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聽了林晏的話,會心一笑,看來剛剛吳德被叫走,應該就是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他今日高價收的那麼多紅蝦全都砸在了手裡,酒樓又沒有客人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夠他受的了。
本來蘇木只想和大家共同商量將紅蝦的價格定在一個合理的範疇之內,可吳德偏偏太貪心。『
她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還有個好消息,我們林家鏢行剛剛接到了三家酒樓的鏢單,以後他們採買的紅蝦由我們護送。」林晏高興的和蘇木分享。
「好,只要開了頭,再等兩日紅蝦的價格穩定下來,我相信那些酒樓都會找你們林家鏢行運送紅蝦。」蘇木暗自鬆了口氣。
紅蝦鮮活,吃起來才會鮮甜,若是死了味道便大打折扣。
這些酒樓每日過來進貨一是不方便,二是不經常出門,路上很可能會出現意外,若是有個閃失,貨就白瞎了。
所以他令林晏宣揚了林家鏢行,有鏢行運送再安全不過,省時省力。
況且每個地方不止一家酒樓,他們共同雇鏢行,費用平攤,最是合適不過。
隨即蘇木又回去制定了明日的紅蝦價格,將大小紅蝦分別制定了價格,這樣方便大小酒樓的需求。
第二日,集市上賣紅蝦的人更多了,價格也是不一樣。
謝家的價格,兩指長的大紅蝦兩百文一斤,一指長的小紅蝦一百文一斤。
為了宣揚林家鏢行的運送能力,特別提出了新的條件,凡是一個地方的酒樓訂購超過五百斤紅蝦的,由林家鏢行免費護送到地方。
瞬間,謝家的紅蝦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是最先被賣沒的一家。
而林晏的人收到消息,今日在酒樓的菜牌已經變成了五百文一盤。
比之前降了一半,紅蝦再也不是大戶人家才能吃到的美味,中等人家也可以緊緊褲腰帶去嘗嘗鮮。
用不了幾日,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吃的上紅蝦。
雲夢酒樓,吳德帶著一身傷,黑著臉和趙永旺抱怨。
「趙兄,你在雲州也經營了數十年,你真就甘願看這個蘇木騎在你脖子上?」
「這紅蝦被她這麼一搞,根本掙不到幾個銀子,都快趕上豆腐價格了!」
趙永旺眼裡隱約閃現著不甘心,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又不得不讓他對蘇木佩服。
「事已至此,你我已無力回天,只能順勢而為了,紅薄利多銷也不是不可。」
「好你個趙永旺!賠了銀子的是我,你當然可以說的如此輕巧,別忘了,當初讓你引薦蘇木給我也不是白引薦的!」吳德猛地一拍桌子。
「吳掌柜,這幾日確實是趙某招待不周,小弟一點心意,希望以後能有更好的合作機會。」趙永旺將吳德給他的銀子雙倍奉還。
本來和吳德說好,若是他能得到紅蝦的門捕撈辦法,便由他代收雲州的紅蝦,可以分給他兩成的利,如今卻是落得一地雞毛。
「真沒想到你是個如此不中用的,是我瞎了眼。吳德揣起銀票怒不可揭的走了。
「吳掌柜的,慢走,和氣生財!」趙永旺只能言盡於此。
卻得到吳德的冷哼和白眼。
「掌柜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多給姓吳的多一倍的銀子啊!他都這麼蠻橫無理了。」店小二的也聽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覺得這吳德確實不是個東西。
明明是他自己貪財,卻去找蘇大夫的麻煩,還來怪罪他們掌柜的。
「z他敢這麼蠻橫無理,是因為他有人,我只圖個安穩,只當是破財免災了。」趙永旺誰也不想得罪。
不過,蘇木的胸襟讓他自愧不如。
想來蘇木一開始找上他的時候,便說過她要讓紅蝦的價格降下來。
如今她真的做到了。
價格降下來,賣出去的紅蝦也變多了,還讓稱重的百姓多了一份收入。
不愧是蘇家人。
轉眼過了兩日,雲州紅蝦的價格基本穩定了,林晏的鏢行和很多外地的酒樓定下了鏢單,忙著運送紅蝦。
謝家的人也不用再為了生計去奔波。
雖然一家獨大,價格更高,可能賣出去的數量有限,雲州河就算不下雨,晚上漲潮也會沖回一些紅蝦,全都堆積在地里反而會泛濫成災。
價格低一點,吃的人更多,賣的更多,也能讓雲州其他的百姓有口飯吃。
算來,他父親應該已經回到京城了,雲州的事情基本都解決了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事情,謝子松接手便可以了。
這些天他一直跟在她身邊,該怎麼處理他都學了個八九成,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和母親,弟弟也該回去了。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外祖母的房裡用膳。
蘇木已經和母親商量過,便提出了辭行。
「外祖母,大舅,二舅,我們已經在這裡叨擾多時,準備後日便啟程回京城,多謝這些時日的照顧。」
「怎地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外祖母手裡的筷子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蘇母。
「母親,我們已經=出來快一個月,衍兒要回學堂讀書,鋪子的生意也離不開明城,家裡也不能一直沒有人照顧,是時候該回去了。」蘇母眼中縱然再多不舍,也不得不說離開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外祖母傷感的低下了頭。
「以後妹妹他們會經常回來,母親不要難過。」謝長武開口安慰。
「祖母,父親說的是,蘇表妹說了,紅蝦的生意是要做到京城的,姑姑他們以後會經常回雲州的。」謝子松也出口安慰。
可他的眼中也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雖然今日蘇木和他說了很多紅蝦生意的事情,他就有預感,卻沒想竟這麼快。
「外祖母,若是願意,也可以和舅舅們一起去京城多住些時日。」蘇木開口提議。
「對,木木說的對,你們空閒了便去京城、」蘇母臉上的傷感頓時少了一些。
「我還沒去過京城,聽說京城十分繁華,真想去看看。」謝如雲在一旁興奮道。
霎時,離別的傷感在三言兩語中褪去了不少。
可蘇木的眼神里卻多了一絲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