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這麼做,陛下不會同意你們如此做的。」
最先不同意的就是郁勇,他身為宣平侯,生來就是尊貴的,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羞辱。
還要懸掛一日一夜,這是要讓他們在所有百姓面前都丟盡臉面。
「對對,陛下一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你就是在公報私仇。」
老夫人也是滿臉恨意的看著溫婉,覺得現在的溫婉簡直就是魔神附體,不應該說是地獄來的惡鬼一樣。
「溫婉,畢竟你和淮兒曾經是夫妻,就算如今緣分已盡,你也不必要如此趕盡殺絕,難道以往我們一家人之間的情誼你都忘記了嗎?」
老夫人看著溫婉冷硬的面容,先是怒喝,然後就軟下了語氣,低聲和溫婉說。
「我自然是記得你們曾經是如何對我的,否則這一次我就不會來了。」
利用自己,害死自己,將自己當作牛馬一般使喚,這就是他們對自己的情誼。
「溫婉,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難道對我一點往日情分都不顧了嗎?」
郁淮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柔聲對著溫婉開口。
「廢話這麼多做什麼,還不快將他們都給帶下去,這都下午了,現在若是不行刑的話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聽著郁淮的話,謝流雲卻是有些不樂意了。
都是過去了,而且郁淮如此混蛋,有什麼可記住的。
「溫婉,往事不可追,你要往前看,你的前面有更好的人等著你。」
謝流雲對著溫婉認真的說完這一句之後,面容努力放的溫和起來,將他那張俊朗到極致的面容完全顯露在溫婉的面前。
「嗯,我知道。」
溫婉點頭,心中卻覺得謝流雲有些毛病,都擋住自己視線了,她還著急看著郁淮和他家人的下場呢。
郁家一家五口,包括那個郁安都被帶了出去。
「你們不能如此狠毒,安兒還是一個幼童,你們也要對他出手嗎,溫婉,你簡直是太狠毒了。」
老夫人看到有獄卒也將郁安給拉了出去,頓時就激動起來。
這可是她的命根子啊,是郁家第三代的獨苗。
「你放心,我再如何狠毒也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的,只是你們既然犯下過錯,那他也是要在一邊看著的。」
前世郁安在長大了一些之後,對溫婉可不怎麼好。
所以他縱然是個孩童,打不得,那就讓他親眼看著好了。
在郁家之人一片哭天喊地中,他們被帶到了菜市口大街上,這裡的人是最多的,不僅有平民百姓,也有達官顯貴在樓上雅間落座品茗。
所以郁淮和他的父親弟妹被五花大綁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陛下有旨,郁淮因尹白雪之故,間接致使兩國之戰中我大晟落敗一局,且害死了溫元帥以及溫家軍無數,雖然後來及時協助並舉報了尹白雪,還休棄了尹白雪,表明決心,但法不容情,陛下有旨,廢除宣平侯府爵位,抄家沒收財產,郁家一眾貶為庶人。」
謝乘風看到圍觀的百姓都很奇怪,便走到了菜市口大街的最中心,然後扯開嗓子喊。
他的聲音很大,附近在此的人都聽到了。
「另,陛下有令,郁家男子當眾杖責五十,女子鞭笞三十,懸掛有一日一夜,警惕世人,不可做錯誤之舉,更不可有任何叛國作亂之想法。」
謝乘風很會說話,一席話,將郁家說成了兩面三刀且不顧大局的小人,又說明了這些事情都是皇帝旨意。
讓所有的百姓心中都很警惕,有的事情的確是不能做的。
當然也有更多的百姓對郁家還有郁淮不齒。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家人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當初迎娶尹白雪的時候,雖然是平妻,可是那場面卻著實震驚了許多人。
「好了,開始動手吧。」
將郁家的幾人押上前來,也不說話,郁淮郁廷還有他們的父親郁勇直接被褪去了外衣,庭杖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老夫人和郁青蓮此時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若是他們也被當初鞭笞的話,那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不要啊,溫婉,你好歹也是叫我過一聲母親的,你不要如何對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你放過我好不好。」
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在被捆住雙手吊起來的時候,淚流滿面的懇求溫婉,對著溫婉道歉。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在大街上被吊著雙手鞭笞,她這等尊貴的貴婦人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若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嫂嫂,我也是,我知道錯了,嗚嗚嗚,你放了我不好,是我人心不足,嫂嫂,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嫂嫂,你放了我不好,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郁青蓮也哭著說,她也看到了父親和哥哥們几杖下去就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她是千金小姐,身嬌肉貴,怎麼能受這樣的苦楚和羞辱呢。
「陛下有令,誰也不能更改,就是你們有什麼話要說,也要等到受完刑之後,這些都是你們該得的。」
溫婉站在一邊淡淡的說著。
眼神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些快意。
原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也是如此恐慌害怕的。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今日便是你們要付出代價的第一步。」
而且這只是一個開始呢,這句話溫婉沒有說出來。
「廢話真多,開打。」
謝乘風監刑也不廢話,直接就命人開始打。
一鞭子重重的抽下去,老夫人和郁青蓮撕心裂肺的喊叫出來。
養尊處優的她們第一次受到這樣的苦楚,現在才知道只是一鞭子就這麼疼。
而之後接連不斷地鞭子抽在他們的身上,老夫人和郁青蓮從一開始的大喊大叫,到後來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們感覺這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恨不得現在就死去,再也不要活了。
等到三十鞭子抽完,郁青蓮和老夫人直接昏迷過去,另外一邊郁淮父子三人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看來生命力都挺頑強的,既然如此,那就都給我吊起來,一日一夜,可不能少了一刻。」
郁家的五個人都被高高的吊了起來,滿身狼狽,再無一點從前的尊貴,讓許多百姓都噓噓不已。
溫婉看著這一幕,心中終於暢快了許多,不過眼眶卻是紅紅的。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我送你們回去。」
謝流雲對著溫婉兄妹說了一句。
溫婉拒絕了謝流雲相送,自己和溫衡一起回家,讓謝流雲鬱悶不已。
第二日,郁淮一家竟然還活著,獄卒也沒再為難他們。
直接將他們給放了。
「父親,我們如今宅子財產都被沒收了,現在去哪裡啊。」
郁淮身體搖晃著,幫助郁廷背起了老母親,語氣低沉的問了一句。
「曾經我們有一處祖宅,那是我郁家先祖所居之地,雖然很小,也有些破,但是外人卻不知道,應該可以讓我們先行落腳。」
於是郁家的人就跟著郁勇走到了京城最靠近乞丐堆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只有三個房間的破落院子。
郁青蓮和郁廷看著,都是眉頭緊皺,這還能住人嗎?
「有總比沒有強,先住下來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郁勇嘆了一口氣,打開院門,就往裡面走。
可是剛剛進去,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啊,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