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抹了抹眼淚,似是挺進了一些,但還是滿臉憂愁。
「就算是這樣,以後你也很難再找到什麼好人家了。」
「大不了不嫁了,我的女兒我自己養,別再說些喪氣話了,應該好好喝一杯,慶祝我女兒回家!」蘇父說完便叫人去準備好酒好菜。
蘇木心頭一熱,還是自己的家好。
她之前也想過被休棄回家,終是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卻沒想到父親竟能說出來這番話。
「是娘老糊塗了,你爹說的在理,找不到好的,爹娘養你一輩子就是,再也不能讓你去別人家受苦了。」蘇母緊緊的抱住蘇木。
惹的蘇木也沒忍住哭了一鼻子。
晚上,蘇衍也從東籬書院回來,蘇家吃上了難得的團圓飯。
蘇木和父親多喝了兩杯,最後是被靑棠和金珠架回房間的。
房間裡面的東西和她未出閣時一模一樣,一塵不染,看的出來是經常打掃的。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回了家的安全感,蘇木挨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明。
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連早飯都多吃了半個饅頭。
吃完飯,蘇木便找出了之前上山採藥材的背簍,領著金珠上山去了。
三年沒有上山,蘇木的腳步都帶著歡快。
其實蘇家的藥鋪不缺藥材,但大多數收來的藥材都是人工種植的。
她卻很喜歡上山自己採藥材,說不定會有些意外的收穫。
有些藥草可遇不可求。
和金珠到了城門,接受檢查。
最近青屏山的那窩盜匪十分猖獗,被段少陵打了幾次都沒有徹底消滅,所以進出城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
蘇木檢查完正好撞見了在城門站崗的段少陵。
來往的人不少向他投去打量的目光。
畢竟一個月前他可是打了勝仗歸來的大將軍,恐怕京中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這張臉。
如今卻換上了小兵的衣服在城門站崗,驕傲如段少陵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的。
一張臉黑的像是鍋底灰。
蘇木也懶得和他扯上關係,檢查完身份文牒便從段少陵身邊路過,沒有看他一眼。
這卻讓段少陵十分不滿!
「蘇木,你昨日才被侯府休棄,今日就如此拋頭露面往外跑,真是不知羞恥!」段少陵早就看見了蘇木。
主要是她的容貌在人群中想被忽略都困難。
而她今日解了婦人髮髻,換成了垂鬢分肖髮髻,烏黑光亮的頭髮分成兩部分,自然垂於肩上,綁成肖尾結,配一襲水青色輕紗羅衣裙,領口袖口繡著雲紋,走起路來輕盈又飄逸。
十分的靈動可愛。
尤其是蘇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透漏著開心,和在侯府見到的她十分的不同。
這讓他莫名的心裡發堵,蘇木這個樣子不應該被別的男人看去。
「將軍,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什麼資格出口教訓我?」蘇木的好心情都被段少陵這個老鼠屎破壞了。
「你被休棄,難道不應該好好在家反省嗎?」
「將軍此言差矣,好好反省的人是你才對,不要辜負皇上的用心良苦。」
「蘇木,你還有臉說!我都是拜你所賜!」
「將軍說錯了,我一個小女子可不是皇上。」
「你!」段少陵被氣的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
蘇木卻眉目舒朗的離開。、
臨走時,金珠送了他好幾個白眼。
「以前怎麼沒發現將軍是個如此沒皮沒臉的人,真是晦氣。」金珠抱怨道。
蘇木不想和不相干的人生氣。
出了城門,蘇木只覺得心情越發的暢快。
走了不到百餘米,蘇木忽然感覺馬車的方向好像不太對勁。
這不是去往太白峰的路!
「小姐!」金珠的手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她自小在太白峰上跟他爹靠打獵為生,這條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
蘇木伸手按住了金珠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隨即捂住肚子,痛苦的開口:「車夫,我肚子好痛,你停一下,我要去方便一下。」
此處沒有人,她和金珠兩個女子不能冒險。
「此處荒郊野外,小姐還是忍耐一下。」車夫不僅沒有停車,反而還抽打了幾下馬兒,加快了速度。
「我家小姐讓你停車你就停車,費什麼話?」金珠不耐煩的喊道,手裡的匕首已經抽了出來。
「小姐還是坐穩了。」
「停車!」蘇木知道多說已經無用,金珠的匕首貼上車夫的脖子。
「吁!」馬車戛然而止。
「你要帶我們去哪裡?」蘇木手裡的銀針已經準備好。
「沒想到還挺聰明。」車夫的話音剛落。
林中突然衝出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小姐!」金珠頓時慌了。
縱使她力氣再大,一個人對付這麼多拿刀的大男人也是有心無力。
「有什麼事情好商量。」蘇木看了一眼這架勢,默默地收回了銀針。
把金珠也拉了回來。
金珠的眼神很是不甘心,大有和他們拼命的架勢。
這明顯是有備而來,她們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你們想要多少銀子,我都可以給。」蘇木保持冷靜。
她從未與人結怨,不知道為何會遭此橫禍。
「蘇家果然是財大氣粗,但我們要的不是錢。」車夫拿繩子把蘇木和金珠綁緊,又威脅道:「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點!」
馬車再次行駛,只不過蘇木的眼睛被黑布遮住,她根本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
不要錢,他們意欲何為?
這些人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感覺馬車越來越顛簸,路越來越不好走了。
終於,蘇木被他們給拉下了車,被拖著往上面走。
周圍的雜草很多,時不時的會被絆倒
應該是一座山。
而且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煙的山,上山的路都沒有。
「二當家的回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腳下的路變得平整,看來是到了他們的地方了。
「怎麼樣,順利嗎?」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
蘇木被扔在了地上。
「本來想著這娘們在侯府裡面不好整出來,誰想到昨天被侯府休棄了,簡直是天助我也!」
說話的人是車夫,也是他們嘴裡的二當家。
蘇木意識到,她是被抓到匪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