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瞧了江挽清一眼,眼眸頗為複雜。
他倒是沒想到,江挽清安排了這麼多。
便問道:「我就說身邊怎麼有些人跟著,江傲說是保護我的人,我便沒有管了。除了那些暗衛,那四十萬擔糧食,也是你的手筆?」
江挽清點了點頭:「是,送糧食的人是風行止,他如今在我手下做事。」
說罷,江挽清便又從懷裡掏出了柳葉玉佩,上前了一步,遞給了鎮國公。
「爹,這玉佩,還是您拿著吧,如今,你才需要人保護著。」
江令儀看到柳葉玉佩,挑了挑眉頭,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柳葉玉佩可是江家最後的底牌。
可以號令三千死士,傳聞中,這三千死士,可以抵十萬將士。
只是不知道何時,這柳葉玉佩給了江挽清。
一旁的江傲給莫語打著下手,同時也聽著江挽清等人的話。
江傲抬頭看向江挽清,便又說道:「北漠之人,著實狡猾,那陰招是一件接著一件,爹受傷,是因為,他們派出了一位騎馬的女子,將爹勾引出去了,那女子的背影,同妹妹你一模一樣。
聽聞那女子被北漠將士欺辱,爹雖然知道是你的可能很渺茫,可到底是不放心,還是孤身一人追了出去看看。」
江挽清一愣,看向了鎮國公,眼中充斥著複雜情緒。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用了這樣的陰招。
是啊,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那麼自己的爹爹也不會去賭。
想到這裡,江挽清不由得有些內疚起來。
垂下了頭顱:「爹…都怪我…」
她都已經提前知道了,北漠會在這次戰役使用一些手段針對自己的父親。
那她應該再仔細一些的。
鎮國公瞪了一眼江傲:「沒事和你妹妹胡說什麼!」
而後,又恢復了一副溫柔的笑臉,看向江挽清。
虛弱地說道:「這件事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你又不曾去戰場,是為父關心則亂了。再說了,你已經在我身邊安排了這些死士,還帶來了四十萬糧草,我的女兒啊,已經很了不得了,都可以替為父分擔了。」
鎮國公的眼中,滿是讚賞。
江傲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般這樣的情況下,他都是多說多錯。
不過,方才江挽清提到糧草一事…
江傲忍不住追問道:「妹妹,四十萬糧草,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江挽清狐疑地看了江傲一眼:「風家主沒有同你說?」
江傲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問他什麼話,他都打著哈哈,只說自己是替你來送糧草的。」
江挽清聽聞,倒是覺得風行止這人,很是謹慎細微,把得住嘴。
便解釋著:「糧草押運官將那些軍糧偷偷賣出去,我買了,不過也才三十六萬擔。想來多出來的四萬糧食,應該是風家主自己的心意。」
又或許,是覺得捐三十六萬擔和三十六萬擔軍糧,太過於明顯了一些,才又加了一些。
江傲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眼中帶著一絲怒意:「這些狗官,竟然真的想到火燒軍糧!他們就沒想到,若是糧草供應不上,沒有了補給,我們的將士,會潰不成軍嗎!」
頓了頓,江傲便又驚呼了一聲:「小妹,你不會真的用金子買了那些軍糧吧?三十六萬擔,可要不少錢啊!」
江令儀那好看的眉頭也微皺起來。
看向了江挽清,帶著一絲嚴肅的語氣:「聽說在軍糧處,抓到了承安王殿下的手下,不過那手下後面瞥清了關係,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小妹你知道嗎?這件事,真的是承安王殿下所為嗎?」
江令儀一直到現在,都還是有些不願相信,承安王會是幕後兇手,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家的軍糧動手呢?
然而,讓他失望了。
見著面前的三人都將視線看向了自己。
江挽清這才又不緩不慢的,說起來先前的那些事情。
「我花錢買了那些糧食,不然那人不會信我,不過,後面我在他們燒毀軍糧的那一天,殺了他拿回了糧食。」
「背後之人,也確實是承安王殿下。燒毀軍糧的那天晚上,我還和對方的人打了起來,被發現的屍體,也是我故意留下來的。」
江傲聽聞,只是唾罵了一聲:「虧得他還是皇子!就該讓他這次得了瘟疫死了才是!若是沒有小妹你,我方沒有軍糧供給的話,會死多少將士啊。」
江傲眼眶都紅了,一想到那個可能,他心中對承安王殿下的恨意,便又深了一分。
這是不拿他們邊關將士的命當命啊!
虧得將士們還辛苦守城,卻讓他們享受榮華富貴!
江令儀蹙起了眉頭:「先前我還懷疑,承安王殿下不會這麼愚蠢,會不會是旁人誣陷於他。如今看來,他並不是一個明主。」
先前江挽清說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中。
要在四個皇子中,跳出一個適合的,他們也該站隊了。
眼下雖然還沒有選好是誰,但是,百里宸絕對不會是他們要選擇的人了。
不尊重邊城將士,不愛惜子民的人,又怎麼會是一位好君主呢?
江挽清亦是附和:「皇位之爭,承安王殿下,不會在考慮之中了。」
一旁的鎮國公聽著自己的三個孩子的探討,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們真是瘋了,如今,竟然還敢對皇位之事說三道四的了!」
江挽清等人一同看向了鎮國公。
江傲江挽清二人同江令儀使了一個眼神。
江令儀便上前了一步。
對著鎮國公行了一禮:「爹,這一次之後,你便會退出官場,您只需要同母親好好養老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也該交由我們了。
朝堂有我,邊城有江傲,更有小妹為我們指點,還請爹放手讓我們去做吧。」
鎮國公眯著眸子。
越發地有些不理解了:「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江令儀眼中帶著猶豫,終於是張了張口:「爹,其實…」
不等江令儀說完話,江挽清連忙打斷道:「還請爹放心,我們只會明哲保身,不露鋒芒,聖上所意,便是我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