說,這人的身體好與不好,不可能會有變化的,但這檢查的時候,這三殿下的身體確實是虧空的比較厲害。
顧嬌微擰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倒是楚景寒的身體,說來說去,到底也是因為她,他體內的毒性才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