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長隨立即雙膝跪在地上,
「娘娘她昨夜衝撞了陛下,讓陛下降為了敬嬪。」
時衡驚的往後一退,「這不應該呀,這不應該呀」
他嘴中呢喃著,臉色慘白,捂著心口的傷跌坐在床上。
為什麼他的母妃會降為敬嬪?
這跟上輩子的軌跡一點不一樣,上輩子時衡娶了南弦之後,用南弦的血肉席捲了帝都城大多數官員與勳爵的人心。
他順理成章的做了太子。
而崇明帝為了突顯時衡身份的尊貴,將他母妃的位分也往上抬了抬,成了敬貴妃。
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為什麼?
一直以來時衡和敬嬪母子,對於崇明帝的冷淡都漫不經心,他們認為崇明帝只是在和敬嬪賭氣而已,遲早有一日,崇明帝會回到敬嬪的身邊。
到時候敬嬪又會重拾崇明帝的寵愛。
可是她們等著等著,非但沒有等到崇明帝回心轉意,反而等到了敬妃成為敬嬪。
過了很久很久,長隨都有些擔心時衡是不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以至於人都傻了。
時衡突然動了動身子。
當歷史的軌跡與上輩子越發不一樣的時候,時衡就越能夠感受到,這輩子最關鍵的點在哪裡?
從一開始,南弦沒有成為他的七皇子妃時起,一切便都錯了。
時衡一咬牙,所以撥亂反證的關鍵,還是得從南弦開始。
時衡立即召集暗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南弦弄到手上。
宮中的年夜節宴熱熱鬧鬧的開始,大雪也在這一日停了下來。
帝都城中,但凡是上了品級的官員與勳爵,紛紛入宮共慶昭國盛世。
一場宴席辦的極為盛大熱鬧,但是大家卻都在私底下悄悄的說起敬妃被降為敬嬪一事。
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敬嬪身上。
敬嬪原本是坐在妃位上的,除了華貴妃之外,最高的位置便是敬嬪。
今日的宴席之上,她卻只坐在了嬪位。
敬嬪的手藏在袖子底下緊緊的握住,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華貴妃背後的南弦,眼底閃爍著冷然的光。
這個南弦越來越像一塊啃不動的肉骨頭,便是讓敬嬪看在眼裡就心生厭惡、
「娘娘。」
張嬪挺著大肚子上,向華貴妃行了個禮。在笑聲中又看向南弦,
「這年節一過,想必清平縣主就要愈發忙碌起來了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清平縣主儘管開口,別的不說,替清平縣主添一份妝是鐵定要的。」
張嬪這話便是妥妥的告知給了敬嬪那一個圈層的人,她張嬪是站在華貴妃這一邊的。
大家的臉上紛紛帶著笑,與那些命婦一同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年節過後,南弦與五皇子的婚事。
生生的將敬嬪生的兒子時衡與燕蘭心的婚事,給拋諸在腦後。
席間眾人都是在恭賀華貴妃的。
華貴妃笑得雍容華貴,皇后儀仗將她襯得愈發明艷動人。
而那個即便到了這般場合之下,依舊穿一身銀白的敬嬪,眼底的嫉妒都快要滿溢而出了。
張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敬嬪陰陽怪氣的說,
「某些人入宮十幾年還是個嬪位,也好意思出來丟人。」
她說的便是張嬪,「想當年我還是妃位之時,某些人見著我都得卑躬屈膝的向我行禮,如今竟敢與我並列而坐。」
敬嬪斜眼看著張嬪,她們兩人同為嬪位,當然坐在一起了。
張嬪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笑看著敬嬪,
「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敬嬪想來從小出生不高,即便入宮十幾年也未曾學會過,在宮中同樣位分的女人,當以年紀分尊卑,我不才,正好比敬嬪你大了半歲,因而敬嬪你還得叫我姐姐,在我的位子之下。」
張嬪的話惹惱了敬嬪,她得崇明帝的寵愛十幾年,不過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崇明帝而已,就引得張嬪這等小人出來欺辱她。
敬嬪「砰」的一聲拍響了桌子,那桌子上的瓜果蔬菜被她的力道拍的跳了跳,
「張嬪,你好大的膽子!」
敬嬪怒吼張嬪。
張嬪伸出手,在眾人看過來之前,抓住了敬嬪的手腕,朝著自己的肚子推了一掌。
敬嬪明明沒有使什麼勁,張嬪順勢從椅子上跌倒了出去
她大聲的喊著,「哎呀,我的肚子.敬嬪妹妹,你為何要推我?」