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若荷這擲地有聲的話,顧德音難得地與她深有同感。♝💙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以前或許還會一葉障目,但現在不會了,她把徐寧宇這人的卑劣自私看得太清楚了。
只見她點頭表示同意道。
「在這點上,我與你看法一致,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弄死他。」
柳若荷愣了愣,顧德音說真的還是假的?
好一會兒後,她試探地問,「你不是一直很愛慕他嗎?」
「那是年少無知犯下的錯,如今哪裡還會被他的臭皮嚢所惑?」
顧德音無比清醒地道。
「如今看不清眼前迷障的反倒是你,你落到今日這步田地,與人無尤,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柳若荷的面色一變,她聽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她以前一直以為徐寧守是獵物,而她是獵手,她能完全掌控他,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可經過這次毒打後,她不再如此認為。
她不想承認,這麼些年,錯的是她。
可眼下的局面,讓她再也不能嘴硬地說她沒錯。
「顧德音,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聽到這不自信的話,顧德音笑了出來。
「確實,你不但可笑,還可恨可悲,今日這困局,全是你當年種下的因結的果。」
大商朝不限制寡婦再嫁,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與徐寧宇生下諸哥兒這個奸生子,貪心地想要得到一切,她的人生會是另一個局面。
這話殺人誅心,遠比徐寧宇打在她身上的拳頭還痛,柳若荷發出一聲哀鳴。
她悲哀的發現,到頭來,懂她的居然是她的敵人。
「顧德音,我曾經想過要你死。」
「我知道。」
顧德音沒有再留下欣賞她的痛苦之色,轉身就走。
這輩子,柳若荷不會有好日子可過。
她甚至在想,上輩子她死後,估計這兩人最終還是會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畢竟這兩人自私自利的性格,註定了他們必將會分離。
思及此,她這才真正對上輩子的事情感到釋懷。
曾經,徐寧宇不愛她,她從而做了困獸斗,甚至懷疑自己不夠好。
現在她明白了,不是她不夠好,而是徐寧宇這廝不配。
花朝看到自家主子發自內心真誠的笑了,於是笑道,「姑娘這麼高興,可是在想什麼好事?」
「嗯,確實有好事,走,回去慶賀一番,你們今兒人人有賞。」
跟著顧德音的丫頭婆子們,頓時眉開眼笑的,跟著有錢的主子,就是能吃香的喝辣的。
只是回到了院子,就看到鼻青臉腫還用人攙扶的蘇嬤嬤在等著她。
之前忙著清點錢物,她倒是沒有留意蘇嬤嬤什麼時候溜走了,看她這樣子,應該只是皮肉傷,沒有性命之憂。
蘇嬤嬤一看到顧德音,當即就跪了下來,淚流滿面道。
「姑娘,以前都是老奴豬油蒙了心,才想欺您年幼不知事,如今老奴是真心悔改了,您就行行好,給老奴一條生路吧。」
經過這次挨打,她飄著的心終於回到實地,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不是她耍些手段就能越過的。
顧德音看蘇嬤嬤這副樣子,知道她是真的怕了。
對於這個掀不起風浪的下人,她其實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就當做人留一線吧。
「蘇嬤嬤,念在我小時你照顧過我的功勞,以前的帳我就不跟你算了,就當是給你日後榮養的錢,你走吧。」
蘇嬤嬤聽到這話,先是愕然,隨後是劫後餘生的失聲痛哭,她知道,從此以後,與顧德音的主僕情份就此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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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將臉上的淚水抹去,鄭重地給顧德音磕了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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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老奴去了,您保重。」
顧德音微微點了點頭,「去吧。」
蘇嬤嬤蹣跚的起身,轉身時是滿身的落寞。
滿院的下人素日裡都恨絕了她,可看到她如今淒涼的轉身離去,她們竟是覺得滿心的唏噓。
花書上前扶了她一把,「嬤嬤,我送你。」
蘇嬤嬤臉色複雜地看了眼花書,這是顧德音面前第一得意的大丫鬟,往日裡沒少挨她的罵,可沒想到這會兒她卻願意給她一份體面。
「謝謝你,花書。」
花書不在意地擺了下手。
花朝見狀,迴轉跟顧德音吐槽,「就她會做好人。」
顧德音看她一眼,「怎麼,你還記恨她?」
花朝一聽就明白主子說的是何人,於是眼睛紅紅地搖了下頭,「其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也沒有必要記恨她。」
恨一個人太耗費心神。
可她也學不了花書還去幫扶一把蘇嬤嬤,畢竟那些年被打被罵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顧德音點了點她,「這不就結了。」
對於蘇嬤嬤的離去,她沒有什麼傷感的情緒,畢竟上輩子,她死的時候,蘇嬤嬤早就死去好些年了。
所以對於她來說,有沒有蘇嬤嬤,都不影響她身邊人的運轉。
「好了,東西都弄好後,我們待會兒就離開宣寧侯府。」
在這府里,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還是回到顧府更自在。
比起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更在意的是自家老爹的安危。
他一天沒有平安回來,她一天都安心不了。
花朝一聽這話,頓時又歡喜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座侯府了,她高興地去指揮其他的丫頭們整理剩下的東西。
顧德音大張旗鼓地離府根本瞞不住人,徐老夫人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只見她自佛前起身,神色複雜地道,「徐家終究還是敗落了。」
「老夫人,我們不攔攔嗎?老奴看二奶奶此番離去,怕是再也不會迴轉了。」
徐老夫人心裡門兒清,顧德音是不會再忍了。
「終歸是我們徐家對不起她,我這次就不再做討人厭的人了。」
女兒寫回來的信中,全是抱怨的話。
說徐寧宇和柳若荷的醜事,現在已經有人編成戲詞天天在演,她現在連門都不敢出,生怕別人認出她是徐家的姑奶奶,從而失了臉面。
甚至連公婆也開始埋怨她,說她娘家烏煙瘴氣,若是他們早知道,肯定不會聘她為媳,省得她把壞家風帶到夫家去云云。
就連丈夫也不體諒她,一連兩日都歇在妾侍的院中,讓她獨守空房。
女兒甚至還說,若是可以,她都想跟徐家割席了。
這些話,看得徐老夫人心痛不已,可這事也不能全怪顧德音,換成是她,估計也想掀了這桌子。
徐老夫人不出面,二房和三房的人就更不會露面,他們現在都不想管徐寧宇和顧德音這攤子爛事。
就連徐寧開也裝做不知情,打算避開了事。
可有些事卻是了不了的。
他看著顧德音離開前派來的人送來的欠帳單子,那數目還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直接就把躲到一邊的白念涵找出來。
「這裡面的錢,你有不少是為你娘家借來的,如今你拿著這單子,回你娘家要帳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