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得她想吐。
「袁夫子,我自己其實也會爬繩子的。」
「不用,耽誤時間,天快亮了。」袁夫子冷聲道。
盛覓覓甩了甩頭,算了。
非常時刻,她一個現代人,也沒有那麼多的男女大防。
人家袁夫子對她也沒有啥壞心思,雖然挾著她下井,肢體上有接觸,可也是守規守矩的人,一切都是為了正事,先查真相要緊。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盛覓覓總感覺這位夫子讓她有種熟悉的錯覺。
……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井底。
果然是雜草叢生。
不過,現在這個天氣,井底寒冷,還沒有長出新草,都是荒草,用腳一踩,就踩平了。
袁夫子把她放在了井底,鬆開了她。
盛覓覓一得自由,活動了一下四肢。
四周打量起來。
這個井不小,四四方方的都是用青石徹的,直徑兩米見寬左右。
盛覓覓把草雜草里扒拉一番,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些雜草應該是荒廢之後長出來的,草叢裡什麼也沒有。
井底的青石上面也都是光滑齊整的,什麼也沒有。
「這口井以前就不深,我姨娘淹死的時候,據說剛好只有一人高,她其實不是淹死的,據說是摔死的……」盛覓覓回憶。
這都是從原主的記憶里找的細碎的片段。
「摔死?水不高?」袁夫子低聲問。
「嗯!」
突然就見袁夫子把手探入懷中,拿了一個不知名的黑色小瓶子來。
倒出一些黃黑色的粉末來,依著盛覓覓的身高比畫了一下,就朝她一人高的井壁上,抹上了那些粉末。
「你做什麼?」盛覓覓後面的話,就咽了回去。
因為她看到了井壁上,漸漸在黃黑色的粉末作用下,顯出一行字來。
那字歪歪扭扭的,看不太清楚,像是臨死之前,掙扎著寫上去的。
袁夫子在字跡的地方,又多抹了一些粉末。
緊接著,那幾個模糊扭曲的字跡,漸漸地清晰起來。
盛覓覓念道,「好像寫著,書房,帳本……幾個字?」
「後面還有,老爺,你好狠的心?」
兩人對視一眼。
盛覓覓心裡好多想法,躍然腦海里,可是不敢宣之於口。
「這是怎麼回事?」
袁夫子解釋道,「這應該是你姨娘四年前臨死時,寫下的血字,被人用水擦洗乾淨了,但是血漬這種東西,表面擦洗乾淨了,但是還會留下暗痕,我用特殊的東西,把暗痕顯示出來了。」
盛覓覓內心直呼牛逼。
這袁夫子還真是有點東西的。
「如果這是我姨娘寫的話,那她的意思,是我爹,盛江南殺她的?那就是盛昌源在說謊?」
老爺,你好狠的心,這句話就明指是盛江南了。
「應該是了。」
「盛昌源是在保護盛江南,故意認罪的。」袁夫子分析。
盛覓覓輕聲道,
「我姨娘從小是盛江南的貼身大丫環,對盛江南是一心一意的,盛江南也不是很厭惡她,要不然,也不會讓她生一兒一女的,可是為什麼要殺她呢?」
陰森森的井裡,突然颳起了一股冷風。
似乎要涼到人的心裡去。
袁夫子指了指,書房帳本幾個字,「可能是你姨娘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讓她丟了性命,在書房裡,有一本讓你姨娘丟了性命的帳本,盛昌源只是為了執行盛江南的指令,殺了你姨娘。」
盛覓覓只覺得井底冷得厲害,沁入她的骨髓一般。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擺子。
按理來說,她一直練八段錦,都練出了內力,她的身體是很好的。
不會輕易冷成這樣。
她想了想,沉聲道,「姨娘,你放心!如果袁夫子說得是真的,覓覓一定會重新幫你報仇的,找到真正的兇手。」
那股子冷得入骨的涼風打個旋兒就散了去。
袁夫子見狀,眼眸都不由得抬了抬。
「好了,天快亮了,我們上去吧。」
盛覓覓指著井壁問,「那這些字呢?」
袁夫子輕輕一抬手,井壁上的那幾個字徹底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