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一步一步上前,郁淮卻忍不住後退。
她為何會知道這些。
看著郁淮的模樣,溫婉心中悲哀,前世今生,她和她的家人被這人欺騙的好慘。
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曾經一個人偷偷溜出去遊玩,因為年輕氣盛,遇到了賊人。
不知道是將軍府的仇人,還是她師父的仇人,反正就是要致自己於死地。
自己拼死纏鬥,逃脫出來,可卻跌落山谷,重傷在身意識模糊,幸好得人相救。
只是當時自己意識不是很清楚,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之後就陷入了昏迷,等到自己清醒的時候,就是郁淮一身狼狽的守在自己的身邊。
當時情況,自然是不用多說什麼,便以為是郁淮不顧危險的救了自己。
父母和幾個兄長都對他感激不已,所以後來他求親的時候,也就被父母另眼相看了。
前世自己死之前,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郁淮救的自己。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聽不懂。」
郁淮眼神閃躲,他仍舊不願意承認,可是這樣的表情卻是迎來了溫婉的嗤笑。
不欲和此人多說一句話,溫婉轉身從書桌上拿出了幾本帳本,還有一串鑰匙。
「這是你侯府帳本,鑰匙,既然你後悔娶了我,也和我決裂,那這些事情,以後你們就自己去管吧。」
然後便將東西隨手扔到了郁淮的腳下,又把郁淮氣的不輕。
他覺得自己此時若不是強忍著的話,一定想要殺了溫婉。
「哦,你來找我是說你母親病重,陌神醫不願過府醫治吧,還有你沒錢給你母親買藥,可這些,關我何事,我只是將你們所做的事情告訴了陌神醫,人家不願意給你們醫治那怪誰呢?」
看到這些人吃癟,溫婉的心情其實很不錯。
「而且,郁淮,既然不願意和離,那你可要撐住侯府了,畢竟,我是恨不得你們這些人都去死的,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滾吧。」
隨後溫婉轉身,再不去理會郁淮。
郁淮心中憤怒,可卻不能做什麼,只能屈辱的撿起地上的帳本和鑰匙,準備回頭讓母親和小妹看看溫婉到底剋扣了多少錢財,才會讓侯府如此困難。
看到郁淮離去,溫婉的眼中沒有快意,只有凝重。
猶豫了片刻之後,攤開了一張宣紙,便提筆書寫,繼續之前的事情。
她要和離,就要拿出讓皇帝的同意的籌碼。
而前世自己知道的事情,或許就能成為籌碼。
到了晚上,春柳和春曉都回來了。
而春柳還從將軍府帶來了十來個護衛,說是溫衡特意派來的。
「二哥情況如何?」
溫婉急忙問了春柳一句。
她怕溫衡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或者是身體受到影響。
「小姐放心,二公子已經讓陌神醫過府醫治了,也願意配合陌神醫,他言語間都是振作起來,陌神醫也說二公子的腿有希望站起來,小姐,你這下可以放心了。」
春柳笑著說,可是語氣卻帶著些哽咽,可惜他們小姐依舊被困在這座吃人的侯府中。
「好,好,好,這就好。」
溫婉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只要二哥願意振作起來就好,他們將軍府就還有希望。
「小姐,這些侍衛是二公子讓我帶回來保護你的,另外你說的事情,二公子已經知道了,他會派人去查的。」
溫婉點頭,隨後春曉又開口說:「小姐,今日我已經見了好幾個管事掌柜,將你的嫁妝和侯府的全部分開,日後不會再供給侯府任何東西,外面侯府欠的錢,也不會再管。」
從前侯府需要什麼,都是直接去溫婉的鋪子裡去拿,說是掛帳,可卻沒有一個人想著還,甚至在其他地方掛的帳,都需要溫婉去還。
從前一家人,溫婉不計較,可如今他們是生死仇敵,這樣的事情就必須要計較了。
「嗯,日後我們院子中的吃食用度單獨分開,不同侯府一起。」
春曉答應著,以後侯府休想再占他們一絲的便宜。
忙活了一天,主僕幾人都累的不輕,溫婉吩咐了一句之後就都去休息了,將軍府的侍衛們則是盡心盡責的守護著溫婉的靜竹園。
至於郁淮,抱著帳本和鑰匙回到了老夫人的住處,和醒轉的老夫人還有郁青蓮看了好長時間。
帳本上沒有任何漏洞錯誤,侯府本來就沒有多少收成,兩個鋪子一年賺的錢不過千兩,其餘的就沒有多少盈利了。
偌大的侯府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子,溫婉這三年來著實貼補進了不少的嫁妝。
「大哥,這該怎麼辦,溫婉若是不管帳掌家了,那我們侯府該怎麼過啊。」
郁青蓮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馬上就是春季了,她也該做新衣服了,可是溫婉不出錢,誰給她做啊。
「等母親再清醒一些的話,再問問母親吧,這些後宅之事,我不是很清楚。」
郁淮揉揉眉心,下意識的就想要推脫。
「可是母親最近吃藥的錢總是要出的啊,今日只抓了三服藥,只夠吃三日的,平時母親若想痊癒的話,都是要用七八日的藥。」
沒了陌神醫開的藥,也沒了溫婉的貼補,此時吃藥似乎都成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郁淮立功歸來,皇帝也是有賞賜的,只是都給了尹白雪作為聘禮,故此他自己也沒有多少私房錢的。
宣平候也是重重的嘆氣,他更不會有什麼辦法了。
「大哥,如今嫂子也和你成親了,不如就先拿著嫂子的嫁妝應應急。」
郁青蓮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神一亮,對著郁淮說。
可是郁淮卻是立即跳起來反對,面色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胡鬧,那是你嫂子的嫁妝,是你嫂子的立身之本,怎麼能動她的嫁妝呢,那樣的話,我還有什麼面目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