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顧眼底划過一絲涼意,那眼神仿佛像是毒蠍一般,盯著江挽清不放。
江挽清倒也沒有露出膽怯的神情來。
只是望著周子顧,紅唇微張:「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侯爺娶我之前,便已經同南笙妹妹在一起了嗎?所以才能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便是懷上了孩子?」
周子顧瞳孔微縮,打量著的江挽清。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被江挽清看透了一般。
或者是,江挽清發現了什麼?
不過,周圍耳邊那些難聽的話語,到底是讓周子顧有些掛不住面子了。
哪個男人不在意這樣的事情呢?
饒是周子顧,也不能倖免。
他冷著臉打量了樓下的那些人,呵斥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整個屋子,頓時間又恢復了一陣安靜祥和的模樣。
屋子裡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便在這時,江挽清背後不遠處的屋門,終於打開了。
周子顧頓時間看了過去。
只見走出來的是,一臉怒氣沖沖的周老夫人。
她途經江挽清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瞪了江挽清一眼,冷哼了一聲,才撇過臉去,便來到了周子顧的身邊。
周子顧便問道:「如何了?」
周老夫人不情不願地,衝著周子顧搖了搖頭。
周子顧聽聞,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
樓下的那些看眾,並不懂周老夫人說了什麼。
只是一個個好奇的抬頭張揚著什麼,想要知道結果。
終於在眾人矚目之下,先前陪同風行止一起進屋子的夫人,和風行止一同出來了。
那婦人衝著周子顧江挽清行了一禮。
便朝著樓下好奇的眾人,開口解釋著:「這位風老闆,是女子無疑。」
此話一出,樓下的眾人都炸了。
「所以,這不是紅杏出牆啊!」
「這侯爺同周老夫人這麼興師動眾地來抓姦,豈不是鬧出了一個大笑話來了?」
「那這江挽清,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了啊難怪先前她所說的那些話,聽著那般的讓人覺得傷心,果真是…唉…」
「一個女子,受這種冤屈,被夫家懷疑,就算如今清白了,可是今日這麼大動靜,周夫人的名譽,還是會受損的吧。」
「這侯爺可真是無情啊!」
「好歹也是為他守寡了一年多的夫人,一點信任也是不給的嗎?真絕情。」
……
不一會兒,那些風向,便是換了一邊。
先前說的江挽清男人,都閉上了嘴巴。
沒說話的那些夫人,此刻都站出來為江挽清仗義執言了。
江挽清直視著周子顧:「侯爺,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周子顧面色冷硬,看向風行止,眼中帶著不善:「那我倒是想要問一問風家主了,為何要女扮男裝?讓我們惹出這麼大的誤會?」
風行止搖了搖頭,歪頭露出了一些嘲諷的笑容來:「這世道,女子經商不容易啊,所以我才女扮男裝,這有問題嗎?」
周子顧忽而腦中想到了什麼。
先前邊城的江家軍,能夠及時的得到糧草,還是多虧了風行止的援助,所以才能反敗為勝。
可是這風行止同江家軍,還有江挽清之間,會不會牽扯太多了一些?
風行止眼眸閃爍著,便是問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風家主,同我夫人,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江挽清瞧著周子顧的神情,便是已經猜測到,周子顧心中或許已經懷疑起了一些什麼。
便是率先一步開口道:「先前瘟疫盛行,風家主好不容易尋來了藥方,可是那個時候,風家主因為給邊城將士捐獻糧草,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錢財了。
我知道風家主在籌備藥材,所以我將自己的盡數嫁妝,除了御賜之物,全部捐給了風家主。」
風行止聽見江挽清的話,便也明白了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
便接著江挽清的話說道:「瘟疫能夠很好的解決,還要多虧了江夫人,我雖然好不容易找到了神醫拿到了方子,可是,我並沒有多餘的錢買藥了,都是江夫人幫助了我。
我用江夫人給的那些銀子,為百姓免費供應針對瘟疫的藥,還將剩下的銀子,都開了善醫堂,亦是免費為病人看病的地方。
這便是,為何我同江夫人會認識的過程,至於今日我來找江夫人,也是因為我才回京城,想要將善醫堂如今的成就,告知江挽清。
這畢竟是她一手促成的,雖然她不願意認這份功勞,但是我們不能忘記她的這份功勞是她,讓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得起病,並且抓得起藥!」
風行止的話鏗鏘有力,動之以理。
聽得樓下的好多人,都是感動不已。
饒是這其中的一些男人,對江挽清亦是生起了佩服之心。
「原來我之前有錢都買不到的藥,是周夫人免費給的啊。我剛才都說了周夫人什麼話啊,我真該死啊…」
「善醫堂,我母親去看過病啊,對方說我母親已是知命之年,所以特意給我母親免去了藥費。聽母親說,那善醫堂三種人不收錢,老人,孩子,窮苦的百姓。這是善舉啊,虧本的買賣啊!」
「是了,鎮國公府的小姐,又也回差哪裡去呢?鎮國公一心保家衛國,國公千金又為民分擔,這是多好的一家子啊~」
「我們方才被因為侯爺說了些什麼啊,我們怎麼可以這麼誤解江小姐呢。」
……
此時,一道道內疚的話音響了起來。
然而,最為震驚的還是周老夫人。
她也曾因為領取克瘟疫的藥,去過那善醫堂領取藥物過,她也知道那是免費的,並且還有那麼多人排隊等著拿藥
可是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周老夫人眼中微微濕潤,張了張唇:「江挽清,你究竟給了她多少銀子啊!不要錢的善醫堂,你知道每天白花花的得送出去多少銀子嗎?你不會真的將所有的嫁妝都捐出去了吧?」
周老夫人面上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只覺得江挽清是在開玩笑一般。
卻不想,下一秒,江挽清開口道:「婆母,開善醫堂是做好事,我也想給邊城將士祈福,給地底下的夫君積德,所以我把一半嫁妝都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