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和郁淮卻是一陣心涼。
青歲玉如意被收回了,就證明日後若是侯府遇到事情的時候,將再也沒有任何情分可講。
反而以後會得到陛下和太后的厭惡。
兩人都是心中一涼,以後侯府怕是要更加艱難了。
皇帝看向三人的時候,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尤其是尹白雪,從前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女將軍,如今想來除了會打仗,會一些功夫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蠢貨。
還敢當眾頂撞太后,絲毫都不將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大戰在即,縱然你們侯府犯了大錯,朕也不會過多責罰,只是宣平侯啊,日後你可要好自為之了。」
宣平侯聽聞這些話,後背當即出了一陣冷汗,心裡不停顫抖,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
尹白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經過太后和皇帝的一番話,她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她是將侯府的最後一絲依仗也給斷送掉了。
而她這個人人稱讚的女將軍,日後在皇帝和太后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特權,反而全部都是厭惡。
看太后的樣子,日後怕是連一眼都不想看自己。
尹白雪後悔至極,她怎麼就不謹慎一些,問問這青歲玉如意是什麼來頭,怎麼就能拿去抵帳呢。
「尹白雪,你頂撞太后,踐踏太后的心意,本是罪不可赦,但是太后仁慈不願與你計較,可不罰你朕心裡總覺得憋屈,金姑姑,掌嘴十下,算是一個告誡。」
若非是兩人即將奔赴北境,還需要郁淮和尹白雪,皇帝真不想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定然要狠狠杖責兩人才算。
"不,陛下,太后,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算計的,定然是謝乘風算計我,他身為皇族子弟,還開設賭坊,說不定是他算計我弟弟,然後故意讓我拿出青歲玉如意抵帳的。"
只是二十巴掌的事情,更沒有降她的職位,可是尹白雪卻看不清楚皇帝的寬容。
反而指著謝乘風大聲喊道,眼中都是恨意。
皇帝和太后頓時就更加憤怒了,這人竟然還不知悔改。
「尹將軍這可就錯怪我了,賭坊是我開的不假,可千金賭坊經營正規,從來都不會坑害他人的事情,你弟弟來賭坊是真的吧,輸了之後不依不饒還要繼續的也是他吧,我們的人甚至都不和他賭了,他還不願,最終欠下一萬兩銀子也是他自己欠的。」
謝乘風輕笑一聲,朗聲開口,看似和尹白雪說明,實則和太后皇帝解釋。
「你弟弟揚言他姐姐是侯府世子妃,手中錢財無數,自可還給我們,之後你們湊不出錢來,青歲玉如意也是你弟弟提議,你自己同意,且還問我可不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願意的,為何此時將責任都推脫到了我的身上。」
說完這些,謝乘風就蹲在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娘娘,再說了我有什麼理由去陷害尹白雪,我同她都不認識,再說了宣平侯府還不值得我算計,他們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就是要算計也該算計您老人家啊,畢竟您宮中的好寶貝可多了,孫兒可喜歡的不得了呢。」
謝乘風的最後一句話,讓太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嗔怪的點了一下謝乘風的額頭。
「就你調皮,也知道哄我開心。」
謝乘風的一番話,將尹白雪反駁的無話可說。
而皇帝也終於有些不耐煩了,這尹白雪越來越過分了。
「真是不知悔改,金姑姑,掌嘴三十,還有,之後的校場點兵,祭祀出征,你和郁淮就不要去了,這幾日你們就在家中反省吧,到時候隨著大軍一起出征就是了。」
尹白雪的面色蒼白,增加責罰就算了,為何不讓他們去點將台。
他們是五品參將,可仍舊有被皇帝校場點將的資格。
若是連這校場點將都不去,不僅會被人恥笑,之後在軍中要如何立足。
郁淮一臉的死灰之色,他這完全是被尹白雪給連累了。
「多謝陛下太后寬恕。」
可此時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叩謝隆恩。
幸好陛下沒有震怒之下就革除了他的軍職,若是連戰場都上不了的話,那侯府才是真正的完了。
「尹白雪,你不可再胡鬧了,等這位姑姑掌嘴完畢之後,我們就回家。」
郁淮有些無力的拉住了還要繼續和皇帝說些什麼的尹白雪。
他怕尹白雪再這樣說下去的話,侯府真的就落入了萬劫不復的下場。
尹白雪到此時終於知道深淺了,乖乖的受完三十下掌嘴之刑。
宮中女子沒有多大的力氣,尹白雪又是習武之人,三十巴掌雖然重,可也沒到要尹白雪破相的地步。
「郁淮,尹白雪,之後,你們好自為之吧。」
在臨走的時候,皇帝意味深長的對著兩人說了一句,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尹白雪紅腫著一張臉,冰冷著神色往回走,背後還響起了太后對皇帝的感嘆之語。
「唉,溫婉那孩子多好啊,從前溫家掌家的時候,可沒有出過任何亂子,如今這個,唉....」
聽到這些話,尹白雪簡直氣得想殺人。
溫婉,又是溫婉。
為何所有人都說自己比不上溫婉,不就是身份高自己一籌嗎?
那等這回到戰場之上,她定然要讓溫婉看看什麼才是真正戰場女將,讓她知道這戰場去了或許就回不來了。
郁淮和宣平候走在前面,一路上兩人不發一言,尹白雪跟在後面,也一句話都不說。
心中只想著,這件事情說不定真的和溫婉脫不開關係。
等回到侯府之後,尹白雪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淮哥,我想起來了,溫婉和謝乘風是遠房表兄妹的關係,此次定然是溫婉在背後指使的,一定是她...」
紅腫的臉頰配上瘋狂的雙眼,看起來駭人至極,也瘋癲至極。
郁淮的眼中忍不住多了些失望之色。
可是郁淮還沒說話,宣平侯就當先怒喝一聲。
「都到了此時,還說這些風言風語,你們都給我跪到祠堂去,來人,請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