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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明光帝在心裡頭輕輕嘆了一聲。
難道他不想解決李文崇身上的問題嗎？
可天下第一神醫都請了，又秘密請盡天下奇醫，也未有一人能解李文崇身上的奇毒，他能怎麼辦呢？
為了李文崇的臉面，明光帝只能背這個「苛待」自家皇弟的鍋了。
大太監李桂子見明光帝在李文崇離開後就開始走神，上前勸了一句：「陛下，您也別太擔心，崇親王也不是第一次出去遊玩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就算不為了別的，就算為了陛下您，崇親王也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朕是擔心這個？」明光帝看他一眼，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陛下。」大太監李桂子感覺自己這次好像拍在了馬腿上，恭敬地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屋子裡只剩下了明光帝一個人。
他對著空氣說道：「上次，崇親王要錦衣衛做什麼？」
一個黑影從樑上跳了下來，恭敬地跪在地下，說道：「找人。」
……
顧清菱打了一個噴嚏：「阿秋——」
「老太君，您沒事吧？」大丫鬟春天一聽噴嚏聲，趕緊撿了馬車裡的薄毯給顧清菱披上，說道，「今天風有點大，我們還是趕緊進茶樓吧，估計大夫人她們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顧清菱看了看榜前那麼多人，覺得春天說得對，便應聲往茶樓里走了。
本來，她應該和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她們一起到的，但路上人多，馬車走散了，結果她就晚了一步。
待到了包廂，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等果然已經在裡面了，幾個小傢伙趴在二樓的窗戶朝外面看，看到下面那麼多人圍著，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沒想到我們那麼早出門都晚了，那麼多人，還是被堵上了。老太君，您一路上還順利吧？」馬車和路線是姚大夫人定的，她自然有些擔心這個小插曲會惹老太君不高興。
畢竟，那麼多輛馬車，唯獨老太君的被攔在了後面，晚了他們一步。
若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還以為是她搞的鬼。
顧清菱沖她擺了擺手：「不事，就是慢了一點。我們也是第一次參加科舉，沒經驗，等以後多參加幾回就知道了。」
姚大夫人見老太君沒怪界，暗暗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發案，感覺已經過去好久了。」姚二夫人有些著急，他們二房可有兩個人參加縣試，要是姚大爺過了，他們二房卻沒有一個過的，那可就有些丟臉了。
姚二夫人並不覺得姚二爺能夠考上，畢竟那傢伙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到是她兒子姚安宏，說不定能夠有一個好消息。
但是，姚二夫人又有些擔憂，因為她覺得，姚安宏年紀太小了，要是再大一點，多讀幾年可能會更有把握一些……
「急什麼？該發就發了。」顧清菱勸著姚二夫人，其實自己心裡也有些急。
她一連派出了四個人參加縣試，當然知道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考中，不過是想著，那麼多人考，總有一個人考中吧？
不行，那就明年再來。
把學習習慣養好了，科舉也有經驗了，她就不信了，經過她調教以後，多考幾次，還不能考一個秀才出來？
「我也不想急，可就是控制不住，畢竟這事這麼重要，事關二爺和宏哥兒一輩子……」姚二夫人手裡的帕子都被她擰成一團了，可見她心潮有多麼不寧靜。
顧清菱見此，只能出聲安慰：「一個沒讀過什麼書，一個年紀還小，要是這樣他們都能過了，那還真是老天爺開眼了……你啊，就是想多了，他們能考上，那就是僥倖撿來的，考不上才是正常。」
姚二夫人：「……」
哪有這樣說自己親兒子、親孫子的？
但是，姚二夫人沒辦法否認，老太君分析得對，二房這兩位，都不像是能考中的人。
「那老太君覺得，大爺……能考中嗎？」如果她夫君和男人都考中不，姚二夫人就只能將希望放在姚大爺身上了。
雖說姚大爺不是二房的，但再怎麼說，也是她夫君的兄長，不是嗎？
他要考中了，二房也能沾些光吧？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考官……」顧清菱笑道，「能不能考中，全看命，只要他們把自己該做的那份做了，能不能考上，看老天爺的意思就行了。」
又過了一會兒，窗外突然傳來了熱鬧聲，說什麼「發案了發案了」。
接著，就聽到鳴炮聲。
這下子，就是顧清菱也坐不住了，和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一起起身，到了窗邊。
此時，姚大爺、姚二爺、姚三爺、姚安宏恨不得親自擠進人群里去看榜，但可惜的是人太多了，他們叔侄直接被擠了出來，沒辦法，只能站到了外面，眼巴巴地等著下人的消息了。
「希望那幾個小子機靈一點！」姚二爺念叨了一句。
姚大爺、姚三爺、姚安宏也是這麼想的。
若是平時就算了，可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就是姚安宏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發案跟發榜是不太一樣的，發榜是按排名的先後，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排的，可發案就不一樣了，發案發的是圓式，一圈兩圈如此排列。
而且不寫名字，只寫坐號，未上榜者，則落傍，無法再參加第二場考試。
重耳是姚大爺的貼身小廝，時常伺候筆墨，自然是識字的，他腦子非常靈活，知道自家幾位主子不比那些讀書多年的，擠到前面直接最外面的圓圈開坐號。
四位主子的坐號他背得滾瓜爛熟，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然後是第二個。
怕自己看漏，重耳強迫自己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他就趕緊擠出來向各位主子報喜了。
「喜報！喜報！奴才看到了大爺和宏小少爺的坐號了！」
「大爺、宏小少爺，你們考過了！」
……
「真的？！」姚安宏驚喜，放在身側的拳頭瞬間握緊。
「真的，宏小少爺，你的坐號是……」重耳直接背了一遍，「奴才沒背錯吧？」
「沒背錯！」姚安宏感覺自己的渾身都在發抖，過了年，他也才十二歲啊，他居然第一次下場就考過了？！
天啦！
太好了！
姚二爺也驚喜異常，一巴掌拍到了姚安宏的後背上：「宏哥兒，聽到了沒有，你考過了，哈哈哈哈……爹果然沒看錯，你果然是讀書的料，以後爹就靠你光宗耀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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