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章晝夜不停地趕路,以最短的時間到達了疫區。🐤💝 ❻9Ŝ卄υЖ.ℂㄖм ♤♟
可這裡早已封城,進出都要官府的手牌,除了物資運輸之外,閒人一律不得出入。
蕭明章一行人風塵僕僕,而且穿著極其樸素,沒人知道攝政王來了,只以為他是行路匆匆的旅客,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他的去路。
「沒有手牌一律不能前行。」
蕭明章沒有做聲,跟著他的下屬卻是板起臉,想要教訓這個士兵一頓,但被蕭明章用眼神制止了,人家盡忠職守沒有做錯,你又有何立場和權利去指責人家?
那名下屬立即會意地退了下去,這會兒誰也不敢逆攝政王而行。
蕭明章不與那名士兵辯駁,而是領著人直奔官衙而去,索要進城的手牌只能找他們要。
這裡的官衙極其的冷清,沒有人想要進去疫區,所以這裡幾乎用門可羅雀來形容,惟有運送物資的人員才會出入這裡。
蕭明章到達時,就是看到這麼一片冷清的場面,他背著手而立,朝身邊的下屬掃視了一眼,對方立即會意地進去索要進城的手牌。
正在他背手而立焦急地等待之際,居然看到身體不好的薄青崖正跟此地的父母官一塊從裡面走出來。
只聽薄青崖急切道,「我家義妹染上了時疫,大人,我焦心不已,還請你發放手牌允我進城,不然我在這裡也是焦急如焚坐立不安……」
那位大人卻是一再擺手道,「薄公子,不是我不給你行方便之事,只是鍾大人那邊的人傳話說,不能經你手牌,你身子弱,裡面的疫情還沒有得到控制,你進去也只是送命的……」
這位薄公子是顧家人,給疫區是又送糧又送藥又送布衣等急需物品,可以說是個大善人,要不是鍾大人下了死命令,他也不想拂了人家的面子。
薄青崖的臉色不禁有些衰敗,估計是自家義妹要求鍾時名那樣下令的,她阻止他冒生命之險,自己卻在疫區裡面生死不知,這讓他如何安心?
不行,他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都要進到疫區裡面,不看到她安好,他如何能罷休?
不再與這一城的父母官扯皮,他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去再想辦法,哪知這一轉身,就看到了一臉憔悴但又嚴肅的蕭明章。
這猛的一下子看到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他不由得震驚地僵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方才回過神來,上前給蕭明章見禮,「見過王爺。」
蕭明章點了點頭,算是跟薄青崖打了個招呼。
站在一邊的當地父母官,在聽到薄青崖喚這衣著普通但氣度不凡的男子為王爺,心下驚訝,不知道這位是什麼王爺?
反正不可能會是攝政王,這裡是疫區外圍,那樣權傾朝野的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再如何的心繫百姓,他也不可能冒生命危險。
一時間沒有猜透蕭明章的身份,拿不定主意,乾脆假裝聽不見,省得惹上像之前的禹王那樣的麻煩。
薄青崖卻是腦子嗡嗡在叫,蕭明章會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自家義妹而來的。
他看得出來蕭明章是極其喜歡顧德音的,但沒有想到,他會喜歡到這種程度,一時間,讓他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他自認這個世上除了義父之外,就屬他最愛顧德音,可如今卻發現,還有另一個男人的愛不亞於他。
這讓他內心的那點隱秘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原來他真不是獨一無二的。
正在場面寂靜又有些尷尬之時,官衙裡面低一級的縣丞親自送蕭明章的下屬出來,那點頭哈腰的樣子,怎麼看都有幾分滑稽。
可蕭明章的下屬卻視而不見,他是來自京城的官員,不是這些個低級官吏可比的。
待到蕭明章面前,他立即將手牌呈上。
蕭明章看也沒看地伸手就拿起,轉身立即上馬,準備出發進城。
薄青崖看他要走,上前幾步拉住他的馬韁繩,看到蕭明章不善地看著他,他趕緊道,「王爺,您一定要平安帶她回來,拜託了。」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低下頭來,既然蕭明章來了,那顧德音肯定最想見的是他。
蕭明章輕嗤一聲,「她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平安帶他回來,不用你拜託。」
薄青崖該擺正自己的位置,義兄妹就是義兄妹,這關係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他不再與之過多的廢話,此時的他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在這無關緊要之事上,在薄青崖臉色有些蒼白的鬆開馬韁繩時,他立即揚鞭催馬前行。
馬蹄聲聲,帶起一陣灰塵滾滾。
薄青崖沒有躲避,待灰塵揚起時,他又不受控制的開始咳嗽不已,他想用這樣的痛苦來掩蓋心中的痛。
站在一旁的本地父母官在聽到縣丞的秘密稟報之後,眼睛都睜大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怎樣的機緣,那真是來自京城的大官,而且還是個王爺,除了那位不做他人想。
這麼一想,他趕緊跑著追上去,「王爺,王爺,下官還沒向您匯報呢……」
只可惜他再怎麼喚,也只有吃塵土的份。
蕭明章把這一切都甩到了腦後,拿著手牌,他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城。
城中的鐘進名已經領著人在此等待,顯然是已經收到了消息,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自家妹妹透露出來的消息。
鍾時名上前給蕭明章見禮,然後忍不住語氣頗重道,「王爺,你不該來。」
這裡現在每天都有生命去世,人人都恨不得逃離,可一向精明的王爺怎麼會糊塗至此?
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啊。
顧德音是好,但這天下比顧德音更好的女子也不是沒有,犯不著拿命來搏。
蕭明章卻不想跟他過多的廢話,甚至也不過問疫情如何,而是直截了當地問,「她呢?」
鍾時名嘆息一聲,最怕這種老房子著火的事情,只好如實道,「顧姑娘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如今正在隔離中,王爺不若先去休整一二,再見顧姑娘也不遲……」
能拖得一時就是一時,起碼等顧德音那邊情況穩定了下來,蕭明章再去看她就會安全許多。
他是蕭明章這一派的人,自然不想看到蕭明章出事,不然光靠一個元嘉公主是撐不起大局的,她的資歷不夠,又是女子的身份,將來是敵不過小皇帝那一派的人。
「本王只想知道她在哪裡?」
蕭明章不悅地打斷他的話,加重語氣地問道,顯然鍾時名的回答再不能讓他滿意,他不介意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鍾時名愣了愣,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王爺何時如此昏聵過?
蕭明章一看就看穿眼前之人的想法,耐著性子道:「本王從來都只為大局考慮,但這一次,本王想要自私一回。」
鍾時名聞言,頗受震撼,連公主都攔下住蕭明章,他又如何能攔得住?
罷了,他沒再攔蕭明章,而是親自帶蕭明章去見顧德音。
一路上,都是蕭條的樣子,只是秩序維持得不錯,可見鍾時名是有認真做事的,蕭明章還是挺滿意他的表現的。
再如何擔憂顧德音,他也還是盡一個上位者的本份問了當下的情況。
鍾時名這才覺得熟悉的那個攝政王回來了,態度放平,像以往匯報工作一樣,把疫區的情況一一匯報。
最後他總結道,「這次災情加疫情,都多得顧家商行出錢出力,下官這工作才能進展得如此順利。」
就算遇到了些麻煩,但他總能逢凶化吉,這也是多得顧德音。
蕭明章點了點頭,等此事過後,嘉獎顧家是順理成章之事。
終於到了隔離區門口,鍾時名正想領蕭明章進去,蕭明章卻擺了擺手,「你留下,本王帶著太醫進去即可。」
他不想讓其他人擔驚受怕,犯不著拖著那麼多人一起去冒險,這次的事情是他個人的私事。
「王爺……」
鍾時名還想勸兩句,哪知蕭明章卻擺手道,「本王命你在外守候,繼續辦差。」
聽到這話,鍾時名只好行禮應聲。
蕭明章帶著太醫直接走進隔離區,這裡面比起外面更多了幾分淒涼,但好在安排得當,並沒有造成秩序的失控。
有人領路,他很快就到了顧德音隔離的病房。
一眼就看到了花書和花朝倆女在門外候著,他很確定顧德音就在這裡面,急於見她的心跳得飛快,他一個箭步衝上前。
花書正好一回頭,就看到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她驚叫一聲,「王爺?」
花朝聽聞,急切地回頭看了一眼,真是蕭明章,他……他怎麼來了?
蕭明章沒有應聲,而是推門就要進去,哪知花書和花朝攔著。
「王爺,姑娘不讓人進去,您還是別進去了……」
「對啊,王爺,秀兒正在裡面給姑娘餵藥,只要這次的藥搭伍得對,那姑娘的病情就會好轉起來……」
蕭明章卻置若罔聞,直接推開房門,光線照進屋裡,他直接一腳邁步進去。
花書和花朝面面相覷,這會兒她們也不再懷疑蕭明章對顧德音的感情,如果連這都不是真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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