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不禁想著,如今宋南笙還在床上養著小月子,而周子顧,也因為承安王的懲罰,怕是此時也在養著身子呢。
如今,這二人正是不能作妖的時候,此時去江南楚家,正合適。
況且……
等楚家事情結束後,這周子顧,也該『回家』才是了。
不然,若是放任周子顧在外頭,江挽清怕周子顧又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如今,瘟疫一事,還是因為小小,她才會提前知曉的。
上輩子,因為瘟疫和戰事,鎮國公府便是已經得罪了聖上。
可如今瘟疫一事,邊城戰役一事,已經被自己改變。
怕是後面周子顧在想要弄出什麼陰謀來,小小也是不知曉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周子顧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
江南楚家,也要速戰速決才是。
最好是,還能說動表姐同風行止合作才是。
一想到這裡,江挽清頓時間又精神了起來。
便也抱著小小,向著屋外走去了。
不過,才是出門不久,經過假山的時候,卻見周慕笙朝著後門的方向,匆匆忙忙地離去。
江挽清蹙了蹙眉頭,開口道:「最近周慕笙都在做些什麼?」
一旁的水韻回道:「此次瘟疫,先前周慕笙的教書先生,便是生了一場大病,至今還在養著身子,沒有來教學。
而瘟疫之後,沒有了宋南笙和教書先生的管教,周慕笙便是時常跑去無憂閣玩。
無憂閣的艷娘子說,再這樣下去,幾千兩的黃金,可不夠演這麼一齣戲了。」
如今,江挽清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了水韻來辦。
而莫語,則是貼身保護著小小和蘇嬤嬤了。
江挽清聽聞,便笑著說道:「和艷娘子說,很快,就要結束了。」
等周子顧回來,便可以不用再去無憂閣了。
這得一次性讓周子顧和周老夫人,將從前從自己這裡拿去的好處,全部都吐出來才算是結束!
江挽清看著周慕笙離開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聲。
她倒是想要瞧一瞧。
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那一天,是家和萬興還是心思各異呢。
眾人便又向著周老夫人的院子走了過去。
江挽清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立馬引起了周圍婢女們的注意。
畢竟,江挽清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踏上周老夫人院子裡一次了。
如今這一出,早早的就有人去周老夫人的院子裡,通風報信了。
是以,等江挽清等人來到了周老夫人院子裡的時候,周老夫人早就已經在廳堂里等候著了。
江挽清看著上首位坐著的周老夫人,抱著小小行了一禮。
「婆母安好。」
周老夫人半眯著眸子,抬了抬眼皮,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忽而笑道:「真是稀客啊!怎麼,如今你是來我這裡請安來的?莫不是今日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江挽清挑了挑眉頭。
來之前,她便知道周老夫人沒有那般的說話了。
便緩緩開口道:「婆母說的這是什麼話,婆母身子安好,自然是不需要我來請安的。若是說,婆母不安好,我便天天來請安也是無礙的。」
此話一出,周老夫人便是覺得晦氣極了。
黑著個臉:「你這是一大早,便是來找我的不痛快了?若是這樣,你還不如不來我面前好了,你是誠心來給我添堵的吧。」
什麼叫安好了便不用請安,不安好了,才來請。
周老夫人這輩子也沒聽過這個理兒。
當下,端起了茶杯,試圖壓下心中的火氣。
江挽清便也不想耽誤時間下去了。
便又開口道:「婆母,其實這一次來,我是想同您知會一聲,我要陪同家人去江南外祖家避暑,等過了這個盛夏,我再回來。」
「噗~」的一聲。
周老夫人口中的茶水,盡數噴灑出來。
她瞪著眼,不可置信道:「你再說什麼胡話?你要去江南?還是去一個盛夏?那少說,也得要一兩個月了啊!
不成!哪有去這麼久的!就是聖上去避暑山莊也沒有這麼久的!你去了,誰管家?」
江挽清目光閃爍著,便退而求其次:「若是一個盛夏不行,十天半個月也成。」
周老夫人下意識地回道:「那還行,這才差不多!」
等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才又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連忙說道:「那也不成!江南是你外祖家,你都已經嫁入了周家,再去外祖家呆那麼久,不像話!」
江挽清直視著周老夫人,不緩不慢道:「婆母,我去外祖家,只是來通知你的。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
周老夫人心裡一梗。
沉著個臉:「江挽清!你真是越發越沒規矩了,你若是非要去,還來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江挽清捂唇笑了笑:「婆母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您還是我的婆母,這些事情,您還是得知曉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得您來管家才是,也不過是十天半個月罷了。」
說罷,江挽清朝著蘇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蘇嬤嬤從懷裡,取出了三張銀票,上前了幾步,遞給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看到銀票,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不過,先前被江挽清拂去了面子,這件事哪裡又是這麼快能過去的呢。
便抬了抬眼皮,問道:「三千兩銀票?這是什麼意思?」
江挽清緩緩解釋著:「這半個月時間,便拜託婆母來幫我管家了,這三千兩銀票,是我自己的體己錢,便拜託婆母了。」
半個月便有三千兩銀票!
周老夫人還是有些心動的。
不過,她面上還是不顯。
卻又聽,江挽清下一秒開口道:「如今慕笙的教書先生生病了,我想著,等回來之後,替慕笙尋找一位好的教書先生,或者,是去江南看一看,有沒有好的教書夫子請回家。」
話說到這裡,周老夫人便再也沒有不滿意的了。
只是,依舊帶著一絲小矯情:「既然你都這也拜託我,又替慕笙這麼著想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只給你半個月時間,早些回來!」
江挽清聽聞,緩緩勾起了唇角:「是,這是自然,一切都聽婆母的。」
周老夫人看著手中的三張銀票,那眼角,是藏不住的高興。
一直等離開了院子後,蘇嬤嬤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夫人,為何還要給周老夫人三千兩銀票啊?又為何要和她說,我們是要去一個盛夏呢?我們不明明就只去半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