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自然是用了我那百香閣的方子了……」顧清菱大方，笑眯眯地說起了她從雲陽城帶來的「土特產」。
還指著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跟眾人介紹了起來。
單獨把姚家的三位夫人放在一邊不覺得，可顧家有年齡差不多的年輕媳婦，這要放在一起一比，那感覺就出來了——這保養得好，跟保養得不好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開始沒把顧清菱帶來的「土特產」放到在心上的顧家人，頓時上了心，讓下人將東西拿了出來。
女人一聊起保養不保養的問題，那話題可就多了。
男人們有些呆不住，便由顧老爺子做主，領著到後院去了；姚安馨一輩的也沒呆多久，被表哥表姐拐帶跑了，沒有一會兒，正堂就只剩下了一堆女人。
「原來香皂有這種作用啊，我還不知道。難怪我之前覺得你們送來的香皂特別好用，原來是這樣……」
「還真別說，我之前用來洗澡的時候，確實覺得很好用的。」
「哦，不只要用這個，還要抹這補水的啊？等等，我先記一上，先用什麼來著？」
「這生意肯定做得啊，你們要是開到京城來，我們肯定要去逛。什麼？！要跟我們合夥？！」
……
聊著聊著，就變成了讓顧家參股，一些合作做百香閣的生意，顧家人愣了一下。
顧老夫人心裡頓時明白，這是小姑子想要「報達」顧家，投桃報禮呢。
看著幾個年輕媳婦跟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討論得火熱，她臉上的笑容大了許多。
之前顧老爺子幫忙的時候，她的腦袋差點沒炸點。
年輕的時候，小姑子就事情多，只不過人糊塗，辦不了什麼大事，人家又是伯爵府，也就撐住了，沒想到這老了老了，居然來了一個大的？
顧老夫人到是不想管，可不行啊，姚二爺已經進了顧家的大門。何況那麼大的事情，一旦爆發出來，皇家才不會管你參與參與，就憑著姚家的老太君是顧家出嫁的姑奶奶，那就得一起給滅了——株連九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撲通——」
「撲通——」
顧老夫人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是手腳發軟的跟顧老爺討論著後面的問題，根本連「生氣」、「憤怒」的時間都沒有，只希望皇家能夠看在小姑子一家奉上「防治天花秘方」的份上，讓這件事情平安度過。
至於獎賞，顧老夫人沒敢想。
不過事實證明，她和顧老爺子的策略還是對的，不僅求了一個平安，還給顧家求了一些恩典。
這些恩典看著不顯眼，卻讓顧家在帝前露了一回臉。
等以後天花防治之法推廣了出去，真的起到了大作用，皇家更不會忘了他們顧家的「忠心」，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一些隱形的好處。
當然了，這些顧老夫人跟顧老爺子有默契，只是私下裡討論過，並沒有放在表面上。
畢竟，現在京中風聲鶴立，他們也不知道家裡是否有皇家的探子。
顧家差點被顧清菱拖下水，狠狠膽戰心驚了一陣子，現在顧清菱投挑報禮，回報一二也是正常的。
小姑子如此自覺，顧老夫人如何能不開心？
而且人家姚大夫人、姚二夫人也說了，等京城的生意做起來了，表嫂、表弟妹想開到其他地方去，她們也是樂意的。就是具體怎麼一個合作法，到時候需要好好談一談。
一個，他們現在還不清楚情況，那麼早談沒有意義；另一個，他們也希望先做出點成績，讓大家心裡有些底再說。
且不說別的，就光這個做法，就讓顧老夫人極為舒服。
趁著大家說話，顧清菱還跟顧老夫人打了聲招呼，跟原主的親生女兒姚茹煙說了會兒母女間的悄悄話。
姚茹煙是原主最疼愛的女兒，於情於理，顧清菱都需要跟她好好聊聊，順便再趁機多了解些這個便宜女兒。
果然，姚茹煙是個天真的，特別好套話，顧清菱沒一會兒就搞清楚了姚茹煙在顧家的情況。
顧家對姚茹煙確實挺好的，不管是顧老爺、顧老夫人都寵著她疼著她，就是幾個嫂嫂，多少有些意見，但沒有鬧出來。
「她們確實不怎麼喜歡我，可那又怎麼樣？我有舅舅、舅娘寵著，她們怎麼能怎麼樣？還不是藏著掩著，不敢讓人知道嘛……」對於那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妯娌，姚茹煙根本沒放在心上。
姚茹煙的那個「四嫂」，顧清菱也是知道的，當時四侄媳婦準備介紹娘家的某個姑娘給顧墨翟，只是沒想到被原主「先下手為強」了。
四侄媳婦看姚茹煙不順眼，也就很正常了。
不過姚茹煙有顧老爺、顧老夫人護著，那四侄媳婦再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再加上現在顧家當家做主的是大侄媳婦，什麼事情也輪不到四侄媳婦，所以對姚茹煙的正常生活沒有半點影響。
姚茹煙也心大，說到這些事，大大咧咧的，沒遮沒掩，也是一副完全不怕的樣子。
只是，顧清菱聽著姚茹煙張口閉口「舅舅」、「舅娘」、「表弟」之類的，聽得她皺了眉頭。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姚茹煙嫁進顧家已經快兩年了吧？
結果姚茹煙沒改口喊「公公」、「婆婆」，卻一直照著娘家這邊的規矩喊，卻又是舅舅、舅娘的兒媳婦，這不怪怪的嗎？
「茹煙，你怎麼還喊舅舅、舅娘？」顧清菱稍做思考，但指了出來，說道，「既然你已經嫁給了墨翟，你不應該跟著墨翟喊了嗎，怎怎麼還能舅舅、舅娘？要照你這種喊法，你到底是嫁進了顧家，還是上門做客的嬌客？」
「啊？」姚茹煙一怔，「可我一直這麼喊啊，舅舅、舅娘也沒說什麼……表弟也沒說什麼。」
「他們是沒說，可你呢，你是把自己當你舅舅、舅娘的兒媳婦，你表弟的夫人，還是把自己當成上門做客的嬌客了？」
「呃……」姚茹煙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有一點，她必須承認，她這樣喊，確實也起了讓對方看在她是「親侄女」、「表姐」的份上，多疼著讓著她一點。
但她娘忽然這麼說，姚茹煙多少有些緊張了起來，小心問道：「娘，我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