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腿還是緊緊的蜷縮。
「公主應是吃壞了東西,沒什麼大礙。」蘇木給出診治結果。
「公主吃過的食物都是我們精心準備的,不可能吃壞東西。」玉露一聽立刻反駁。
「小姐,藥好了。」靑棠這時端藥走了進來。
「你剛剛診斷完,為什麼藥都準備好了?」玉露警惕的上前查看靑棠手裡的藥。
蘇木不悅,好像她是要害燕南姝似的。
「我見公主痛苦難耐,好心醫治,若是你們不相信我,可以不喝,等別的大夫過來便是。」蘇木說完欲把燕南姝手臂上的針拔下來。
「我喝。」燕南姝伸手擋住了蘇木要拔針的手。
不得不承認,蘇木的針確實減緩了她的痛苦。
料她不敢怎麼樣!
玉露只能聽話,把藥餵給了燕南姝。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燕南姝的腿伸展開了,肚子只剩一點兒絲絲拉拉地疼。
從外面請來的大夫又給燕南姝診治了一下,和蘇木說的一樣,這才讓燕南姝放心。
「無論公主相不相信,我對你並無加害之心,也不想和你爭什麼。」蘇木說完便離開了。
燕南姝盯著蘇木離開的背影,暗暗的抓緊了被子。
她才不信,蘇木不想和她爭。
不想爭,這幾天段少陵總往她那兒跑什麼?
以為懂點兒醫術救了她,就可以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嗎?
燕南姝清楚的很,蘇木不過是在段少陵面前故意假裝大方,刷個好感,這樣就能得到注意。
以退為進。
哼!
她不會讓蘇木得逞的。
蘇木出了鶴鳴軒,沒有回芙蓉園,反而是去了段千藝的院子。
段千藝腦子簡單,她知道段千莘的事情肯定不是她害的。
她充其量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還是生鏽的那種刀。
「你請的是什麼大夫,廢物死了,再不好我快要疼死了!」段千藝一生氣把手邊的蜜餞全都推在了地上。
蘇木進來看見段千藝趴在床上,疼的齜牙咧嘴。
看來這十大板威力不小,隱隱的有血跡從段千藝的裡衣滲出。
「毒婦!你來做什麼?都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給我滾!」段千藝拿起枕頭沖蘇木砸了過去。
但是一用力扯到了屁股上面的傷口,忍不住的斯哈。
蘇木不怒反笑,把地上的枕頭撿起放回床上,擔心道:「聽說大小姐已經開始準備百花宴的衣服了,挑了好多都不滿意,日日出去尋找,可惜了三妹身上有傷,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席百花宴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花言巧語,讓我成為了替罪羊!」段千藝眼睛瞪得溜圓。
不然得話她現在應該和大姐一起去選衣服,挑首飾。
現在她連床都下不了。
「三妹慎言,二小姐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司指揮使斷案有理有據,要是傳出去你對他定的案子心存不滿,說不定他會親自登門……」
「我沒有,你別亂說!」段千藝急忙打斷蘇木的話。
屁股都被打開花了,那活閻王真不是個人!
「這是蘇家祖傳的外傷藥,不出兩日就能讓三妹完好如初。」蘇木拿出了一個青瓷的瓶子放在段千藝的面前。
「你會有如此好心?」段千藝懷疑的打量蘇木。
「三妹,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段千藝瞪著蘇木想要反駁,可是想想一直以來蘇木確實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對了,我蘇家絲綢鋪新進了一些流光錦的料子,三妹有傷不方便出門,我讓人拿過來讓你挑選一些合適的。」
流光錦!
段千藝一聽眼睛都亮了,那可是皇室特供的料子,不是有錢就能夠買的到的。
蘇木竟然要主動送給她,難道是迷途知返了?
「三妹好好養傷,希望百花宴上能夠覓得良人。」
「胡說什麼,我才沒有那個心思。」段千藝肉眼可見的臉紅。
蘇木笑笑便離開了。
走了一大圈,回到芙蓉園,身上不知不覺的出了一層薄汗。
正好發現桌子上有個食盒,裡面隱隱的有荔枝的香味兒散發出來。
「馥郁丹荔楊梅露!」蘇木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夏日的炎熱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靑棠,你真好。」蘇木回頭給了靑棠一個大大的擁抱。
靑棠一臉懵,「小姐,這不是我準備的。」
「那是金珠?」
「金珠今天一早出去說要給你上山抓兩隻兔子,換換口味,應該也不是她。」
「嗯?」蘇木的烏瞳轉了又轉。
她的喜好只有貼身的人知道,不是靑棠她們兩個準備的驚喜,那會是誰?
「嗖」的一聲,忽然一隻飛鏢順著窗戶飛了進來,貼著蘇木的耳邊飛過,穩穩的扎在了柱子上。
「有刺客!」靑棠大驚失色的要叫人。
蘇木卻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因為她看見了屋頂上射飛鏢的人。
男人昂首闊立,站在屋頂的最高處穩如松柏,一雙眼睛漆黑的像是染了濃墨,晦暗不明的盯著她。
是他!
他竟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出沒在侯府。
對視一眼,男人便縱身一躍不見了人影。
蘇木鬆開了靑棠,轉身看向了飛鏢,上面還有封信。
可見男人武力不凡,她使了好大的力才費勁把飛鏢拔了下來。
「小姐,是誰想要害你?」靑棠警惕的走到窗外看了好幾圈。
既然蘇木不讓她叫人,肯定是因為不能大張旗鼓。
「不是害我,是來還東西了。」蘇木看完了信上面的內容,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馥郁丹荔楊梅露上。
「欠你的東西已還,我的東西保存好。」
短短兩行字,卻顯示出不可抗拒的威嚴。
他果然知道那個東西在她這裡。
可是為什麼不拿走呢?
「小姐是說,這馥郁丹荔楊梅露是司……」靑棠想到了什麼,把那個人的名字壓了回去,「送來的?」
「嗯。」蘇木應了一聲,把飛鏢收進了盒子裡,燒了上面的信。
隨即拿起了桌子上的馥郁丹荔楊梅露,送進了嘴裡一勺。
還是熟悉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裡面的冰有點兒化了。
不知道是不是放久了的緣故。
難道他在屋頂上一直等著她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