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馨蘭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嬤嬤。
王嬤嬤頓時明白了,將玉潔扶了起來,「夫人向來仁慈,有什麼話好商量。」
「我聽說這幾日冰清沒少得到司煜丞的獎賞,蘇木可有什麼舉動?」華馨蘭幽幽的開口問。
這幾日都用不著打探,府裡面傳的都是冰清如何受寵,蘇木如何被欺壓的事情。
「少夫人對冰清也挺好的,幾乎是有求必應,似乎是真的想要冰清好好的把孩子給生下來,每日早晨還會親自給冰清把脈……」玉潔如實道。
「蘇木可真是和旁人不一樣。」華馨蘭這話是咬著牙說的。
玉潔一心只想著拿了銀子給父母看病,「夫人,能不能預支我一個月的銀子?」
「可以。」
華馨蘭一鬆口,玉潔如釋重負,期待的看著身邊的王嬤嬤。
可王嬤嬤卻沒有動。
華馨蘭又開口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辦,只要你辦的好,別說一個月的銀子,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玉潔驚得張大了嘴巴,一百兩銀子是她想都不敢想數字。
可她清楚,能給她這麼多銀子,做的事情怕是也沒有那麼簡單。
「夫人,玉潔只想預支一個月的銀子,望夫人成全。」玉潔重重的給華馨=蘭扣頭。
華馨蘭高高在上,沒想到一個奴婢還敢拒絕她!
真是給她好臉了!
「玉潔,你也進府多年了,規矩你都懂,一百兩,可不是說給就給的,你要是抓不住機會,也不必在府里多留了。扔到滿紅樓憑你的姿色也能做個頭牌!」
王嬤嬤一開口,嚇得玉潔立刻軟了身體。
「不要,我不要去滿紅樓!」
「那你就是同意幫夫人做事了?」王嬤嬤對玉潔這種不聽話的奴婢有一百種辦法。
「我什麼都願意幫夫人做……」玉潔不得不同意。
半個時辰後,玉潔回到了蘇木的院子,手裡緊緊攥著一個荷包。
沒有辦法了,要是不這麼做,華馨蘭定是一個銅板都不會給她。
她父母還等著銀子救命。
「玉潔,在外面楞著做什麼?」靑棠從裡面出來,見玉潔眼圈通紅,=像是剛剛哭過,不禁多看了兩眼。
玉潔被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上的荷包塞進衣袖,「沒什麼,就是冰清這幾日的胃口不好,說之前少夫人送的花膠參湯好喝,但我又不好意思沖少夫人提,便被她訓斥了幾句。」玉潔低著頭,喪氣道。
「不過是一碗花膠參湯,畢竟冰清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一會兒做好了,我給她送過去。」靑棠大方的答應了。
「那就多謝靑棠姐姐了。」玉潔感激的說完直接回了冰清的房間。
這些日子,玉潔受了不少靑棠的恩惠,如今卻要……
她著實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靑棠見玉潔的樣子,覺得有點兒奇怪。
等蘇木回來的時候,將事情如實告訴了蘇木。
次日清晨,蘇木照常給冰清把脈。
「麻煩少夫人了,等我兒子出生後,我定會讓他像孝敬我一樣孝敬你。」
「肚子還沒大,就想著生兒子了,真是做夢!」金珠且了一聲。
「我就知道,我一定會生兒子!」
「注意飲食,想吃什麼,可以和我院子裡的小廚房說。」蘇木冷淡的說完,起身向外面走。
冰清更加的得意了,蘇木日日出去坐診,院子裡的人如今已經把她當做夫人了。
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
只不過,蘇木出了鎮國公府,上了馬車後,卻一臉嚴肅的吩咐靑棠,「好好盯著冰清身邊的人,我發覺她今日的脈有點兒不對勁。」
可具體是什麼,她沒有把出來。
「小姐的意思是玉潔她……」靑棠心領神會。
「嗯,估計是有人坐不住了。」蘇木看了一眼鎮國公府。
靑棠下了馬車,蘇木和金珠去了永壽堂。
昨日收的老婆婆一直不太安分,她還要過去多盯著些才行。
一進永壽堂,就聽見了老婆婆在喊,「我真的沒事了胸口不疼了,氣也不喘了,你們就讓我回家吧!」
「不行。」蘇木異常嚴肅。
「蘇大夫,我真的已經好了,我在這裡放心不下我家的老頭子,我還得去告訴我女兒,她還著急給我們湊錢,我要告訴她我們遇到了善人,不用她著急了。」
「老婆婆,你莫急,你丈夫那面我已經派人去看了,病情也穩定住了,你的身體看似好了,卻隨時有重新發作的可能,這幾日必須留在永壽堂觀察,等到身體徹底穩定,我一定不攔著你回家。」
「至於你女兒的事情,你說她在哪裡,我可以叫人去幫你捎一封信,告訴她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蘇木的話讓老婆婆安定了下來。
「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老婆婆覺得已經受蘇木的恩惠夠多了,所以才想趕緊離開。
「不麻煩,只要你的身體能徹底好起來,才不算辜負我救你一場,你說是不是?」
「是啊!要是現在離開,出去再出了什麼事情,這不是砸我們小姐的招牌,外面的人說我們小姐是庸醫了!」金珠也在一邊幫腔。
「那好吧!我聽蘇大夫的!」老婆婆這才不再堅持。
「你女兒在哪裡做工,我去幫你跑腿。」金珠立即問,省的老婆婆憂心,不利於她的恢復。
「我女兒在鎮國公府做丫鬟,已經是一等丫環了,她對我們可孝順了,人長的也好看,只可惜被我們兩個老不死的給拖累了,要不然定能找個好人家……」老婆婆說起女兒是滿臉自豪,卻又隱隱的透漏著憂傷。
可讓蘇木和金珠詫異的是,沒想到老婆婆的女兒竟然在鎮國公府做丫鬟。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說來也巧,我們夫人便是鎮國公府的少夫人。」金珠好奇的問。
「真的嗎?」老婆婆頓時抓住了蘇木的手,「那蘇大夫有如此善心,一定會對我女兒好的,怪不得我女兒說在府里過的很好,原來侍奉的是少夫人這樣的主子,真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