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雲拿過玉佩,上下觀看一眼,他只看出來玉佩的材質很好,若不是大富大貴之家,怕是要用不起。
此番也是正常,和溫婉作對的人,若是普通人,也根本就請不起殺生天的人來刺殺。
這個玉佩雖然沒有明顯的標識,可是紋路特別,用料極貴,觸手觀看,也不是老物件。
那能打造出來的就很少了,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三日,最多三日,定會有消息。」
謝流雲看著奚洲和溫衡,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從前謝流雲從來都不在事成之前開口,可他剛才卻是感受到了奚洲的目光,他不想讓溫婉的親人看不上。
他要證明,他是有能力和溫婉並肩,能護住溫婉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奚洲一挑眉,明白了謝流雲的意思。
「好了,好了,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去好了,我都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師妹,如今是到了你家,我可是要好好的吃一頓的,不,這段時間我都要好好吃飯。」
江湖中人對衣食住行上不是很講究,可能吃得好,誰也不願意吃的差不是嗎?
"哈哈哈,那是自然了,若是師兄能一直留在這裡就好了,最好也將嫂嫂和孩子帶來,那我將軍府可就熱鬧了。"
如今的將軍府就只有她和二哥兩個主人,太過冷清了。
想到了溫家的遭遇,奚洲也忍不住在心底嘆氣。
只是面上卻笑容依舊。
「好,我總會有機會帶她們來的,京城這麼好,若是不讓她們見識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幾人圍坐在一起吃飯,和其餘世家大族吃飯不一樣,他們一邊吃飯喝酒,還一邊聊天, 氣氛融洽,場景也溫馨了不少。
「你準備將清風劍派的人如何?」
吃完飯,幾人又坐在一起喝茶,溫婉問了謝流雲一句。
清風劍派這麼多人,總不能真的全殺了吧。
「刺殺於你這件事情縱然我此時強勢,可到了陛下跟前,估計不會給太重的處罰,畢竟在之前你們都已經說好了按照江湖規矩來,而江湖規矩就是比試之中,生死不論。」
謝流雲了解江湖,也同樣了解朝堂,更了解他的父皇。
「那就這樣放了那些人嗎?不過也沒關係,你放了之後,我自會按照江湖規矩再尋找這些人的,意圖殺害我小師妹,我七星閣總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奚洲涼涼的看了謝流雲一眼,隨後就無所謂的說了下一句。
果然啊, 最後還是要他們七星閣來給師妹出氣。
「既然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你覺得我會讓這些人平安離開大牢嗎?」
謝流雲淡淡回了奚洲一個眼神,聲音平靜的說。
「身為江湖中,避免不了就是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和你們這些江湖中人的事情,我們不好管,可他們若是做出了危害朝廷,對百姓不利的事情,我總是有理由要管的。」
身為江湖大派,清風劍派的人又是這樣的德行。
說是沒有一些貓膩根本就說不過去,而且就算是真的清白,謝流雲想要算計他們,那就有的是辦法。
「看來宸王也不是外人所說的那般清風明月啊。」
狡猾果斷,做事情也能狠得下心來,的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若真的是清風明月,那我早就在戰場上被人殺死了。」
這一點溫婉贊同,戰場之上雖然真刀真槍的打,可若是沒有縱橫睥睨的謀略策劃,也不可能取勝的。
「那個叫郁淮的人,就是辜負你的那個混蛋。」
等到謝流雲離開將軍府好之後,奚洲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 忽然對著溫婉說了一句。
「嗯,只是如今我們已經和離,再無關係,他也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當然溫婉覺得不夠,她還是繼續給郁淮找麻煩。
「好,我知道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奚洲就回到了溫婉給他安排的房間,說是要準備休息了。
溫婉眨眨眼睛,和溫衡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明了之色。
「看來你師兄還是心有不甘想去找找郁淮的麻煩。」
溫衡笑著說,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二師兄做事向來穩妥,他想做什麼事情就隨他去吧,他總會有辦法保全自身的,而且我覺得有人也很欠揍。」
「你說得對。」
之後兩人也就沒有再管奚洲,各自回去休息了。
夜半三更, 天色漆黑。
郁淮此時一個人在家,寂靜的夜晚中,卻難以入眠。
今日溫婉和清風劍派所有人比試的模樣,還依舊在他腦海中迴轉不停。
那樣的溫婉實在是太出色了,太與眾不同,也太令人心動了,估計在場的所有人男子都會為溫婉傾心。
也肯定會有很多人嘲笑自己有眼無珠,竟然拋棄了這麼好的溫婉,而選擇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尹白雪。
想到了尹白雪,他便又回想起了父親郁勇白日因為尹白雪而著急的模樣。
「父親對我和青蓮都沒有這麼關心,他對尹白雪的關切是不是有些多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尹白雪的親生父親是他的好星弟嗎?」
郁淮喃喃自語了一句。
煩心事太多,自己如今也是頹靡無力,什麼都做不了,難道一輩子就這樣如同一個廢人過下去嗎?
他本是出身尊貴的侯府世子,文韜武略,他又怎麼能甘心做一個普通人。
胡思亂想了許久,忽然聽到了弟弟郁廷的呼喊聲。
神色雖有不耐,可終究是認命一般走了出去。
郁廷被長公主府的人打得幾乎要沒了半條性命,現在行動不便,許多事情都需要人呢幫忙,如今父親不在,自然是要他這個大哥來。
照顧了弟弟一會兒之後,又去了母親的房間。
母親的病遲遲不見好,若總是這樣下去的話,母親也撐不久了。
一想到這些,郁淮就更加憂愁了。
他要趕緊情大夫給母親治病,他作為兒子,是不能看著親生母親就這樣病死的。
只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長公主的面容, 可隨即就是搖頭。
他還想好好活著呢。
「半夜三更還不睡覺,是準備做什麼壞事呢?」
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
郁淮嚇了一跳,立即警惕起來, 周身上下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誰?」
四處觀察,可仍舊沒有看到說話之人的蹤影。
「我在這裡呢,你可真是一個蠢貨。」
又是一聲嗤笑,郁淮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位置。
一個黑衣人,正抱肩站在了他們的房頂之上。
「你是什麼人,深夜來我家做什麼?」
他連這個黑衣人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家房頂上都不知道, 這人的武功一定很高,他估計不是對手。
再看看對方手中握著的刀,估計來者不善。
「當然是來取你狗命啊?」
說完這一句之後,那個黑衣人就猛然縱身而下,長刀出鞘,朝著郁淮的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