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她哭，她的兩個女兒姚七姑娘、姚八姑娘也跪了下來哭泣，說她們想四姐姐了。
一口氣堵在顧清菱胸口，不上不下的，讓顧清菱恨不得給這個張老姨娘一巴掌。
這個張老姨娘平日裡瞧著那麼省心，沒想到冷不丁的，給她來了這麼一招？
張老姨娘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當初姚四姑娘違背伯爵爺的意思，非要進二皇子李晉的府邸，伯爵爺當時就斷了與姚四姑娘的關係，直說沒這個女兒。
後來姚四姑娘嫁過去的時候，伯爵爺硬著壓著讓姚四姑娘光著身子出的門，那個時候張老姨娘怎麼不知道找伯爵爺鬧？
怎麼，現在伯爵爺死了，當家做的主是她顧清菱了，張老姨娘就鬧了？
顧清菱冷臉如霜，直接下令讓人把張老姨娘母女三人給壓了下去，嚴加看管。
「要鬧找伯爵爺鬧去，要沒那本事，就給老娘閉嘴！」
一個兩個的都不給她省心，規矩都學到狗肚子上去了。
顧清菱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將母女三人給拘了，罰她們抄姚氏家規百遍，還撥了一個老婆子過去監督。
這就是不是自己地盤的麻煩，這要是雲陽城，顧清菱鐵定將母女三人分開，各關關的，好好給她們一個教訓。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將姚七姑娘、姚八姑娘單獨拎出來，找個嚴厲的女先生教導她們規矩，免得她們以後出來丟人現眼。
說到底，這都是原主留下來的歷史遺留問題，從兒子、孫子到老姨娘，她一個個收拾下來也需要時間。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只能暫時將張老姨娘母女三人的問題押後。
顧清菱氣了一場，留下姚大爺夫妻、姚二爺夫妻以後，她也沒心情跟他們討論心情，耐著性子聽他們做了「匯報」，提點了幾句，便把他們打發了下去。
其實這事情說起來也簡單，就跟雲陽城的百香閣會各家合作一樣，京城的分店也得跟各家合作，只不過它合作的對象變成了後宮的幾位主子、大皇子府以及顧家罷了。
到底各家給多少，也不是他們姚家說了算，只能劃出一個大概比例跟人家慢慢談，看人家的意思。
要是人家大方，手鬆一點，姚家就多分一點；要是人家不樂意，就算把京城的百香閣整個給皇家了，你也得交。
姚二夫人一聽，心裡舒服多了。
昨天她還在惦記著京中分店的事情，今天聽顧清菱一說，她立馬覺得，京中分店看著生意火熱，但權貴太多，這一分那一分，最終落到自己手裡的，還剩下多少？
到是金陵祖籍，那裡可是姚家說了算，即使會分一些出去，大頭也肯定是姚家的。
到時她除了按「規矩」交一些到公中，剩下的分紅可是他們地房的。
是的，沒錯，顧清菱說了，既然這店交給各房負責，那也不能讓大家白忙活了。
因此，在分了合作對象以後，剩下的除了按規定比例交一部分到公中，剩下的就是各房的「辛苦錢」。
「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白忙活，既然你們嫁進了姚家，那就是姚家的兒媳婦，這該給的，我還是會給的。雲陽城那家總店我就不給你們了，畢竟是我的嫁妝，但京城和金陵的分店，你們妯娌兩個一人一間，只要你們按『規矩』辦事，手腳乾淨，把公中的交了，賺多賺少都是你們的，我不會過問。」
顧清菱此話一出，姚二夫人驚喜極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沒事騙你們幹嘛？我把店給了你們，你們賺到了手裡，最後還不是落到我兒孫手裡？就是我那總店，等我百年以後，還不是留給子孫後代的？」顧清菱看了姚二夫人一眼，說道，「人活這一輩子，圖什麼？還不是子孫後代？那些什麼功名利祿之類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手裡捏得再多也沒用。」
姚二夫人可不管這些，她只知道，她現在很窮，巴不得顧清菱能多讓一些利出來。
至於她賺得再多，以後也是留給姚氏子孫的，呵呵，是姚氏子孫沒錯，可那子孫後代是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那就不一定了。
就算是老太君，不也有庶子庶女嗎？
老太君都知道將東西留給她的嫡子嫡孫，難道她喬雅芝不知道？
等著吧，她肯定會給她兒子、女兒攢下一大堆家業。
另一邊，姚大夫人的心情就沒有姚二夫人那麼好了。
雖然同樣是被人下了絕育藥，可姚二夫人已經有了一子一女，即使以後不能生了，人家也該有的也有了，確實也該為子孫後代努力，但大房呢？
大房只有姚安馨一個血脈，還是一個女兒，即使姚大夫人拼下諾大的家業，最後不是落入二房、三房手裡，就是落到了未來女婿家裡。
「唉……」姚大夫人的計劃書寫著寫著，就嘆了口氣，寫不下去了。
姚大爺進來看到她如此，還以為她是被老太君要求的「計劃書」給難住了：「怎麼了？不知道怎麼寫嗎？我之前有寫過，要不要我給你幫忙？」
之前姚大爺就被顧清菱使喚著跑前跑後，這「計劃書」什麼的，自然也得捏著鼻子認一份出來。
一開始寫的時候，或許覺得有些痛苦，但寫過之後慢慢就發現了，其實這就是一份「思路書」，提前讓你將能夠遇到的各種問題都提前想到了，然後根據這些思路寫出一個最有利的方案出來。
有了方案，落實起來就會容易些。
當然了，計劃書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根據具體情況，它隨時會發生調整，但大體的方向一直在那裡，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也像是一個目標放在那裡，讓你知道自己應該朝哪個方向使力。
姚大爺私以為，要是計劃書用得好，確實是個好東西。
「不是，我只是……」姚大夫人抬頭看了看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還好，只是宮寒，還能治好，姚大爺卻是直接被人下絕育藥。她怕自己說出口，讓姚大爺更加難堪。
「沒什麼，你忙你的吧，我慢慢寫就是。」姚大夫人提起筆，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之前寫到哪了。
姚大爺輕笑，走到她身後看到她寫的地方，就將下面的內容給說了出來：「你要寫的是不是這個？」
他不僅有寫計劃書的經驗，之前也有參與姚大夫人要負責的百香閣京城分店的討論，所以他非常清楚姚大夫人的思路，說出來的內容不說絕對，但也大體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