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此時已經回到了將軍府,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溫衡在門口等著。
「婉兒,你回來了。」
遠遠的看到溫婉的身影,溫衡就要推著輪椅迎過來,管家趕緊推起輪椅帶著他往前走。
「二哥。」
溫婉看到溫衡依舊消瘦得面容,心中明白這段時間,二哥定然為自己無比擔心。
恐怕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休息過。
想到父母還有兄長家人,溫婉的眼睛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自己走後偌大得將軍府就只有一個二哥,他必然過得很苦很苦。
「二哥這段時間在京城沒有出什麼事情吧。」
之前溫衡遭遇的刺殺,溫婉仍舊是心有餘悸,生怕溫衡還會遭遇到不測。
「放心好了,我很聽你的話,一直都不出門,家中有你安排的人保護,能出什麼事情。」
看到溫婉明顯黑了一些的面容,還有略顯滄桑疲憊得眼神,就知道她這段時間在北境也是很辛苦的。
「二哥,我想先去拜祭一下爹娘。」
和管家還有春曉等人打過招呼,剛剛進入到將軍府得大門,溫婉就對著溫衡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邊關立下了功勞,打敗了晉國,溫家軍大勝,這樣好的事情,肯定要和爹娘說一下的。」
溫衡的眼睛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將軍府除卻他們兄妹,都死完了,他們只要一想到這些心中就不好受。
尤其是溫衡覺得自己,此時更是愧疚,身為兄長,竟然還需要妹妹去撐起將軍府。
讓妹妹一個女子,去戰場上作生死拼殺。
這樣的自己簡直太過無用。
溫婉沒有和溫衡說父親兄長真正的死因,所以此時也叫著溫衡同她一起去祠堂。
「二哥,我們一起去,剛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也和爹娘大哥他們說一下。」
溫衡有些奇怪,可仍舊是隨著溫婉去了祠堂。
看著祠堂中密密麻麻的牌位,看到了自己父母兄長叔父等人的名字,溫婉跪了下來。
溫衡坐在輪椅上,神色有些萎靡,自己如今竟然連給父母跪下叩首都做不到。
「爹娘,叔父,哥哥們,婉兒回來了。」
溫婉如此說了一句之後,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這次我去了邊關,也上了戰場,代表著溫家殺伐,爹娘,你們的女兒沒有給你們丟人。」
溫婉說著說著就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在她的心中,她可以什麼樣的榮耀都不要,哪怕被別人說自己無能無才,只要父母家人活著,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她只想回到曾經以為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日子。
作為將軍府唯一的女兒,爹娘寵愛,兄長愛護,連叔父和三位堂兄對她都是無比寵溺。
那時候的她真的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只需要快快樂樂每天開心就好,一點煩惱都沒有,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沒有了。
「爹娘,是兒子無用,連妹妹都護不住,以至於讓妹妹上了戰場來守護將軍府的榮耀。」
溫衡的淚水也驟然落下,低聲說著,語氣都是自責。
「二哥無須如此說,你好好的活著,我已經在拜謝諸天神佛了,日後你治好了腿,自然可以成為我的依靠。」
溫婉回頭抓住了溫衡的手,低聲而認真的說了一句。
這是她的親人,溫婉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保護好二哥,誰若是傷害二哥,她就先殺了誰。
此時的祠堂之中,除卻肅穆,剩下的就是慢慢的悲傷哀戚。
而他們兄妹兩人幾乎要抱頭痛哭的時候,祠堂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靜默站立,不發一言。
管家和春曉都站在一邊,互相對視,卻不敢說話。
謝流雲看著溫婉帶著淚水的面容,還有悲傷至極的神色。
胸口之中忽然就有些煩悶,還有些心疼。
溫婉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是堅強沉穩的,甚至還很強大,強大到比他認識的男子都要厲害。
可是此時的溫婉卻是如此脆弱,脆弱得讓人無比心疼。
「二哥,這次我去邊關沒有白去,我查清楚了爹和大哥他們戰死得真相,我也給大哥他們報了仇。」
溫婉看著二哥,忽然就如此說了一句。
溫衡猛然抬頭,眼睛直直得看著溫婉,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溫婉在信中也沒有將這些事情說明。
「是尹白雪為了立功,勾結梁國和晉國,出賣父親他們,透露了父親和大哥得行蹤,讓梁國早做埋伏,才害的父親和大哥他們都戰死沙場。」
溫婉之後簡單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溫衡說明了。
更說明了,她是如何殺了晉國大皇子,還有潛入梁國殺了耶律傑。
只是沒有說細節而已,可是溫衡卻已經感覺到無比的後怕和擔心。
可又無比的欣慰。
但是他的眼淚卻已經止不住的留下來了。
「爹娘,你們聽到了嗎,婉兒已經給你們報仇了,剩下的人就只有一個尹白雪了,此事定然會大白於天下,還給你們一個功勞,尹白雪也定然會付出代價。」
溫衡哭著對爹娘的排位說,溫婉也哭著。
哭即使報了仇,可是爹娘親人再也回不來了,他們最親最親得人也已經不在了。
「婉兒,等到尹白雪被斬首的時候,我一定要親自去看,我要親眼看著我們的仇人死。」
聽著溫衡咬牙說出的話,溫婉也點頭,她也會親眼看著尹白雪去死。
「溫婉,溫衡。」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謝流雲終於開口了,然後邁步走進了祠堂。
「宸王殿下,你怎麼來了。」
溫婉一愣,連謝乘風都回去了,謝流雲現在來將軍府做什麼,他應該陪在皇后的身邊才是。
「參見宸王殿下。」
溫衡也有些奇怪,可卻恭敬的拱手行禮。
聽婉兒說,在邊關,宸王對妹妹照顧有加,甚至還救過妹妹,更是陪著溫婉去了梁國一起殺了耶律傑。
「此戰大勝,本王來拜祭一下溫元帥。」
說著,他竟然走到溫婉的身邊,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