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抓」的動作。
「應該……不至於吧？不是說，明光帝下令，讓大皇子去顧家賠禮了嗎？大皇子還敢背著明光帝，好好的天花不治，抓姚家人幹嘛？」
「哎喲，這你就不懂了，這可是事關臉面的大問題。」
「也許，大皇子是想替自己報仇？他可是大皇子，什麼時候讓別人這麼踩到臉上過？」
「這……」
……
不管這啊那的，姚家人已經被大皇子捉拿回京的消息，還是飄滿了整個京城。
伴隨著這種傳言的，還有另一波——
「不是說姚家人得了天花，死了嗎，怎麼又被捉拿回來了？」
「不是吧？！姚家人得了天花？！我的天……這被捉回京，那我們……」
「完了完了，這大皇子不是瘋了吧？！」
……
你要報仇姚家是你的事情，可姚家人都得了天花了，你還把人家帶回京城，這不是想害死大家？
一時間，不少人憤恨，覺得大皇子是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
是，他們承認，雲陽城那邊的「天花」防控是有效，沒有發生大面積的爆發，沒有大量人員死亡，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他怎麼能保證，這天花在京城也爆發不起來？
「哎喲，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這是表情茫然的。
那解說的人更得勁了，湊到別人耳邊，小聲說道：「我這是我七大姑家鄰居家的小兒子的小姨跟我說的，聽說大皇子這是想要搶功呢。」
「搶功？」問號臉。
「你蠢啊，天花是什麼？聞之色變的怪物，哪個地方得了天花，不都得嚇死人？可這回呢，雲陽城是得了，可聽說被控制住了。控制的人不是大皇子，是那個還在雲陽城的……就是那個大理寺的官員，知道不？」
「大理寺的官員？你是說大理寺少卿吧？他當時好像是被派到去雲陽城去了。」
「可這次回來，你看來有大理寺的官回來了嗎？」
搖頭：「沒有。」
「那不就對了，沒回來，那就肯定還在雲陽城，或者還在回來的路上。這不，大皇子為了搶功，提前把人給帶回來了，抄的近道，就是想在皇帝面前買一個好。你想啊，他是皇長子，可現在得臉的是二皇子，他能不想辦法給自己掙臉？」
那人一聽就憤怒了：「這也太不要臉了，他要掙臉是他的事，他怎麼能拿天花開玩笑？誰不知道天花可怕啊，他這可把天花帶回了京城，那我們怎麼辦？」
「是啊，所以我才說，這大皇子……」言之未盡，輕輕地嘆了口氣，「唉……前面讓他去顧家賠禮道歉，他道了一半就跑了，還讓二皇子替他接著道歉，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真真是……」
此傳言一出，不少人對大皇子的所做所為感覺到失望。
要不是古代不興示威遊行，估計有不少老百姓都想跑到皇宮前靜坐，防止明光帝一時糊塗，把皇位給了大皇子。
剛回來沒有多久，就聽到這種傳言的大皇子李建：「……」
他能弄死他們嗎？
他幹什麼了？
他就去接個人，怎麼變成「搶功」了？
堂上，朝臣們為這個爭論不休。一部分人覺得此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必然是大皇子做了什麼，才會出現這種傳言；另一部分人則覺得，以大皇子往年的作風，這不像大皇子會幹的事情。
至於，那些站到大皇子這邊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站在大皇子這邊就沒人知道了，反正朝是吵得滿熱鬧的。
坐在皇位上的明光帝望著下面的一切，面無表情。
他知道大皇子腦子不夠聰明，愚鈍有餘，智慧不足，但那也是他兒子，憑什麼被他們嫌棄？
他們以為他們是什麼東西？
他們很聰明嗎？
要不是為了他的計劃，明光帝真的想依著性子將他們一個個全給收拾了。
「啪——」
明光帝突然憤怒地拍了桌子，吼道：「好了，吵什麼吵？大皇子好不容易壓住天花，救了雲陽城百姓一命，這不世之功，落到你們嘴巴里，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皇上息怒，臣等不敢。」正在吵架的臣子們立馬閉嘴，跪了一下來。
「不敢？朕看你們敢得很……」明光帝直接點了名，質問那幾個大臣，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大皇子幹了這種事情？
沒想到那人還真有證明，直接表示，若是不信，可以把關押在大牢中的姚家人叫來一問。據他們所知，鎮軍大將軍蔣義、大地理少卿厙鴻文可是去雲陽城接姚家人的。
不想遇上了雲陽城天花，他們不得不留下來控制天花。
待雲陽城天花解決以後，鎮軍大將軍蔣義、大地理少卿厙鴻文沒回來，卻是大皇子押著姚家人回京了。
「臣斗膽問一句，陛下，姚家人到底犯了何罪？不若陛下將人帶到大殿上來，親自問一問。」
按理說，姚家要有罪的話，交由大理寺那邊審判就是，若不是什麼大案，根本不用送到明光帝面前。
可這人本來就是鎮南王他們推出來的炮灰，又接到可靠消息，大牢里關的根本不是姚家人，而是馬家人，他們又如何不會慫恿著明光帝親自過問呢？
僅大皇子無故把姚家人給「換」了這一條，就能壓死大皇子。
「好，朕到要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臉怒意的明光帝直接讓人將剛剛帶回，關進大牢里的姚氏族人給帶上了，順便還讓人去大皇子府傳了大皇子入宮。
因為才剛回來，大皇子李建進宮請明光帝、愉貴妃請安後，便被明光帝體諒旅途勞累，放其回府休息了。
大牢里，馬二夫人鬧了那麼一場後，就徹底跟馬家其他人鬧翻了。
馬二夫會這麼鬧，也是豁出去了。
一忍再忍，都忍到天牢里來了，她要再不鬧，就怕真的出不去了。
就在她以為馬家人是不是真的要完了時，馬家人在吃衙役送來的午飯時，居然從一個饅頭裡吃到了一張紙條。
馬老夫人反應迅速，連忙給馬濟承以及幾個兒子打眼色，讓他們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偷偷將饅頭裡的紙條拿了出來。
展看一看，竟然是說，他們被人換成姚家人的事情，已經被人捅到了帝前？！
「娘？！」馬大爺激動，正要說話，就被馬老夫人掃了一眼，讓他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