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子是前暗衛司的督使,他假扮侯府武夫子的時候,說過,他成過家,孩子都有了。
後面被盛覓覓拆穿了,他說的那個身份可能是假的,故意掩飾的。
但是暗衛司的督使到底成過親沒有?是何身份不知道。
看年紀不小了,一般人的話,應該也是成過親的吧。
所以,盛覓覓才不敢多想。
加上她的身份,她現在還是崇仁侯府的當家主母,丈夫孩子公婆都在,也不允許她多想。
前段時間他又下戰場,說是死了,她的心一直揪著。
她有預感,可能沒有那麼容易,那個人多狡猾啊!
只能是希望他還活著吧。
「算了,主子,你以後就算嫁不出去,我小果子養你吧!你整天啥事也不干,我也能養得起你。」小果子見盛覓覓臉上的笑容明顯可見得淡了。
趕緊安慰。
「成,我就指望你養我了。」
***
回到府里,老侯爺夫人又來找盛覓覓說話。
盛覓覓還是沒有動搖。
她的話已經出口,就不會再轉變了。
老侯爺夫人流著淚,搖頭出去。
寧晉墨又找過來了。
他冷冷地盯著盛覓覓,「你別胡鬧了行嗎?你就容不下一個與你不相干的妾室嗎?你的心眼就這么小?」
盛覓覓眼皮也不抬,「對,我心眼小,小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有點搞笑。
他自己做錯了事情,還說她心眼小?
男人都是這麼自大加莫名其妙的嗎?
寧晉墨一噎,「你想和離了,去哪裡?你娘家人都沒有了,你一個女人家離了侯府要如何生存?」
盛覓覓更是輕描淡寫,「這就不勞小侯爺您費心了。」
寧晉墨氣得拂袖而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又來了。
盛覓覓平靜地問他,「小侯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寧晉墨俊臉一黑,「你我夫妻,我不該歇在你屋裡嗎?」
說完,他好像自己也臊得慌,轉過身去,不敢看盛覓覓。
說實話,盛覓覓有些意外。
寧晉墨一個常年在外面打仗的將軍,還有心上人的男人,這話他是如何說得出口的?
這口氣有點過於熟稔了。
實屬不該。
可能是老侯爺夫人逼他來的。
這不可能是他本人的意願。
「小侯爺還是去回濤居住吧,安娘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
盛覓覓這兩天看到好多御醫名大夫都被悄悄地請去了回濤居,應該是給安娘治病的吧。
寧晉墨又是一拂袖。
「不用,那邊有下人伺候。我今晚就歇在你這裡了。幫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
說著,在盛覓覓的面前,還脫下了外袍。
盛覓覓……
不同意和離?還想那啥綁架她?
也不要怪她不給他面子了,臉上的假笑隱去,「小侯爺,請自重。」
屋裡伺候的大發與大財她們都跟著暗暗心急。
夫人有了去意,她們知道。
可是她們都不願意離開崇仁侯府,她們覺得這個世道,女子生活艱難,夫人有營生是一回事,有銀錢是一回事,家裡沒有男人撐腰,以後不知道會過成什麼樣的日子。
被欺負了去,人財兩不保的。
她們也勸過夫人,可是夫人根本不聽。
今天小侯爺能屈尊降貴地來到夫人所住的地方,就已經是小侯爺服了軟。
正常的女人家,順著台階就下了。
不管開頭熟不熟,等時間長了,兩人相熟了,自然就感情好起來了。
如果能生個孩子的話,那麼,夫人還何懼那外來的安娘?
當家主母,還有親生的孩子傍身,再受寵的妾室那她也只是個妾室,威脅不了夫人的地位的。
多好的開頭啊!
可惜夫人竟然是鐵了心的,不理睬小侯爺了。
一句小侯爺,請自重,冰冷無情,拒人千里之外。
兩個丫環偷偷瞅了小侯爺一眼,小侯爺似乎又惱又怒,臉面完全掛不住了。
難堪之意,將整個屋子都瀰漫。
他沉著臉,提步就走。
大發見狀,橫起膽子出來勸說,「夫人,您有話好好說……」
意思讓盛覓覓開口留人。
然後,就見寧晉墨朝外面走的腳步明顯放慢了。
似乎也在等盛覓覓開口留人。
盛覓覓道,「關於和離的事情,小侯爺要是考慮清楚了,還望看在我在侯府兩年兢兢業業的份上,與我一份和離書,好離好散。」
這下,寧晉墨健步如飛,轉眼間就沒有人影了。
隱約,還留一句話,「無理取鬧,休想。」
盛覓覓……
他在外面帶了女人回來,非要安置在家裡,說她無理取鬧?
還休想?
她以前只聽家裡人說寧晉墨這個男人,偉岸高大,如山嶽一般,能文能武,還俊美無雙……
外界也是這麼傳聞的。
寧晉墨少年時,曾經風靡全京城。
要不然,嫡姐當時也不會非他不嫁,被他迷得三魂五倒的。
現在看來,外表是勉強能看,其內心之醜陋,不可理喻。
大男子主義極強,還不要臉。
盛覓覓要開始重新她的和離計劃了。
崇仁侯府不同意和離,她確實是處於弱勢方,她也不想干出尋常女人的那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
沒有意思。
如果崇仁侯府真不同意和離,那麼她為了自由,做好被休的準備吧。
這是最壞的打算。
心裡堵了一口淤氣。
***
第二天,盛覓覓再去酒樓。
她打算搬出侯府,去酒樓里與小果子她們一起住。
先分居。
讓崇仁侯府知道她的決心,然後,再走一步算一步。
她先帶著隨身的物品,侯府里的丫環婆子們,她一個也沒有帶。
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想她和離。
也都不想離開侯府這個安樂窩。
到時候,她和離應該會一個人也不帶。
來到酒樓里,她把打算與周夫人說了一下。
周夫人只是一聲長嘆。
「你向來是個奇女子,你意既然已決,我也就不勸你了,我相信你,憑你的才識本事,離開了侯府一樣能過得好,別的女人我定然會勸她不要和離,但你不同,你想好的事情就放手去做吧。」
「多謝理解。」
周夫人又道,「我是經歷過沒有男人,一家婦孺如何困難生活的,是什麼樣處境的,但是,我們那時候再難,也都過來了,不靠男人,不靠任何人,只靠我們女人自己,我們也活下來了!我相信你現在只是和離,還有鋪子莊子銀財傍身,自然會更不同,會過得更好。」
她想起那段困難的時光,是盛覓覓搭救了她們一把。
才有今天的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