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雲感受著溫婉的目光,臉色忽然就變得凝重認真。
「溫婉,我知道你想說的人是誰,可此時沒有證據,這樣的話若是說出來了,你就是在擾亂軍心,你知道就行,不要言明,本王會親自查探,你此時要做的事情就是專心收集晉國的消息,然後應付敵軍。」
出乎溫婉預料,這回的謝流雲態度格外鄭重,甚至都不讓她把話說完。
「我都沒說是誰呢,你為何就如此肯定。」
溫婉也有些生氣。
「梁國之戰中獲益最大的兩個人就是郁淮和尹白雪,而且這兩人和你不睦,也有私情,在你看來,的確是有很大的動機。」
溫婉沒想到謝流雲竟然真的一下子就說中了自己的心思。
「他們兩人本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存在,武功也算不上絕頂高強,可是在這一戰中,立下的卻是天大的功勞,生擒敵軍主帥,這就算是你也比不過的,此事難道就不蹊蹺嗎?」
溫婉的語氣有些重,恨不得和謝流雲吵起來。
「你可以有懷疑,但是此時戰事最為重要,郁淮和尹白雪是參將,手下也有不少忠心於他們的人,若是此時有這樣的事情傳出,對軍心不利。
溫婉,這件事情本王會派人去查,若是和他們有關係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可以嗎?」
謝流雲剛開始語氣還是嚴肅的,後來就帶了一絲商量之意了。
「本王也一直在尋找殺害你父兄的兇手,我日思夜想的事情也要給他們報仇,你要相信我。」
謝流雲語氣堅定,眼中鄭重而認真的。
溫婉想到了之前周將軍和齊將軍兩人對自己說的,當時在自己父兄死後,謝流雲就和瘋了一樣,如同殺神附體一樣,若不是還有一絲冷靜的話,他甚至都會殺入梁國京城。
「好,你查你的,我也查我的,而且你放心,此次和晉國之間的戰爭,不僅是你在乎,我也很在乎看重,溫家軍是我溫家帶出來的兄弟,他們都和我的父兄並肩作戰過,我不會希望他們送死,更不希望晉國踏入我國疆土,忠君愛國之心,溫家人都有。」
溫婉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這邊的事情自然會由謝流雲來處理,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來人,將鳴先生的屍體送回晉國大營門前。」
謝流雲看著溫婉離去的背影,心情也不怎麼好,吩咐人去處理屍體。
同時對晉國之人也是痛恨非常。
他沒想過溫家人的慘死竟然還有晉國的出手。
溫家人當真是礙了很多人的路,所以這些人才會千方百計,用盡陰謀將他們除掉。
晉國大皇子,很不錯,這次他們戰場上總會相見的。
而他也總有機會親手殺了這個人的。
溫婉回到自己的營帳中,躺在小床上,睜著眼睛想了一夜,第二日的時候,神色就恢復了平靜。
可是眼底的仇恨卻沒有任何的消散。
甚至比以往更加濃烈,家人慘死的背後還有真相,她若是不殺了幕後真兇,那一輩子她都不會心安的。
後來又有幾次戰爭,溫婉一柄雁翎刀,總是沖在了最前方。
而且每次總是能給謝流雲提出合適的意見。
當然這並非她自己的見解,她沒有經歷過戰爭,此時縱然學的快,也不會什麼,一切都是她曾經經歷知道的東西而已。
而晉國也因為鳴先生的死,有了很大反撲,而謝流雲將計就計,險勝幾次。
一晃時間過去了好幾日,對上晉國,溫家軍也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而另外一邊的郁淮和尹白雪,也終於和大隊人馬一起趕到了北境。
「淮哥,我就和你說過吧,溫婉就是一個嬌嬌女,縱然會一些武功又怎麼樣,連長途行軍都做不到,我看陛下賦予她的任務,她也是無法完成了。」
尹白雪和郁淮本來應該是隨著大隊人馬走的,可不知為何,竟然和謝乘風的先行隊伍混到了一起。
深夜疾行,日夜不停,終於早了大部隊好幾日到了北境。
等到謝乘風發現這兩人也跟著他一起的時候,楊將軍卻說是他同意的。
「北境城中,為何此時還是一片平靜,這些駐軍都是做什麼吃的。」
到了城中之中,看到虎牢關的普通百姓還是和往常生活一樣,沒有任何的戒備之色,尹白雪瞬間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溫家軍說來勇猛,如今看來不過如此,守衛如此鬆懈,真是浪得虛名。」
尹白雪隨後又說了一句。
只是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幾片發黃的爛菜葉子忽然就扔到了她的頭上。
「你在放什麼狗臭屁,竟然敢羞辱溫家軍!」
一個中年女子,指著尹白雪怒喝,一點都不害怕一身盔甲的尹白雪還有她身後的士兵。
「就是,就是,敢羞辱溫家軍,那就滾出虎牢關,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
之後又有好些百姓站了出來,指著尹白雪怒罵。
邊關民風彪悍,即使這些人只是女子,可也絲毫不畏懼,看著尹白雪的目光都是厭惡憤恨。
「放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竟然如此辱罵我,不要命了嗎?」
尹白雪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扔了爛菜葉子,當即就是大怒,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就指向了那些婦人。
見婦人的神色有些害怕,當即下馬,神色囂張不屑,一腳就要踢向那個婦人。
只是她的腳還沒碰到婦人,就忽然感到小腿傳來一陣疼痛,忍不住收回,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刀鞘砸在自己的腿上。
剛想說什麼,就有一道沉靜肅然的聲音響起。
「尹將軍好威風啊,如今大敵當前,你不去上戰場殺敵,竟然用劍指著普通百姓,我看放肆的人是你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