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溫婉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
剛才還大殺四方的煞神模樣,此時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腿軟了。
她終於找回了大哥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將軍府的未來。
一鼓作氣的身體也終於感覺到了疲累,甚至有些站不穩。
而這個時候,一個有力的手掌忽然扶住了她的手臂。
「站穩了,如今你二哥病體難支,你的侄兒年幼且病重,你的嫂子受盡磨難,此時你就是將軍府的支柱,你不能倒下,在你二哥雙腿站起來之前,你侄兒長大之前,溫氏就需要你支撐住。」
宸王的聲音很沉穩,很平靜,可卻讓溫婉心中一顫。
他說的很對,自己縱然是世人眼中的一介女子,可依舊要挺起脊樑,然後撐起將軍府。
不管在什麼人的面前,她都不能軟弱。
「多謝。」
溫婉沒有說別的,只有這兩個字,可是語氣卻無比堅定,這是她之後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先回將軍府吧,看看大公子的血脈怎麼樣了。」
只是他們的話剛說完,朱石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王爺,溫姑娘,小少爺沒有送回將軍府,依舊在城南乞丐堆中。」
溫婉又緊張起來,難道念兒出了什麼事情。
謝流雲殺氣凌然的眼神瞪著朱石。
「有話直接說完,具體是什麼情況,孩子有沒有事情?」
謝流雲又問了朱石一句,這事情才是溫婉最為關心的。
「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被人給扣住了,我們沒有辦法將孩子帶回來。」
朱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他是來搬救兵的。
「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孩子都帶不回來,真是沒用,本王親自去看看,你們是有多麼窩囊。」
謝流雲也終於知道了朱石的目的,感情是讓自己和人去剛啊。
「事不宜遲,快走。」
溫婉此時已經上馬,直接一夾馬腹,往城南而去。
謝流雲急忙跟上,一行人往城南走去。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允王也走到了大門之前。
神色莫名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王爺,我們真的不救世子了嗎?」
允王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問道。
那是他的謀士。
「救,怎麼救,別說溫婉知道了我們那麼多的事情,就說嚴世方做出的那些事情,被溫婉知道了,他也沒有什麼活路,如今將軍府人丁凋零,陛下對他們很是照顧,而且溫家在民間聲望很高,陛下肯定會站在他們那邊的。」
允王冷笑一聲,沉聲開口。
「可世子畢竟是你的兒子,若是就這樣被溫婉給殺死的話,日後我們不依舊會因為這些事情受制於溫婉和溫家,而且也會有泄漏的風險。」
謀士繼續開口,允王的眼神中瞬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此時正是風口浪尖,等到此事過去之後,我們自然是有殺了溫婉還有讓溫家萬劫不復的法子。」
他的兒子不會白死的。
溫家包括溫婉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此時的溫婉和謝流雲也已經風馳電掣一般趕到了城南的乞丐堆中。
這裡是乞丐的聚集地,若是平時看到溫婉和謝流雲這樣光鮮亮麗的人走來,肯定都會好奇的圍上來。
可此時卻沒有乞丐,就算有幾個,也往一個方向去了。
「王爺,溫姑娘,在前面。」
朱石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在前面帶路,他打不過,真的打不過,所以理虧。
幾人又往一個方向走了一會兒,停到了一條河邊,河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石頭,一個人盤坐在石頭上,懷中抱著一個孩子。
河邊很多人,王府的侍衛也在,只是他們不敢動。
「那就是將軍府的小少爺。」
各方面都很符合溫婉的描述,此時身上還有疫病呢。
聽到朱石的話,溫婉眉目一凝,心中震怒。
往前走了幾步,腳尖一點,毫不猶豫的往那塊石頭上掠去。
「這是我溫家血脈,放開他,我不與你計較,否則我必拼盡一身血肉,與你不死不休。」
腳尖點動水面,輕功很好,隨著溫婉的歷喝,她就要到了那塊石頭之上。
「砰!」
只是快落地到石頭上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溫婉的身體瞬間就倒飛出去。
謝流雲神色一動,瞬間騰身而起,於半空中接住了溫婉,隨後兩人落在地上。
「好深厚的內力。」
沒見動作,卻將溫婉震開,可見手段之高。
「一起上。」
謝流雲也沒廢話,對著溫婉說了一句,縱身而起,直往那石頭上而去。
溫婉的刀也是立即出鞘,泛出冷冽光芒,從另一個方向而去。
之前沒防備,這回她和謝流雲都運起了全身的內力,一人攻前,一人攻後,往那人而去。
「風過無痕,好輕功啊。」
那人終於抬頭,看了一眼謝流雲,語氣讚賞的說了一句。
溫婉也看清楚了這人是一個中年男子,面容儒雅,眼神淡漠。
隨後袖袍一擺,一個飛刀朝著謝流雲而去,接著又快速換了一個方向,雙指夾住了溫婉的雁翎刀。
「嗯,雁翎刀,你這女娃練得不錯。」
然後一個用力,溫婉的刀就忍不住換了一個方向,朝著剛剛躲開一擊的謝流雲而去。
溫婉迅速收刀,謝流雲也趕緊後退,兩人險險避開了這一擊,可是又迎來了男子洶湧澎湃的內力。
他們又被逼回了岸邊,憤怒又無奈的看著男子,他們兩人合力都打不過,心中更加驚訝還有擔心。
「前輩,我是這孩子的嫡親姑姑,此時孩子身患疫病,我要趕緊帶他回去治病,請您放了孩子,若有所求,將軍府無有不應。」
打不過,那就只有請求了,溫婉為了自己的侄子,願意低頭。
中年男子卻是一笑。
「哦,你們不用擔心,疫病我會給他治,我也不是要傷害他,我只是想要收他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