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嗣藥!
江挽清身後的蘇嬤嬤,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詫異了一番。
雖然一早就知道了江挽清的算計,可當對方真的這麼做的時候,蘇嬤嬤還是覺得這有一些跳脫了。
蘇嬤嬤看著江挽清,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來。
似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
江挽清回過頭,便是對上了蘇嬤嬤的眼睛。
挑了挑眉頭:「蘇嬤嬤可是覺得我手段狠厲?」
蘇嬤嬤應道:「絕人子嗣,終究是有些……不過,一想到那人對夫人小姐做的事情,這樣的懲罰,還是輕了一些。」
江挽清沉聲說道:「這才剛開始,別急。」
欠下的債,總是要一樣一樣來還得。
如今,不過是取一些利息罷了。
便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了過去。
便是見著一行婦人走了過來。
為首之人,竟然是太子側妃陳枳茹。
而陳枳茹身後跟隨著的,則是以太子為首的那些文武百官的夫人。
如今,陳枳茹已經是太子側妃了。
江挽清來到了陳枳茹的面前,行了一禮。
陳枳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江挽清:「你我自幼便是閨中密友,如今,又何必行這禮呢。」
瞧著面前珠光寶氣,梳著婦人髮飾的陳枳茹。
江挽清只嘆,變化真大。
雖然陳枳茹一身的綾羅綢緞,不過,江挽清能感覺出,陳枳茹並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陳枳茹整個人出場的時候,便是一副淡漠模樣。
江挽清這才回道:「不管如何,你如今已經是太子側妃,規矩也不可以廢。」
陳枳茹抿了抿唇:「難道說,嫁了人,從前的關係,便不作數了麽?我還是聽旁人說起,你要辦四時花會的,賞花一事,怎能不叫我呢?我可知道,你最是最愛收集那些稀缺花物了,如今,倒是可以一飽眼福了。」
江挽清張了張唇:「既然來了,那便好好賞花才是,若是有喜歡的,我送你一盆。」
江挽清並沒有給陳枳茹送上帖子,也不知道為何,陳枳茹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是帶著這麼多的官員夫人。
那些個官員,又恰好是太子一黨。
難不成,陳枳茹想要藉此機會,拉攏自己?或者是自己背後的鎮國公府?
這樣作勢給外人瞧見了,指不定會以為鎮國公府同太子府,有什麼關係呢。
還是說,陳枳茹只是單純地來賞花?順便給自己拉一些人來撐場子?
不管是前者後者,如今人已經來了。
那邊既來之則安之。
蘇嬤嬤還有其他的侍女,已經前去招待著這些夫人了。
在場上陳枳茹最為尊貴,江挽清如今只需要招待好陳枳茹便是。
其他夫人,也很有顏色,要麼自己坐下來入席,要麼自己在賞花了。
江挽清同眾人才說了一句場面話,便是被陳枳茹拉去了一旁。
陳枳茹直白地問道:「你三哥還好嗎?」
江挽清一愣,倒是沒想到,陳枳茹一來,竟然會直接問起三哥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側,還好這附近沒有旁人。
若是今日這話被人偷聽了去,那可是天大的罪了。
江挽清壓低了聲音:「你嫁太子的時候,我不在京城,去了姑蘇。不過我回來後,如果幾次興昌侯爵府,三哥他終日落在自己的房間裡下棋,看起來…更加的孤僻了。
好像,近日有打算,又要重新雲遊四海去了,他說,昨日之念不可念,雲遊四海自逍遙,想來,也是被這京城傷到了,想要去外處去尋逍遙了。」
陳枳茹聽聞,眼中頓時間濕潤了起來。
江挽清瞧見陳枳茹這副模樣,便又嘆息了一聲:「我同三哥其實後面又去過丞相府了,只不過,你父親的人,攔得太嚴實,三哥想要見你一面,也是難啊。」
此刻,遠在鎮國公府的江無殤打了一個噴嚏。
江挽清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
她說的這些話,當然都是胡謅的。
三哥哪裡還記得起陳枳茹呢。
他可是巴不得不用再見陳枳茹了。
只是,如今很顯然,陳枳茹還沒有死心。
她得讓三哥在陳枳茹這裡留一個好映像。
可不能讓陳枳茹在抱著得不到那就毀掉的想法了。
陳枳茹拿起了手帕,擦了擦眼淚。
冷笑了一聲:「其實,我父親想要讓我當成承安王王妃的,雖然說,聖上已經定了太子之位,可誰都知道,承安王殿下才深得聖上喜歡。
誰才是最後的太子,還真說不準,我若是嫁給了承安王殿下,那承安王殿下自然是又多了一分力。
可我偏偏不想讓父親如願,他既然不讓我同江三公子在一起,那我就,不讓他扶持承安王殿下,所以,我去太子殿下那裡自薦枕席了。
只可惜,太子已經有太子妃了,我只能當一個側妃,不過沒關係,能讓我父親不舒服,我就開心了。」
江挽清瞧著陳枳茹越發越瘋癲的模樣,扭曲的面孔,只覺得一陣惡寒。
她忽然相信,這樣子的陳枳茹,是做得出傷害三哥的事情的。
畢竟,陳枳茹對自己的親爹,都這麼算計了。
堂堂丞相嫡女,對太子自薦枕席,這說出去,都丟丞相的老臉的。
陳枳茹可謂是憑藉著一己之力,又扭動了朝堂變化。
這也難怪,承安王殿下不淡定了,又將周子顧這顆暗棋推了出來。
怕是原本那些算計不管用了。
所以承安王殿下想要讓周子顧,直接從自己這裡對鎮國公府下手了。
這段時日,周子顧不是沒有同自己演夫妻情深的籌碼。
更是受著傷,還想要去鎮國公府去賠罪。
不過,都被自己找了藉口打斷了。
又或者是,自己這段時日早出晚歸的,讓他尋不到機會。
最後,才推到等周子顧傷勢好了再說的。
江挽清拉著陳枳茹的手,一臉關心:「枳茹,這些話,你當著我的面說說也就是了,可不能再同外人說了。我知道你嫁給太子傷心,可如今,你同三哥已經是這個結局了,還是要早一些看開呀。」
陳枳茹卻是忽而收回了手,眼中帶著森冷之意:「收手?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