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只見宋南笙扯了一件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下了床榻,作勢便是想要走出去。
見著宋南笙衣衫不整的模樣,周子顧一把拉住了宋南笙的手腕,眼眸微眯。
宋南笙回過頭,眼中含淚看著周子顧周:「你還攔著我做什麼!」
周子顧蹙起了眉頭:「你這副模樣出去是想要做什麼?」
宋南笙聽聞,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
原來是擔心自己衣衫不整被人看了去啊。
她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呢。
想到這一層,宋南笙扯了扯嘴角,冷聲說道:「我知道今日我給興昌侯爵府丟臉了,所以我決定,帶著這腹中的孩子去沉塘去。」
聽到這話,一旁的周老夫人頓時間激動了起來。
她連忙來到了宋南笙的身邊,將宋南笙往著床榻的方向拉去,而後又撿來了掉落在地上的衣物,為宋南笙穿好。
一邊說道:「宋南笙!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讓你有膽量,帶著我的孫子去沉塘去?你自己死不要緊,但是不要帶著我的孫子去死。
我從未見過像你如此自私的人,一點都不為兩個孩子考慮一下的。你就是不考慮腹中的孩子,難道連慕笙也不為他考慮的嗎?」
慕笙……
聽到周老夫人提起慕笙的名字,宋南笙才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是啊,她還有慕笙啊。
自己所做出來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慕笙嗎?
宋南笙面露慘笑。
而的周子顧視線,看向宋南笙的小腹時,眼神也軟了幾分。
便走上前了一步,將宋南笙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都已經過去了,那我們便也不必為之前的事情所煩心困擾了,各退一步吧。」
宋南笙咬了咬唇,也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下台階。
說到底,這件事情也是她有錯在先。
鬧出了這麼一通事情,害得大家都丟了臉面。
如今,周子顧願意給自己這個台階,宋南笙便也只好順勢而下的了。
當下便抱著周子顧,貼在對方的胸膛前,哽咽地示弱道:「子顧哥哥,我只是太愛你了,我知道我事情做得有些不對,可是我做出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你和我們的兒子,我是真的太怕失去你了。」
周子顧聽聞,只是拍了拍宋南笙的後背,沒有再說什麼話了。
可是今日,不管二人如何的想要和好如初,都是不可能的了。
周子顧對宋南笙,心中也已經是有芥蒂的了。
而宋南笙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只有自己去爭,靠著男人給,是不可以的,誰都靠不住,不管是她託付餘生的子顧哥哥,又或者是有血緣關係的姑母。
在今日這件事情上,她已經明白透了的。
周子顧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日後,我少不了同公主殿下和江挽清虛以為蛇的,你可不能再做今日這種事情了,還有,在公主殿下面前,你也要儘量少露面才是。」
宋南笙點了點頭,悶聲回道:「我知道了。」
周老夫人瞧著二人和好的模樣,便要松下了一口氣來。
「看來,是我來得不湊巧呀。」
便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江挽清的話音。
宋南笙聽聞,連忙擦了擦眼淚,從周子顧的懷抱中離開。
三人都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只見著江挽清帶來了一位大夫。
江挽清緩步來到了宋南笙的面前,然後對著周老夫人行了一禮。
開口說道:「婆母,我請來了大夫前來給南笙妹妹把一下脈,看看孩子有沒有事情,說到底,這畢竟是我興昌侯爵府的第二個孩子,金貴著可要好好伺候著才是。」
宋南笙下意識地看了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見著來的大夫,是平日裡上門的大夫,便也松下了一口氣。
而後拉著宋南笙坐在了床榻之上,示意著大夫把脈。
做完這一切,周老夫人餘光才看了江挽清一眼:「如今子顧回來了,你倒是懂事得多。」
先前又是說要給子顧主動納妾,如今又對子顧的孩子這麼的關心,反倒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江挽清一臉的虔誠,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夫君到底是這興昌侯爵府的一家之主,日後我所要仰仗的自然也是夫君。所以我自然要有以夫君為天,夫君好,我才好。」
江挽清這話說得漂亮極了,老夫人瞧著江挽清,亦是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來。
反倒是那宋南笙的眼中,還是帶著一絲防備。
不過,如今周老夫人和周子顧都在這裡,怕是江挽清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旁的周子顧,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來到了江挽清的面前,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江挽清卻是朝著不遠處的桌子的方向:「有什麼話,我們去那裡說吧,不要影響了大夫給南笙妹妹把脈。」
周子顧點了點頭,便跟上了江挽清的腳步。
而床榻上躺著的宋南笙,目光緊緊追隨著周子顧江挽清二人,深怕江挽清又要耍什麼機勾引周子顧。
周子顧看向江挽清隻身一人,而她身後跟著的那些丫鬟嬤嬤都在門口。
便開口問道:「小小呢,怎麼不見嬤嬤抱著小小。」
江挽清淡淡地回道:「我家裡人想小小得很,小小如今還在鎮國公府呆著,還沒有抱回來呢。」
江挽清心中卻是不屑了起來。
周子顧回家這麼久,還從未抱過小小一次呢,就是連問,也很少問起。
明明小小已經被鎮國公府抱去了那麼久,他卻好像才知道小小不見了一樣。
周子顧開口道:「改日,我同你一同去見岳父岳母吧,順便將小小接回來。本該早一些去見岳父岳母的,卻遲遲拖到了現在,已經是丟了規矩的了。」
江挽清瞥了周子顧一眼,抿了抿唇:「倒也不急,你這腿還沒有養利索,我爹的身子,也還沒有養好呢,怕是你去了,也見不到。」
周子顧愣了愣,眼眸微眯:「都過去這麼久了,岳父還沒有養好身子?是沒有養好身子,還是不想見我呢?」
他也是知道鎮國公中了毒的,只是…這麼久還沒有治好麽?
整個太醫院的人可都去給鎮國公看病去了呀。
他給鎮國公府也不是一次兩次地遞帖子了,可是每一次都被打回來了。
這讓周子顧,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