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聽聞,頓時間乏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眼中帶著淚意:「公主殿下,您剁了我的手,我還怎麼刺繡啊。」
何慶豐也是磕頭求饒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道:「公主殿下,比賽的是我夫人,刺繡的也是她,要剁手,您剁她一個人的手就是了啊!」
這個時候,何慶豐也顧不得何夫人的手要是被剁了,就沒人給他賺錢的了,他只想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而何夫人聽著何慶豐的話,卻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對方。
眼中帶著怒意:「何慶豐!你還是人嗎!我努力刺繡給你賺錢,你到了這種時候,居然只想推我出去?」
何慶豐瞪了何夫人一眼:「你手沒了,我還是可以照顧你的啊!」
何夫人只覺得心死,大概就是如今的感覺了。
二人爭執,百里顏傾卻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呵斥了一聲:「吵什麼吵!不過何慶豐你都說的也有道理,刺繡的是你夫人。」
聽著百里顏傾話中還有轉機的機會,何慶豐立馬賠笑著:「公主殿下說的是。」
下一瞬,卻聽百里顏傾開口道:「那這樣吧,你夫人斷一雙手,你就斷一雙腳吧,這樣的話,你們夫妻倒也還相配。」
「不!不能啊公主殿下,」何慶豐才笑了沒幾秒的臉色,頓時間蒼白起來。
剁了他的腳,還不如剁手呢。
他連忙磕著頭求饒,不一會兒的時間,額頭上,便是磕出了鮮血來。
而一旁的何夫人牽著,卻是嗤笑了一聲:「看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下一秒,何夫人的視線卻是看向了不遠處的繡娘。
卻是見著繡娘眼裡透著笑。
一瞬間,何夫人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她眼中帶著一絲殺意:「她一定是繡娘!何慶豐,你不是說,繡娘一定會死的嗎?為什麼她還會活著?還是…她來向我們索命來了!」
聽著何夫人的話,何慶豐這才緩慢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遠處的繡娘。
搖了搖頭,呢喃著:「不…她怎麼可能會是繡娘呢…繡娘已經死了啊…」
百里顏傾瞧著何慶豐二人的反應了,滿意地點了點頭。
側頭看向江挽清,笑著問道:「江挽清,是你自己識人不清,眼光不行,如今,他們願者服輸,我想,你應該也沒有什麼已經吧?」
能夠在這麼多人面前,搓一搓江挽清的威風,百里顏傾開心極了。
江挽清臉上帶著一絲『失望』神情。
嘆息了一聲:「公主殿下,我沒有意見。」
「不,放開我們,放開我們!」
「公主殿下,饒我們一命吧。」
百里顏傾帶來的侍衛前去抓何慶豐夫婦。
何慶豐夫婦二人,還想做著無畏的鬥爭。
末了,被拖走的最後一刻。
何慶豐不甘心地衝著繡娘的方向,吼了一聲:「你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何慶豐也被人打暈了帶了下去。
百里顏傾揉了揉太陽穴,嘖嘖說道:「這二人,真是個不知規矩的,嚷嚷得我腦袋都疼了。也不知道這沒規矩的模樣,都是和誰學的。對了,江挽清,我記得你初來乍到的時候,在也是個沒規矩的,那個時候,你也出了很多的糗啊。」
說道最後,百里顏傾又捂唇笑了笑。
江挽清卻是下意識地看了陳枳茹一眼。
當初她沒學過京城那些小姐的規矩,最初是鬧了一些笑話。
還是陳枳茹教她如何在宴席之上應對的。
可是到最後,卻又成了如今這麼一幅場景。
陳枳茹似有心有靈犀一般,瞧了江挽清一眼。
而後直白地開口道:「這說的,公主殿下便是一個有規矩一般的了?誰家未出閣的姑娘,天天跑去別人府上看男人呢。」
百里顏傾頓時間不悅地瞥了陳枳茹一眼:「你不要以為自己肚子裡踹著一個孩子,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陳枳茹冷笑了一聲:「你皇兄承安王殿下我都敢不給面子,你又能怎麼樣?更別說,如今我是太子側妃,你也應該稱呼一聲嫂子。」
陳枳茹厭惡極了承安王,因為對方,她才不得不嫁給太子,若非承安王殿下要娶她,她父親又怎麼會那般地逼迫她呢。
所以,如今連帶著承安王殿下的親妹妹,陳枳茹也是看對方不爽。
只要能給他們添堵,她心裡頭便高興。
聽到陳枳茹提及承安王,百里顏傾可是一點都忍不了。
便也諷刺了回去:「不過是一個側妃的位置罷了,能夠擔得上一句嫂子的,也就只有太子正妃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眼見著陳枳茹百里顏傾二人又要吵起來了。
一個是懷有身孕的太子側妃,一個是京城唯一的公主殿下。
江挽清只覺得頭都疼了。
頓時間說道:「二位,這是花會,是讓你們來賞花的,可不是來吵架的。公主殿下,您要注意皇家威嚴啊,您可是公主殿下,不要讓旁人看了笑話。側妃娘娘,您肚子裡還有孩子,要注意身體啊。」
百里顏傾陳枳茹二人互相瞪了一眼,才不甘心地收回了視線,閉上了嘴巴。
百里顏傾一個回頭,便是看向了喬莘莘身後的繡娘。
忽而想到了,方才何慶豐離開之時,對繡娘喊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
當下,便也對繡娘起了好奇之心來。
瞧著對方一身黑衣,就連面紗,都是黑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再給誰守孝呢,一身黑。
百里顏傾緩步來到了繡娘的面前。
打量著對方,緩緩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厲害的雙面繡繡法,怎麼京城裡從前沒聽過你啊。」
繡娘行了一禮,畢恭畢敬地回道:「回公主殿下的話,草民不過是偏遠小鎮的一位繡娘,如今,家中無人了,所以,才想著遠來京城試試自己的繡藝。靈繡閣也是才開的,公主殿下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也是正常。」
一旁的喬莘莘也適時開口:「是啊,公主殿下,我也是前兩日無意間才發現靈繡閣的,驚嘆於對方的手藝。正好她說,從沒有見過京城裡的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平日裡穿什麼衣裳赴宴,所以才央求著我帶她來見見世面的。」
百里顏傾聽聞,沉默了一瞬。
目光閃爍著,盯著繡娘的面紗:「穿一身黑衣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帶著黑色面紗呢?摘下面紗,讓本公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