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躺在床上的尹白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明明虛弱無比,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可仍舊衝著老夫人說出了這句話。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欠你的不成?」
老夫人也很憤怒,忍者身體的難受就要站起來,想要衝到尹白雪的面前。
只是在半路上就被郁勇給攔下了。
「你冷靜一些。」
郁勇的面色很不好看,而老夫人快要瘋狂了。
「本來就是你們欠我的,不,應該是欠我祝家的。」
尹白雪眼珠轉動看了一圈郁家之人,語氣陰沉的說。
只有郁勇的眼神的確是不好看,望著尹白雪的目光也多出了一些愧疚。
「是我對不起你,淮兒也對你有愧,你且放心,既然你如今與我們在一起,那不管如何,我們一家都會照顧好你的,只要我們不死,你也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郁勇艱難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倒出了裡面唯一的丹藥。
「這是我多年來一直隨身攜帶的玉靈丹,雖然不能讓你恢復武功到以往伸手,可是卻一定能夠保住你的性命,縱然日後不能動武,可也總能讓你和一般女子無二。」
對著尹白雪認真的說完之後,就直接上前,要將這粒丹藥給尹白雪服用。
聽到郁勇的話,尹白雪的眼神才多出了一絲喜悅,不管如何,只要能讓她以後正常行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不行,這麼珍貴的東西,這個賤人怎麼配用。」
只是丹藥還沒到尹白雪的口中,房間中就有好幾個人動了。
郁青蓮,郁廷,還有老婦人,都顧不上身上的傷痕,朝著尹白雪而來。
三人的眼中都是一樣的想法,如此珍貴的東西,為何要給尹白雪服用。
「不行就給我吧,我一個文弱書生被打了五十庭杖,本來就已經傷到了筋骨,若是沒有養好的話,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日後我還要讀書考取功名呢。」
郁廷阻止了郁勇的動作之後,就對著自己的父親說。
而郁青蓮聽到她二哥的話,卻是不屑的看了郁廷一眼。
「我們家如今都是獲罪之身了,根本就沒有資格考取功名,二哥怕是忘記了這一點,這藥給你,不如給我,只有我的身體好了,日後找一個有本事的夫婿,那樣才能幫助我們家翻身,所以父親,這枚靈丹妙藥你還是給我用吧。」
人到了絕境的時候,才會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郁勇冷眼看著自己疼愛的一雙兒女,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仍舊都只想著自己,自私自利在他們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縱然自己身為父親,日後怕也是難以指望上他們了。
「廷兒,青蓮,你們難道都忘記母親了,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撐不住了,你們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嗎?」
老夫人厲聲呵斥了兩人一句,然後就走到了郁勇的身邊。
理所當然的伸出了手。
「侯爺,我們夫妻結髮多年,相敬如賓,我因為這次的變故身體幾乎快要油盡燈枯了,這枚藥還是給我吧。」
只是她理所當然的話,郁勇卻是理都沒有理。
「你們都不用不上,如今白雪性命垂危,這枚藥我只會給白雪用。」
說完也不理會這幾個人,就逕自將藥往尹白雪的口中送。
「不要。」
而郁廷和郁青蓮自然是不甘心的,上前就要搶奪丹藥。
如此珍貴的丹藥,縱然是不用,也是價值千金,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銀錢,哪怕用這枚藥換錢也是好的啊。
「你們放肆,竟然敢對自己的父親出手。」
郁勇這回是真的憤怒了,毫不留情的對著郁廷和郁青蓮踹出兩腳。
兩人都不會武功,也想來柔弱,再加上身上有傷,一下子就被踹出去好遠,重重的落在地上之後,口中竟然都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而這個時候,郁勇已將將藥給尹白雪服下了。
「白雪你就好好的睡一覺吧,你放心,我會守護好你的。」
郁勇心疼的看著尹白雪,語氣溫和,仿佛真的就是一個關心後輩的長者而已。
然而他的態度卻是連郁淮都很震驚。
「父親,你竟然為了尹白雪對弟弟妹妹出手,他們可都是你的親生兒女啊,此時他們身體本就虛弱,你一腳下去,他們可就去了半條命。」
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的郁淮上前扶起了弟弟妹妹,有些憤怒的質問自己的父親。
「我做什麼我的心中自然有數,淮兒,你是我們郁家的長子,你要擔起你的責任來,日後我們一家都是要指望你的,家中的這些瑣事你就不要管了,父親老了,家中就全靠你了。」
郁勇忽然如此對郁淮說,直接將郁淮架在了火上烤,也不在乎自己的兒女傷勢如何了。
「父親放心,家中的事情兒子會撐起來的。」
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弟弟妹妹,再看看床上躺著的尹白雪,還有一邊的老夫人和郁安。
郁淮忽然就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
於是他只能強撐著重傷的身體,一步一步挪著打開了各個房間,他要想想以後家中該如何生活,自己該如何掙錢了。
休息了大半天之後,郁淮稍微緩過來一些,就讓傷勢最輕的郁青蓮出門,將每個人身上值錢的東西給當掉。
不說別的他們此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吃飯還有找大夫。
這邊一片亂麻,哭天喊地,將軍府中卻是一片平靜。
又過了幾日,溫婉一大早就和溫衡起身收拾,準備好禮物,就帶著人往王家而去。
今日是王家老太君的壽宴,他們要去給王老太君賀壽,也是隔了近兩年,溫家重新踏出京城權貴世家的圈子之中。
從前那些世家權貴,幾乎要忘記了將軍府溫家。
「二哥,我知道此次你隨我一起去王家是有些為難你了,可我們總是要像外界發出一個信號,將軍府沒有落破,日後也會繼續行走在朝堂之上,你溫衡就是溫家這一代的主掌者。」
在馬車中的時候,溫婉認真的和溫衡說。
溫衡的病已經好了很多,要不了多久就能站起來,所以溫家是一定會回到這個圈子中的。
「我知道,你放心。」
溫衡的一句話剛說完,忽然馬車就傳來了一陣晃動。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